顾景之将自己的唇瓣轻轻地印了上去,他的唇有些干燥,但是没有起皮,碰上陆灼昭的唇便被润湿,被打湿的唇不复之前的干硬,两片柔软的嘴唇贴在一起,顾景之忍不住含住他的唇轻轻吸吮。他含住那片唇瓣,时不时吸弄一下,过一会又换了个位置,含住另一片唇瓣继续之前的动作,有时候他会放开嘴里的软肉,又轻轻地啄吻,把陆灼昭整张嘴吻个遍,陆灼昭被他弄得合不上嘴,只能被动接受他的吮吻。

这样的触感太过美妙,但顾景之觉得这样单纯的触碰还不够。

他稍微把头移开了一些,这样的距离能让他看清陆灼昭的表情。他的眼睛之前没擦完的泪又漫了出来,可怜兮兮地挂在眼角,要掉不掉的,一双眼睛睁得比平时大了些,看起来呆愣的可爱,又因为泛红的眼角看起来有些委屈。他的唇微微张开,比之前红了些,是自己刚刚的功劳,他想起那美妙的触感,喉咙动了动,也许男人在这方面总是无师自通的,连顾景之也不会例外。

他的嗓音沙哑:“昭昭,闭上眼好不好。”

他的唇瓣上是亮晶晶的,是刚刚吻陆灼昭沾上的,一双眼睛黑沉沉的,眼里的情愫惹人沉醉,也许是这样的顾景之太过性感,陆灼昭被哄骗着闭上了眼。

唇上又传来了被吸吮的触感,这次用的力气明显大了很多,唇瓣被吮得发麻,然后又被轻轻的舔舐安抚。顾景之舔上陆灼昭的唇瓣,这里仿佛怎么弄都会很舒服,软软的,因为之前自己的动作变得水润红肿,他怜惜地舔吻安抚着这块被蹂躏的软肉,总觉得这里甜丝丝的,忍不住想要更多,于是吸吮和舔舐交替,像在品尝什么珍馐美味般小心翼翼。过多的情欲被注入到这个动作之中,顾景之的呼吸急促,灼热的气息打在陆灼昭的脸旁,是烫人的温度,唇上的动作也如同呼吸般急促,陆灼昭被吻得喘不过气,他轻轻张开嘴,舌尖轻轻前探,本能地想要呼吸。但这就给了顾景之可乘之机,他不再满足于流于唇瓣表面的动作,舌尖探入了陆灼昭的嘴中,勾住了他的软舌。

唇舌交缠的触感太过美好,顾景之轻轻吸住他的舌尖,生涩地挑逗着,彼此交换着唾液,他不会什么技巧,但是含住陆灼昭的舌头本身就是一件令他欲罢不能的事,他吸吮、缠弄着那块软肉,尽他可能地让陆灼昭舒服。

两人的头呈斜角微微错开,顾景之动的时候,他的鼻尖就在陆灼昭脸上到处戳弄,鼻尖是微凉的,在发热的脸上存在感太过强烈,陆灼昭的睫毛颤动着,带走了满溢的生理性泪水。

原先捧着陆灼昭的脸的手此刻有一只已经敲敲摸到了他的腰,隔着衣服轻轻摩挲着。但这只手很快就不满足于这样表面的触碰,陆灼昭今天穿着宽松的休闲服,他不费吹灰之力探了进去。

手上传来的触感太过美好,他摸到的地方正好是陆灼昭的腰窝,那个地方性感地下陷着,顾景之的手刚好能握住。手下的皮肤是滑嫩的,这具身体以前的运动量很少,腰间的肉是软的,柔软细腻的触感让顾景之爱不释手,他嘴上的动作不停,手一心二用地四处抚摸揉捏着,四处点火。

这一切对陆灼昭来说太过刺激了,唇齿间的交缠就足够让他溃不成军,现在顾景之的手更是敲敲摸上了他的腰,那一块是他的敏感点,顾景之碰一下他都几乎要颤抖,更别说此刻他的手还在不停抚摸、揉捏、亵玩着那一块皮肤,常年握笔形成的薄茧带来了更大的刺激,生理性的泪水几乎止不住,陆灼昭的呼吸急促却不得章法,几乎要窒息,他的腿有些软了,身体的重量几乎要全部压在顾景之手上,这样一来就更方便了那只手动作。那只手在腰窝摩挲了几下,慢慢往后探去,摸到了那条下陷的脊椎。

