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是那样一个美好的存在,可如今怎么会?
就在杰弗里思绪万千之时,那边那个大夫又道:“要我看,他中毒的时间,不会超过三个月,好在最近一段时间他没再摄入那种慢性毒,否则的话,只怕……!”
这一句,好似一个惊雷,一下劈醒了杰弗里,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大夫迎上杰弗里看向它的眼神,点头道:“这毒,该是他在猫族的时候中的,或者可以去那里寻一寻解药。”
这话一出,杰弗瑞终于是听明白了,连忙道:“那就派人去猫族,哥哥,要救达伦啊……!”
杰弗里看着自家弟弟那急切的模样,点了点头,当即就写下了亲笔手书,连夜就派了一行侍卫去猫族送信,并且要确保那信被交到猫王波文手里。
当晚,那大夫给达伦开出了一个方子,说是可以缓解那毒药入心的速度,可若是想彻底将那毒解了,他这个方子是做不到的。
之后不多久,杰弗里亲自监督着下人将给达伦的药煎煮了出来,至于那伺候着给达伦服药的事,自是杰弗瑞抢着做了,只是在看着那药被达伦无意识地吐出来大半后,杰弗瑞担心地落了泪。
“哥哥,他服不下这药啊,好多都流出来了,要是不服药的话,他、他会死吗?”越说,杰弗瑞哭得越伤心,杰弗里看在眼里,心里心疼不已。
好在那汤药煮得多,杰弗里便命人又盛来一碗。
“弟弟,这次我来喂达伦喝药吧,他不会有事的,你先去一边歇着。”杰弗里的声线很干净,半点异样都没有,这毫无疑问,给了杰弗瑞信心。
杰弗瑞便听话地坐到了床尾,紧接着,它竟是看到自家哥哥试了试那药的温度后,自己喝了那药。
“哥哥?”杰弗瑞不解。
下一刻,它竟是看到自家哥哥将达伦小心地抱在了怀里,然后一个俯身,伸手捏住他的下颌,嘴对嘴地将它口中的药渡给了达伦。
这一次,那药汤,甚至一滴都没有滴落。
杰弗瑞惊讶地张大了嘴,却也是这时,杰弗里的王妃赛琳到了这间屋子,亲眼看到了杰弗里与达伦亲吻的画面,即使杰弗里只是在给达伦喂药。
“杰弗里,你在做什么?”赛琳很恼怒地开口,声调中带着浓浓的质问,她是听闻了达伦生病了没错,可也用不着自家王与他接吻吧?
杰弗瑞听到嫂子的声音,下意识地看过去,“嫂子,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那边的杰弗里却是不紧不慢,在完全确认了达伦将口中的汤药都服下后,才离了他的唇,并小心地将他又置放回床上。
“杰弗里!你疯了吗?你怎么可以亲吻一个性奴!你难道不知道他有多肮脏吗?你怎么可以……!”赛琳又喊了一声,这一次,她已然上前,走到了杰弗里身边,面上是怒不可遏,话语中的质问更是毫不掩饰。
听到赛琳的一席话,杰弗里皱了皱眉。
不知怎么,杰弗里觉得自己的这个王妃,现在很让人厌烦,她原本的懂事体贴,好似都没了。
可杰弗里哪里知道,就因为它一向给赛琳的都是独宠,早已让赛琳养成了霸道的性子。
如今杰弗里突然对达伦有了过分的关注,又加上还与他亲吻在一处,而这种亲眼所见的视觉效果更是直接将赛琳心里的那份嫉妒心催生到了极致,也正是这份嫉妒,让赛琳抛弃了体面,也忘记了自己该有的本分,甚至是不管不顾地直接对着一族之王质问起来。
毕竟这间房里,分明还有好几个伺候丫鬟,毫无疑问,赛琳这样的态度直接就污损了杰弗里作为一个王的体面。
“嫂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哥哥说话!”那边的杰弗瑞先一步不悦起来,在它心里,哥哥是这马族的王,也是这里最高贵的存在,没有任何一个家伙可以凌驾在哥哥头上,即使是哥哥最爱的赛琳也不可以。
“你怎么可以直呼哥哥的姓名?你怎么可以这么不把哥哥放在眼里?你怎么可以这样亵渎哥哥的身份?再说,现在达伦是我老婆,他怎么就肮脏了?”杰弗瑞的质问一连串地传来。
脑袋有些发热的赛琳猛地一滞,这才意识到她打从进来这里后,那些个不合时宜的举动与话语,脸色稍稍有些难看,正想说些什么解释自己的行为,就听杰弗里淡淡道:
“把王妃送到她自己房里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出来!”
