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很好，但是从下周开始要连续下两天雨。韩雁时看着天空点了点头，大概是觉得自己再说什么也讨不到乐趣，干脆撸起串来。中考之前，他经常和裴琤、秦余司一起撸串，只不过那个时候他们还没到该喝酒的年龄。说起来他和裴琤也当了快十八年的发小了，据裴琤的妈妈说，他们两个还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在一起玩。

裴琤魔童降世，全家人拿一个不怎么哭但是破坏力极强的小孩没办法。

他还记得小时候裴琤给他造成过多大的心理阴影

裴琤曾经差点拿剪刀把他几把剪了。

和裴琤争什么都不可能争得过，更别说是女人。不过裴琤最好能一直这么得意下去，毕竟他以旁观者的角度看，褚玉好像没有那么喜欢裴琤。作恶多端的傻狗扑进了爱情的漩涡中也算老天有眼，他笑一声，又开了一瓶啤酒：“喝。”

裴琤酒量不错，但喝酒有节制，他不喜欢超出自己掌控的事情。但韩雁时显然喝多了，他双臂撑在桌前，比起一根手指看向裴琤：“裴琤，你说实在的，你到底是不是早就认识褚玉了？”

褚玉突然变成话题的中心，但并不觉得太尴尬。她对别人喜欢她这种事没有特殊的感觉，无论裴琤喜不喜欢她，韩雁时喜不喜欢她，他们都不能影响她最终的决定。于是她没有插嘴，低头和游齐玩着用小牙签插菠萝和烤肉的游戏，谁插得多谁就吃得多。

韩雁时对这个问题的答案穷追不舍，裴琤终于皱了皱眉。

虽然他之前有没有认识褚玉并不影响他一定要把褚玉绑在自己身边这件事的本质，但说出来也算让韩雁时输得明明白白。见褚玉和游齐聚精会神地玩着游戏，他碰了碰韩雁时手中的酒瓶，语气淡淡：“三年前我回过一次国，在学校门口等你时碰到了褚玉。她晕倒了，我送她去了医院。这就是那天我迟到的原因，现在明白了？”

韩雁时眯了眯眼，脑海中的记忆伴随着他的话渐渐浮现。

那天裴琤确实莫名其妙晚到了很久，明明他前面还发信息说自己早到了。

酒精的刺激让他的大脑变得有些混沌，他拿着酒瓶叹了口气，坐回自己的帐篷椅上：“三年前见到的人，三年后你还能一眼认出来？”

裴琤这次的神情认真了许多，他看着对面的韩雁时，左手伸出去挡住了褚玉试图偷偷倒酒的动作。

“我过目不忘。”

韩雁时和他四目相对。裴琤少有用这种目光看人的时候，大多数时候他都目光都显得懒散又漫不经心，一副已经吃完狗屎准备回狗窝好好睡一觉的狗相。但现在他却认真地看着他，仿佛在陈述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韩雁时唇角一僵，身体向后仰去，言简意赅：“操。”

褚玉和游齐趴到了桌子上。游齐是喝醉了，而褚玉是太困了。每天回家以后她会刷题做题到十一点半，不做完题就不安心，这样放纵地和朋友一起吃烤肉好像是第一次，连困意都变得真实。

裴琤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轻轻盖到了褚玉的身上。他小心地将她的长发撩到她的背后，将外套盖上她的肩头。

“褚玉对我来说和任何人都不一样。你知道一直以来我对和女生交往没有任何兴趣，也懒得谈恋爱，但如果是和褚玉做这些事情，我觉得很有趣，很快乐，”裴琤用褚玉的杯子倒了一杯啤酒贴到自己唇边，抬头看向他的脸，“所以雁子，你别打褚玉的主意，等我死了以后你再想这件事。”

077｜宝宝不小心离开我我就像鬼一样死死缠着宝宝嘿嘿

两个人一直在韩雁时家吃烧烤吃到十点钟。

褚玉困得不行，被裴琤抱起来时毫无知觉，直到她再被裴琤从车上抱下来。裴琤关上车门，先扶着她的身体靠在自己怀里，随后单手将她扛起来，另一只手提着打包好的烤菠萝上楼。褚玉搬过来住以后家里添了许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比如墙上现在就多了一个彩绳编织的置物架，用来放钥匙和其他小玩意儿。

他扛着她进门，褚玉正好醒了过来。她晕晕乎乎地转头，额头抵到裴琤的颈窝，用手抓着他的后背拍了拍：“想吃草莓。”

