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人言之有理。”元星阑拍拍他的肩:“郭大人不必紧张,本殿下就是?随便问问。六弟受伤,你?们身为臣子,自然是?要来探望的。”

“殿下说的是?。”郭承远拱手:“下官告退。”

元星阑目光沉沉地看着他的背影,再转身时嘴角迅速扬起一抹笑,语气欢快:“六弟,我来看你?了!”

房间?内,元星阑坐在床边,小心地凑近看元辙的伤口:“嘶,看着都疼。六弟你?放心,父皇已经下令严惩凶手,那个刺客跑不了的。”

元辙“勉强”笑了笑:“我没事,皮肉伤而己。”

“你?可是?皇子,身份尊贵,就算破了点皮也是?天大的事,更何况是?这?么大一个伤口。”元星阑夸张地比划了一下,意有所指的说:“也不知是?谁如此狠毒,竟敢当街刺杀皇子,这?可是?诛九族的死罪。”

元辙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可能是因为我无意间?得罪了某位贵人吧。”

元星阑为他打抱不平:“那此人还?真是?心胸狭窄,心肠歹毒。”

他就差没直接点太?子的大名了。

像是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元辙神情失落,“我相信,父皇会为我做主的。"

“那是?自然。”元星阑拍着胸脯保证:“六弟你?放心,等抓到凶手,五哥也会帮你?做主的,你?且好好养伤就是?。”

“多谢五哥。”

“跟你?五哥还?客气什么。”

元星阑目的达到,心情很是?愉悦。

他多留了一会儿,待元辙目露倦意,他才起身告辞。

等他走后,祁封从暗处出来,蹙眉问:“殿下,五皇子的意思是?,想杀您的是?太?子?”

元辙面容冷淡,哪里还?看得到刚刚的愤慨和失落:“他想挑拨我跟太?子的关?系,或者更准确的讲,想让我跟太?子成为仇人,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他无意在这?件事上多说,转头问:“刺客查的怎么样了?”

“属下追查至今,可以肯定对方是?江湖势力,但具体?是?哪一方势力尚不能确定。”

“继续查,就算不是?太?子,背后之人也不容放过。”

“是?。”

“再让赵叔告诉外面的人,我要静养,谢绝一切探望。”

祁封迟疑:“那若是?祝大人来......”

元辙喉头一紧,“今日是?我受伤的第几日了?”

“回?主子,第三日。”

已经三天了......

祝时宴怎么还?不来看他。

明?明?避开宫中耳目来一趟六皇子府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他还?在信中故意夸大了自己的伤势。

但他到现在都没出现,是?一点也不担心他吗?

元辙的表情很不好,祁封担心地问:“主子,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元辙紧了紧手:“无事。除了祝大人,我谁都不见,还?有,六皇子府的人永远也不准对他有任何阻拦。”

祁封心一惊,慌忙跪下:“是?,属下遵命。”

元辙又等了一日,直到夜幕降临,他等的那个人也没有出现。

他失望地收回?视线,合身躺下,准备休息。

就在这?时,窗边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撞击声,似是?有小石子撞到了窗台。

元辙双眼一亮,立即挣扎着坐起身,还?装模做样地拿了本书看。

随后没多久,门被打开,一个身姿挺拔,眉眼清俊的男子走了进来,“殿下都受伤了,还?这?么用功?”

元辙的心从他出现开始便在砰砰直跳,他掩饰般翻了一页书:“温故而知新,这?是?先生教?我的。”

“我也没这?么严格吧?你?生病之时我可没逼着你?学习。”祝时宴看了眼他手中的书,眉头微挑:“看的还?是?孟子?我记得你?10岁时便已将这?本书背得滚瓜烂熟了。”

元辙暗骂自己看都不看一眼便拿过来,现在直接被祝时宴拆穿。

他咳咳两声,一本正经的说:“书读百遍其义自见,这?也是?先生教?我的。”

祝时宴收起他的书,“好了,别贫了,让我看看你?的伤。”

元辙慢吞吞地将外衣脱下,露出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左胳膊。

祝时宴伸手摸了下,微微低头,闻到药味后双眉逐渐皱紧。

他学医十几年,自是?一眼能看出来元辙的伤口有多严重。

虽说只是?皮肉之伤,但到底是?伤筋动骨了,不养一个月是?不会好的。

“太?医怎么说?”

人是?自己哄骗过来的,但真看到他皱眉,心疼的还?是?元辙自己。

他合上衣服盖住伤口,故作?轻松的说:“太?医今日刚刚换过药,别担心。”

祝时宴直起身:“信中说你?快死了,现下看来,你?并无任何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