这个命令,分明就是禁足了,这分明是第一次,打从赛琳嫁给杰弗里以来的第一次。
赛琳身子僵硬,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杰弗里,好似是想听他说一句他方才是说错了话。可等待她的,是杰弗里下一个命令:“还愣着干什么?快把王妃带走!”
分明是一言九鼎。
“我的王……!”赛琳眼含水雾地开口,终于没再直呼杰弗里的姓名,可却分明已经晚了。
杰弗里甚至没有看赛琳一眼,就挥了挥手,示意下人快点执行命令。
很快就有两个伺候丫鬟上前,一脸难色地看向赛琳道:“王妃。”
赛琳的泪水直接就飚了出来,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我的王,我刚才不是……”
“你们是听不懂我的话了吗?”杰弗里一下恼了,怒目看向站在赛琳身侧的两个伺候丫鬟。
那份恼怒,毫不作伪,吓得赛琳不由一个激灵,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家王今日会这么大的火气,自己分明也没说特别过分的话吧,为什么他会这样?
可赛琳哪里知道,她这个所谓的王,所谓的老公,对达伦有着一份特别的尊重,也有着一份不同寻常的看重,虽然那份不同源于它的弟弟,可却在与达伦的接触中得到了升华,它怎么可能允许赛琳那般羞辱达伦,还是在达伦生命垂危的此时羞辱他。
那两个伺候丫鬟不敢再犹豫,连声应诺之后,便一人一边架着赛琳离开了这间房。
赛琳哭成了泪人,可却没换来杰弗里哪怕一个眼神。
好痛,好痛!为什么自己竟还比不过一个性奴来得重要?赛琳不懂,一直到她被关了禁闭,完全冷静下来之后,才分明觉察到那所谓的关节之处,该是在杰弗瑞身上。
可让赛琳没想到的是,杰弗瑞对达伦的那份爱意与在意,竟能影响杰弗里至此。
这边的杰弗瑞房里,杰弗里一直没有离开,它与弟弟一起守在达伦床边,看着弟弟脸上的苦恼,它一次次地柔声劝慰着,一直到快天明,这两兄弟才趴在达伦床边睡了一会。
悠悠间,天色大亮,达伦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惊醒了杰弗里兄弟,杰弗里连忙又唤来大夫,要求给达伦诊治。
不多久,那大夫又给达伦开出了一个处方,原本杰弗里是想留在这里一起守着达伦的,可奈何它作为一个族群的王,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所以在吩咐了一番煮药的事后,便匆匆离去了。
这照顾达伦的事自是被杰弗瑞一力揽下,它甚至学着哥哥的样子,用嘴将那煮出的汤药渡给了达伦,可它并不如哥哥那般细腻,一连尝试了几次,那汤药还是有被达伦吐出来的。
也因此,杰弗瑞又多了一项崇拜哥哥的事。
而这边离去处理族群事务的杰弗里,心情一直有些低落,它担心达伦的病,它必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它本能地认为波文是不知道达伦中毒之事的,所以达伦那病的解药,并不能完全指望波文。
更何况它听昨晚那大夫说了,达伦中的是慢性毒,下毒的家伙很会把握分寸,每一次的量都无法被察觉,可日积月累下来,那毒性却分明半点不会被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