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你一个民妇还滚到圣上怀里,羞不羞?”

她抬眸横他,气恼地不开口。

说了她两句过过瘾,萧承又狠狠亲了她一口:“以后再那样戳我心窝子,我就日日把你按在床上肏。”

她耳根微红,心里知晓他又开始不正经,正要撤开一些,又听他许诺:“你放心,我定会把小宝平平安安地救回来。”

她抬眸疑惑看他,却觉眼前视线愈来愈迷糊,费力地开口:“你……”

萧承亲亲她的脸:“乖乖的。”

她耐不住困意,渐渐失了意识。

萧承把人抱起来放到床上,轻叹一口气。

他怎么能让她跟着自己一道去大营,她身子孱弱,最好的便是待在洛丘等他。

只那玉佩是她提出,她又实在忧心,他便同意了带着她。所幸此处并不会被战火殃及,把她留在这儿也好过带着她去冒险。

他把她用被子裹紧,面沉如水,静静地踏出了门。

一夜天明。

任卿卿的房门被锁住,每餐由人送进来,是萧承提前便安排好了的。

他昨日一直同自己在一起,也不知哪来的功夫布置这些。

正是忧心之时,却听门外有路人谈论:“那大齐公主真是惨,想逃走却被打断了双腿!”

“她哪里惨了?还不是怪她那个皇帝哥哥,乖乖应了将军的条件不就好了!”

“哎,说来虽是成了弃子,却被周大人送来了这里,应是有些夫妻情谊的。”

“……”

他们走远,任卿卿便听不见了。

她蹙着眉,萧妙竟也在此处?她待她无半分好感,从前她实实在在地想害自己的性命,如今被抓来北辽也算是罪有应得。

只是若小宝是周存丰抓走的,指不定能在她那里找些线索。

任卿卿将床单撕成了长条,从窗户垂下去,顶着寒风慢慢地爬下去。

萧妙住的地方实在是好打听,她那样一个骄矜自傲的人,被打断了腿,无时无刻不在大吵大闹,几乎每日都有受不了的丫头帮工辞了跑出来。

任卿卿极容易便混进去了,也是周存丰太过放心这大营后方,且厌倦了整日面对她,这才没有将府邸围成一只铁桶。

她跟着众人走着,并无半分不安,此处除了萧妙,完全无人识得她。任卿卿趁夜进了这座宅子的书房,小心翼翼地翻找起来。

她也不知自己在找些什么,只是听了郑岳的话,总觉周存丰的身份不简单,这里不定能找出些什么。

只是未曾料到,方才一转身,便瞧见一人坐在轮椅上,手上捧着只烛台,脸白得像鬼一般,正死死地盯着她。

任卿卿被吓得后退一步,险些碰倒了身边的花瓶。稳了稳心神,她开口:“汝阳公主。”

第0168章 泉水

萧妙没了从前的意气风发,她眼里对她透着恨意,却咬着牙开口:“皇,嫂。”

任卿卿心里莫名一寒,被她叫得起了鸡皮疙瘩,察觉出她不对劲,只默然不语,手里捏紧了从书桌上拿的那方砚台。

她直直地望着她,语气阴森:“那个孽畜,哦,你儿子,在周存丰那儿,你在这里找不着他。”

任卿卿被她这样的语气弄得心下不安,道:“我知晓。。”

萧妙眼神一凛,却是误会了。那日她得知北辽那群蠢货知晓用她要挟皇兄无用,便派人去将“小皇子”抓来。她那时被关得心烦意乱,又遭周存丰冷待,便不管不顾地大吼大叫,要将萧钰的真实身份说出口。

谁知周存丰那厮,竟这般狠毒,为了掩藏,不惜将她的腿打断,连夜将她送来了这里。

任卿卿一句“我知晓”,却是让她以为他们两个奸夫淫妇又合谋到一起。

她虽狠毒,却实在脑子不大够用。此时急于回到大齐,不由冷声道:“那东西在我手里头,你只须想法子将我送回大齐,我自会交给你。”

任卿卿哪知“那东西”是什么东西,只听萧妙这样说,便皱了皱眉头,装作为难地看着她。

萧妙恨恨地瞪她一眼,道:“周存丰让你来这里,不过就是为了从我手中拿到那些证据。只是我不给他,我会给你。”

她顿了顿,仿似不在意:“你也知,周存丰那个人见利忘义,若是你手上有他的死穴,往后定然不怕他负了你。”

任卿卿这时才明白,原来周存丰有把柄在她手上,她自己又逃不出此处,这才要求助于她。

?是三⒃三是凌凌三?

她念起深入北辽大营的萧承,只觉若手上有了周存丰的东西,往后出关指不定会容易许多。便道:“可以。”

萧妙神色诡谲,又横她一眼,冷声道:“跟我来吧。”

她身边常跟着些奴仆,只是夜里寒凉,只留了一个人守夜。她近来性情暴戾,拿了簪子将那小丫头捅死,便大摇大摆地出了房门。

今夜无人正好,她带着任卿卿到了一汪小泉边,道:“在泉水中央的石头底下。”

任卿卿将信将疑地看她,这位娇贵的公主待她意见向来便大,此时严寒,她却让自己入水找寻,怎样看都是用意不善。

萧妙冷笑:“信不信随你。”

任卿卿深吸一口气,忍着寒气脱了身上的衣裳,淌着冰冷的泉水进去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