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琤正在厨房给她煮燕窝。她刚刚洗完澡,全身还是没力气,磨蹭了一会儿才和螺丝刀一起走出房间。
裴琤将煮好的牛奶燕窝端到客厅的桌上,招手将她身边的两只狗都叫走。这些日子他想方设法地想让褚玉的身体好一些,医生说除了手术以外,心脏不好、身体不好的人在日常生活中就要注意补充营养,防寒保暖。
他搅着碗里的燕窝吹了吹,抬头看向褚玉。
她刚洗完澡,脸红扑扑的,看着还是没力气的样子。
裴琤皱起眉头是他做狠了。
“褚玉,先喝了。”
褚玉没有力气多说话,闻言就端起了桌上的燕窝。裴琤似乎很喜欢她这样乖乖吃东西的状态,每次吃饭都要盯着她看好久。他坐到她的对面,双腿交叠,慢条斯理地剥着新鲜的柚子:“褚玉,我把话说清楚吧。”
阳光从客厅的窗户中照进来,裴琤的上衣透出了肌肉的轮廓。她之前就隐约意识到裴琤在任何事上都追求掌控感,他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还有一个原因是他认为自己可以掌控这些事,可能她主动提分手这件事不合适?褚玉静静等着他说下一句话,将勺子里的燕窝咽了下去。
“在我这里没有什么分手,”他笑了一声,语气平静而冷淡,“所以不要再说什么时候和我分手。褚玉,我不想分,你永远都分不了。”
果断且利落的一句话。
当时她真是上了十万块的当。
褚玉捏捏眉心,托起自己的脸颊。当时她只是觉得裴琤可能是学习压力大,想找她发泄压力,虽然要求看起来神经兮兮,但本质上就是你情我愿的交易关系。毕竟之前学校里也有一直保持纯洁关系的情侣一到高三就马上滚到床上的例子,这个年龄又正好是对异性身体有浓厚探索兴趣的时候。
褚玉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学习压力大的时候自慰确实舒服解压。
谁知道一沾上他连跑都跑不掉。
褚玉在心内叹气,但表面上仍然什么都没说。她轻轻应了一句,将碗中的燕窝一勺勺喝了下去。裴琤看她最近气色好了很多,只可惜这一周在国外,只能通过视频看她。他将剥好的柚子放到她面前的果盘里,走到她身侧坐下来,轻轻在她颊边啄了一下:“宝宝真乖。”
褚玉垂眼要不,离开之前再多骗点钱?这个想法有些危险,但完全出于她被欺负惨了的私心。做一次爱她半天缓不过来气,裴琤还故意用力撞,她的腰和腿没有一个地方不麻痒。
手机铃声响起,裴琤走到一边接起电话:“喂?”
韩雁时的声音从那边冷冷淡淡地传过来。
“褚玉和史晓楠在酒店被骚扰那件事,拘留的那个人放出来了。我和我二哥现在把人拦下了,你来看看,”韩雁时声音一顿,“这事儿还得你大哥出面,他和常家兄弟那边的关系熟。你想想办法,不然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又找几个杂碎骚扰褚玉?”
裴琤的神情在听到第一句话时就阴冷下来。他应了一声,挂断电话,回头看向褚玉时声音再度柔情似水:“褚玉,我出门办点事,你在家休息会儿。我不回来不要给任何人开门,还想吃什么,我回来的时候带给你。”
褚玉沉默了几秒,抬起头看他:“我想吃大龙虾。”
听说很贵,坑裴琤一把!
裴琤挑眉,以往给褚玉买什么她都先说不要,这还是第一次她主动提出有想吃的东西。裴琤心情愉悦了不少,走上前再捏起她的脸颊亲亲:“好,等我回来。”
褚玉听到裴琤走出门的声音才完全放松下来。她捏捏自己酸痛的脖颈,低头在自己的手机里搜索着几所大学的名称。她想选一个离这座城市越远越好的学校,最好坐高铁都要七八个小时。
她要离开这座城市,离开裴琤,将这里的一切统统忘掉。
060|给宝宝报完仇然后给宝宝买好吃的去喽
韩雁时把人弄到了自家二哥的宠物诊所里,裴琤来的时候诊所关上了门。韩雁时在里面抽烟,说着要不要将这人装到狗笼子里。韩西楼也咬着烟,把身上的白大褂脱了,低头用狗链子戳戳那人的下巴:“你是常乐山的人吗?”