脊椎被人抚摸的感觉实在是太过刺激,陆灼昭从喉咙里发出一道呻吟,顾景之垂眸,轻轻放开了些,两人的舌尖就此分开,上面拉出一道晶莹的水液,然后在空中承受不住地崩断,挂着两人的嘴边。陆灼昭明显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他睁开了眼看顾景之,但明显看不清,他的眼睛上蒙了一层水雾,朦朦胧胧的,可怜兮兮地喘着气,胸口极速起伏着,嘴角还挂着溢出的口水,像被玩坏了的娃娃。

顾景之凑上去舔去了他嘴角的水液,然后在他的脸上四处啄吻着,与此同时他的手也在陆灼昭的脊骨上动作着,腰后传来的触感太过刺激,这回没有了嘴唇堵住,呻吟就断断续续传了出来,男生低哑的声音里面有着无法忽视的甜腻,顾景之轻柔地吻过他的面容,手上的动作却是截然不同的急促,最后他轻微用力,指尖从陆灼昭的脊骨划过,沿着脊骨的凸起向下,陆灼昭被刺激地嘴里发出一道比之前高亢了不少的呻吟:“嗯啊……”

顾景之吻去他眼角的泪,刚好看到他此刻失神的眼眸,再也控制不住,又按耐不住地吻了上去。

吻到最后,陆灼昭的唇几乎要破皮,红肿着,上边满是被蹂躏过度的痕迹。顾景之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水渍,又把衣服拉好,在群里跟被忽略掉的小组成员打了个招呼,抱着陆灼昭温存,等待自己的欲望消退,最后在残阳消失之前,把陆灼昭送了回去

第章 扫墓 章节编号:644

陆灼昭站在门口的时候还有点迷茫,任谁被朋友突然亲了,甚至亲到腿软,也不能一下子接受良好吧,顾景之第一次亲了他很久,陆灼昭太久才回神,但是还没等他说话,顾景之又亲了过来。小少爷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原来这么敏感,会被男生亲到泪眼朦胧不能思考,每次等他回神,顾景之就见缝插针地亲一下,一直到晚上回家,对方还讨要了一个晚安吻。

本来应该生气的,可是顾景之亲完抱着他,振动从胸膛传来,陆灼昭把人扒开,看见他居然在笑。顾景之很少笑,更别说笑的这么开心,少年的眼里满是笑意,把那张冷漠的面容也变得可亲起来,他最后在陆灼昭红肿的唇瓣上厮磨了一下。

顾景之笑着说:“小少爷,不要讨厌我。”

趁虚而入本来是可耻的,可是他不后悔,他第一次知道亲吻的滋味这么美妙。

陆灼昭脸有点红,是之前的深吻带来的,顾景之也没指望他现在回复自己,他掏出路上买的湿巾,细致地给陆灼昭擦了擦脸,送他进去了。

关门之前,陆灼昭看了一眼路灯下,顾景之还没走,朝他摆了摆手。虽然看不清脸,可是陆灼昭总觉得他是笑着的。

陆灼昭心里乱,周围人的形象被颠覆,友情还变了质,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埋藏在心底的挂念被重新翻了出来,但他再也联系不到那个世界的父母和朋友了,这个世界的妈妈苦苦拉扯‘他’到大,最近沉浸在新婚的幸福中,他属实不应该拿这些事去让她担心,他想起了这具身体死去多年的父亲。

陆灼昭给妈妈打了电话,打视频电话怕被看见自己红肿的唇,他跟妈妈说了想去扫墓的事情,然后打电话跟班主任请了一天假。

第二天上车的时候才发现开车的不是司机,是裴执。昨天的事情之后,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裴执,对方没说话,陆灼昭还保持着拉开车门的动作,问他:“你不要上课吗?”

裴执没有回头,陆灼昭看不清他的神色,他说:“爸很担心你,让我送你去。”其实是假话,裴行远对陆灼昭是爱屋及乌,再怎么担心也不该让自己高三的孩子请假一天给人当司机,家里又不是没有。但是裴执放心不下,陆灼昭昨天刚知道那些事,很晚才回来,又突然请假去扫墓,怎么看都没法放心。

陆灼昭接受了这个理由,上了车。

墓园在郊区,很豪华,是裴行远帮忙迁过来的。许卓雅以前一直告诉‘他’,爸爸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大概每个单亲的家庭,父母总会害怕他们的孩子接受不了血淋淋的事实,选择用谎言粉饰。后来慢慢长大,‘他’也明白了父亲并非远行,但是‘他’对父亲不只有爱,还有多年盼而不得衍生的恨。旁人的嘴碎只能造就‘他’敏感阴郁的性格,但无法彻底改变‘他’的内心,明明知道真相,却老是固执地骗自己,‘他’自顾自地恨那个人不来见自己,缩着头不敢去看墓园一眼。

