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慈一顿,她这会儿衣裳脱了,发也散了,总不能去见他这一遭还起身穿衣梳发。
况且这时辰已过了亥时,已是极晚了,她这么晚往宋璋那儿去,不管是为什么事都是不妥的。
再说沈微慈大抵隐隐猜着什么事,宋璋肯定要问她与伯爵府定亲的事,又要诬陷她勾引章元衡让伯爵府来定亲,她现在自顾不暇,已没耐心应付了。
她看向月灯低声道:“你便出去与鸣鹤说我今日在外头吹了冷风,风寒病重,起不来榻,问鸣鹤是什么要紧事,直接说与你就是,若是他不说,说非得要与我说,你便说等我病好,我再去拜访。”
月灯点点头,又将床头帘子放下,出去外头传话去了。
鸣鹤抱着剑听着月灯这一番话挑眉,想着今儿上午见章夫人时人还好好的,一个下午人就病的这么厉害了?
他问了句:“三姑娘真病的下不来床了?”
月灯表情做的尤为到位,满脸伤心:“我家姑娘的身子一向不怎么好,吹吹风就头疼,今儿晚上还病的晕过去,喝了药也没见的好。”
鸣鹤瞧着月灯这模样,暗想着这丫头倒是做的有模有样。
他便也不多说,只道:“即然你家姑娘病重,我也不多到扰了。”
说罢就走了出去。
月灯瞧着总算应付下了鸣鹤,看着他手上的剑就觉得害怕,一时就松口气,叫禾夏喝燕儿也去睡,她又走进里屋去熄灯。
里屋内照旧只留了一盏灯,她过去窗前掀开帐幔,见着沈微慈已侧身躺下,乌发满枕头,便低声道:“我瞧着那个鸣鹤该是信了的,姑娘安心睡便是,我就在偏房小塌上睡着,姑娘夜里起来就叫我。”
沈微慈点头,又看着床幔合上,床帐内黑漆漆一片,她一翻身便微微蜷缩着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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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至朦胧间,沈微慈忽然感觉到后背上传来一阵凉意,她睡眼模糊,将身子往锦被里钻了钻,睫毛只颤了几下,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宋璋坐在床沿上,低头看着沈微慈背对着他侧身沉睡的样子,月白的里衫依旧规整,手腕也规规矩矩的压着被子,比起平日里的温顺,这会儿看起来多了几分乖巧温顺。
他伸出温热的手指,撩开她落在侧脸上的柔软发丝,露出里面白净的小脸。
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像是入睡也不安稳,手指紧紧抓着被角,身子微微缩成一团,每回见都是这个姿势,宋璋倒是疑惑,她一整夜这么睡着,也不翻身么。
手掌撑在人脸颊边上,那温热的呼吸就打在他手腕上,床帐内满是她身上的暖香,不似平日里她身上若隐若现的香味儿,现在鼻端全都是她的味道。
宋璋忍不住将身子下压,目光细细描摹沈微慈的睡颜,又想到上回握在手里小巧的绣鞋,还有她的那个肚兜,不知道有没有穿在她的身上。
思绪又不禁胡思乱想起来,呼吸也渐渐变沉,目光更加贪婪。
他伸手抚向沈微慈的额头,入手温热,一丝也不烫,眼里不由带了笑意。
他早该知道的,这女人惯是会骗人,面上如猫咪一样温柔乖巧,心里的心思却多。
不愿去他那儿便编些谎话来骗他。
他竟也信了她两分。
手指不由往下,落到那饱满的唇畔上,又小又粉,格外的诱人。
宋璋觉得自己也不是什么克制的正人君子,他夜里跑过来,不就是为了这么。
他也不想再忍了。
身子压的越下,宋璋手指捏着沈微慈的下颌,让她偏着着的头面向自己,上回就吻了一回,害的他念想许久,怎么说自己也帮了她。
她便用一个人人都有的荷包来打发他怎么也是不够的,今日他便要全都讨回来。
他的手指微微一用力,原本紧闭的红唇就露出了一个诱人的缝隙出来,宋璋的喉咙一滚,心跳加快,想吻下去又怕人醒来怪他。
其实他是有一丝怕沈微慈对他生气的。
红着眼睛说那些疏远的话,就跟刀子扎进心里似的让人难受。
宋璋纠结犹豫半天,还是俯身轻轻亲了下去。
到底是顾忌着人睡着了,动作温柔,没有弄醒了人。
这回他不同于上回的青涩,这次已是熟门熟路,知道该怎样与她的舌尖纠缠,越吻越深,炙热的呼吸也越来越重,扑在沈微慈的脸上,他满是暗色的凤眼里,见着她的黛眉渐渐蹙起。
第136章 只要你答应,爷明日就去提亲
里屋内唯一的烛火轻晃,落到墙上的高大身形也轻轻晃动,却是带着一股暧昧的旖旎。
沈微慈微微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惺忪朦胧的眼前像是有人影晃动,这才发现了不对,忙惊恐的伸手去推压在身上的人。
她的眼眶发红,腿上踢了踢也踢不动人。
他瞧着人泪水落了满眼,烛火映着那双泪眼,闪闪烁烁,分外可怜。
只是下一刻宋璋脸颊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打的宋璋脸上一愣。
他危险的眯眼,低头看着床上乌发扑了满枕,满眼泪光的人,翻滚的情绪里异常的冷峭。
冷凉的凤眼里眯了眯,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手指摩挲在那纤细的玉白手腕上的翡翠镯子冷笑:“是瞧着伯爵府的来提亲了,胆子就这么大了?”
“你是不是忘了我对你说过什么,别去再见章元衡。”
沈微慈脸色苍白的看着宋璋,他眼里的冷色让她的心微颤,她现在马上就要嫁进伯爵府去了,她知道不能在这个关头惹怒宋璋。
她强忍着心里那股屈辱的情绪,撑起身子偏过头去不看宋璋脸上的表情:“我没有再见章元衡,我也是今日才知伯爵府来提亲的。”
“况且姻亲之事本就是由父母亲裁定,也不是我能说了算的。”
宋璋看沈微慈现在还撒谎,冷笑着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自己:“没见过章元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