男人脸上的表情苦巴巴的:“你们是土匪,流氓,黑社会!”
韩西楼被逗乐了:“呦,这好像是我们的台词吧。”
裴琤推开门走进来,男人正坐在地上,双手抱头往角落里躲。
“就他?”
韩雁时点点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资料:“这人叫王强,我哥说常乐山没洗白以前他就跟着常乐山混的。那天晚上能这么精准地找到褚玉和史晓楠住的房间,也有电梯卡,不像是喝醉了这么巧啊。”
裴琤闻言弯腰,接过韩西楼手中的狗链,用金属挂钩轻轻地碰上他的脸颊:“常乐山让你来的?”
王强没见过裴琤,但是有点怕他。
裴琤那天在茶室差点把他们的客户打死,连医生都说那肯定是下死手打的。现在是法治社会,就像他们这种以前搞灰色产业的都不敢随随便便动手打人,但裴琤一出手就狠得要命,那客户到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
而他看起来,也不过就是一个十八岁少年的模样
王强胆怯地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去:“兄弟,我我就是混口饭吃,我老板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老板说让我吓唬吓唬那俩女孩,也没说什么前因后果,我就装成醉汉去了,真没打算干别的。”
韩西楼在一边哼笑一声:“刚刚怎么都不说,怎么一见到裴琤就说实话了?”
裴琤弯腰看着他,手中的金属挂钩顺着他脸颊的皮肉向下滑,最终顶到了王强的嘴唇上。金属制品顶开他的嘴唇,一下一下磕着他的牙关。王强双手被绑着,脑袋拼命地向后缩,撞到墙上的刹那,金属挂钩强硬塞进他的口腔。卡扣的尖端刮着舌尖,血腥气立刻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裴琤神色如常,脚下还踩着他的膝盖,慢悠悠的,动作不重。
韩雁时像是早知道裴琤会来这一套,将烟碾灭:“别太过分了,还得让他说话呢,而且他拘留这几天也受了不少罪。我二哥说咱和常乐山表面上还得过得去,要不然被他那种人盯上,什么时候才有好日子过。”
好像刚刚一上来就给了对方两大耳刮子的人不是他。
韩西楼倒是刚刚听韩雁时把前因后果说明白了,上一次裴琤和韩雁时搞出来的事情听说裴廷也没怎么花力气就解决了。在这座城市,姓裴的人说话还是管用,要不他也不能陪着这两个高中生胡闹。
韩西楼作为成年人并不参与他们动手的环节,只是在一旁提醒:“小琤,前段时间你满十八了,注意一下。”
实际上裴琤之前也从来没仗着《未成年人保护法》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美国,韩西楼也搞不清楚他怎么下手比成年人还黑还狠。听韩雁时说在茶室里打算侵犯褚玉的那个“客户”颅脑重伤,现在还躺在ICU里。
王强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双手抱头往墙角缩着:“真的,我就是听老板的准备吓唬吓唬她们,不信你去问我们老板。”
裴琤蹲了下来,手指绕着狗链转了一圈套到他头上,和和气气地和他对视:“你回去告诉常乐山,如果再打褚玉的主意,我就把这根狗链套到他头上。”
他话音刚落,将手中的链条收紧,狗链卡着王强的脖颈蓦然勒紧。韩西楼终于站起来,咬着烟上前挡住裴琤的手:“小琤,行了,他也是拿钱办事。”
裴琤的手收着狗链,直到王强被勒的满脸通红,脖颈青筋暴起。他双手被绑住,无法用手去碰套在自己脖颈上的链子。裴琤看着他痛苦的神情,微微松手,王强得到喘息的空气,靠着墙边大口吸着气。
韩雁时也走到他身前,皱了皱眉。他从一边的钱夹里抽出十张红色的钞票塞到王强的上衣口袋里,语气淡淡的:“这个就当做你的医药费,你告诉常乐山,裴琤这人吧没脸没皮,做任何事都不计后果。惹到裴琤和惹到疯狗没区别,如果他以后还想过安生日子,就别再打褚玉的注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