陆灼昭下了车,找到了陆源的墓,这并非难事,陆灼昭和他长得有五分像。

他把路上买的雏菊放到陆源的墓前,坐在旁边,按理说应该对墓碑敬重些的,可是不自觉地随性起来,像孩子对父母的亲昵,大概是来自这具身体的血缘亲情。陆灼昭坐了很久,最后靠着墓碑睡了过去,他想,爸爸应该不会怪罪他。

裴执在外面等了很久,没有等到陆灼昭回来,他进了墓园,看见靠着墓碑睡着的少年。

陆灼昭身高在高一男生中并不算矮,但他骨架不粗,看着有点纤细,这时候的天气已经转凉了,这样睡着的时候缩在一团,看起来小小的,非常可怜。

裴执把他叫醒,带他回了家。

过了一会,他敲响了陆灼昭的门。

陆灼昭开门,突然被裴执给压到了墙上,少年脸色不虞,是质问的口气:“陆灼昭,你为什么要跟爸爸说不改姓了?”

陆灼昭皱了皱眉,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生气,他的少爷脾气平时很少显露,但对着不喜欢的人就表现的很明显,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裴执,一句话不说。

裴执沉沉地看着他,他的眉眼较常人要深邃很多,这样看着别人,若是含情的,就容易醉人,但若是像现在这样,就压迫感十足。

有点喘不过气,陆灼昭撇开头,不去看他。但裴执明显不想轻易放过他,他捏住陆灼昭的下巴把他转了过来,明明两人的距离近的像是恋人之间的耳鬓厮磨,但裴执的语气是明显的冷:“陆灼昭,你以为姓名这个东西是可以随便更改的吗?”

陆灼昭被他的手指捏的下巴疼,火气也上来了,他不知道裴执发什么疯,口气不好地回怼:“难道不是吗?”

裴执说:“是你说要改姓的,你费尽心思加入这个家,现在又轻飘飘地丢下一句你后悔了?你当这是儿戏?”

陆灼昭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他没有和裴执讨论清楚这个问题的兴致,反问他:“你都不把我当弟弟,我为什么还要加入这个家?让你天天看着我一头热玩?”

裴执盯着陆灼昭,想从他的脸上看到哪怕一丝说谎的痕迹,但是没有,陆灼昭是认真的,除了这个理由好像也无法解释了,陆灼昭是真的把他当哥哥。他轻声说:“我已经接受你了。”

什么时候开始呢?是刚刚看着他靠着死去生父的墓碑睡觉的时候,还是之前看着他被人掐着脖子、奄奄一息的时候,或者跟温行舟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又或者,是陆灼昭自己说愿意改姓的时候,裴执自己也不知道。他告诉自己应该抵触这件事,可是事实就是,他已经在心里接受了,他一开始是厌恶着陆灼昭的,然后这份厌恶衍生出了畸形的感情,好在最后拐了个弯,又回到了正确的道路。

他失去了妈妈,陆灼昭其实也只是个失去爸爸的可怜人,他排斥着陆灼昭,但陆灼昭却对他表示出了异常的热情,裴执冷落他,疏远他,这份热情本就不该存在于他们这对继兄弟之间,也许陆灼昭发现的那一刻他是放松的,也许还有失落,但总归不坏。

陆灼昭要加入就加入吧,很多时候裴执这么想着,他已经放弃了,大不了就自己注意些,别生出什么豪门兄弟相残的丑闻。

陆灼昭生出了火气,他动怒的时候眼睛亮的吓人:“裴执,你在说什么?你不把我的感情当一回事,现在又来告诉我你接受我了?你讨厌我大可一开始就拒绝,不必自己一个人委曲求全。”他知道这些不能全怪裴执,他们所有人的拒绝其实都很明显,但是愤怒的人是不讲理智的,他不是圣人,没有那么高尚的品德去纠结于自己的每个错误。

这是裴执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你的感情?你到底为什么会把我当哥哥?”

裴执的面色还是沉静的,可是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陆灼昭,明显是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样子。

陆灼昭忽然笑了,是那种恶劣的笑,这种笑容其实不该出现在教养良好的小少爷脸上,他笑着说:“我不是原来的陆灼昭哦。”

裴执脸上没有意外的神色,哪怕陆灼昭知道自己一开始并没有掩藏的打算,是个人应该都能看出来,但还是有些无趣,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我来到这里,拥有的只有‘陆灼昭’的记忆,他记忆里的你,是个好哥哥,所以我也就这么理所当然地觉得。”他掩去了自己也对裴执生出好感的事实,记忆来自原本的‘陆灼昭’,但是两人的相处却全是他自己的经历,哪怕记忆会对他造成影响,也不该是全然蒙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