裴琤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这个时间许多连锁水果店都关门了。他将人放到沙发上，打开手机上的外卖软件。还有一家鲜果店开门，不过再过三十分钟就打烊了。他坐到沙发上快速选了几种水果，抬眼就见褚玉那双大眼睛正盯着他看。

“怎么了？”裴琤捏捏她的脸蛋，凑上前看，“嗯？”

“我提出无理的要求，你应该拒绝才对，”褚玉语气慢慢的，“裴琤。”

裴琤发现褚玉有时候简直可爱的不像话，尤其是她睡得迷迷糊糊坐起来时。

“吃个草莓算什么无理要求，”他凑到褚玉的耳边，轻声说了几个字，随后补充道，“这才是无理的要求。”

褚玉现在已经对裴琤的骚话见怪不怪，像他一样变成了绝世厚脸皮。本来以为提点过分的要求，裴琤能渐渐意识到他们并不合适。没想到裴琤乐在其中，褚玉越使唤他，他越高兴，奇怪得很。

“我去洗澡睡觉了，”褚玉沉重地点头，“草莓等明天再吃吧。”

裴琤挑眉，走到浴室放起热水，又从储物柜里拿出女孩泡澡时会用的香薰和精油浴球。褚玉看着裴琤像保姆一样忙前忙后，内心竟然又涌出些许不忍。关好浴室门，她躺到了浴缸里，手机正好收到史晓楠的微信。快到高考了，史晓楠几乎每晚都焦虑紧张到失眠。

褚玉安慰着她，又点开何朝声发来的微信。

何朝声还是像以前一样经常给她发早安和晚安，褚玉一般不回他晚上发来的信息，因为裴琤看到又要无事生非。她向外看了一眼门口，擦干净手上的水珠，给何朝声回复了一个晚安的表情包。

何朝声似乎是见她没睡，于是又试探着发来了一条信息：

“褚玉，你打算考哪个大学？”

白天在教室里他没有多少和褚玉说话的机会，因为裴琤那双令人讨厌的眼睛会一直打量和褚玉说话的男生。

褚玉看着屏幕犹豫了一秒，还是没把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告诉任何人，在聊天框里打下一行字：“可能是去北京吧，大城市能开阔一下眼界。”

“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眼出现又消失，但消息迟迟没有发过来。褚玉正打算将手机放到一边搓搓澡，屏幕再度亮起。何朝声说话极其含蓄：“北京挺好的，我也打算去北京读大学，要是我们还能做同学就好了。”

褚玉发了一个“嗯嗯”的表情包，随后将手机放到了置物台上。

卧室内的人已经冲完了澡，他用毛巾擦着自己的头发，看向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幽幽的蓝光。

褚玉的手机聊天记录出现在了他的电脑屏幕上。他将蓝莓泡腾片投入玻璃杯中，眼眸盯着面前的聊天记录，玻璃杯中发出一阵气泡上涌的细微声响。他在褚玉的手机里安装了一个隐藏的软件，可以监控她的聊天记录，也可以实时定位她现在所处的位置。他将头上盖着的毛巾提起，看着何朝声的头像冷笑一声，关掉了电脑。

下一秒，褚玉就已经穿着睡裙走到了门外。

裴琤刚刚阴冷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马上上前将褚玉扛起来走向床边。他将落地吹风机架上的吹风机取下，动作轻柔地拨开她的头发，用吹风机仔细地吹着她长到腰际的长发。褚玉用梳子将头发梳开，仰头看过去。裴琤的手指正穿过她的发丝，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耳垂。

“褚玉，史晓楠今晚有没有联系你？”

褚玉自然不知道裴琤问这话的深意，还以为他就是随口关心一下，于是点头：“嗯，史晓楠发微信说她睡不着，正好何朝声也没睡着。不过他说一会儿找她聊聊，希望她别那么焦虑吧，不然很难发挥好。”

裴琤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他将褚玉的头发吹干，抱着她滚到被子里面。睡裙的领口有些大，往里瞥一眼就能看到白软的两团晃动。他向里多看了两眼，从身后抱着她将额头埋到她的颈窝，两只手顺着她的腰腹摸到那团软绵的乳肉。

“宝宝，你做完手术以后我们一起去伊豆玩吧。”

褚玉背对着他，微微一怔，表情僵硬地点了点头。

裴琤也不知是在想什么，话音落下的刹那吻向她的耳垂，声音缓慢：“宝宝，你不会不小心离开我，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