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抓了下头发:“你现在?是?清醒的还?是?不清醒?”
谢无炽:“我一直很清醒。”
“…………”时书怔了两秒,“那个?……”
时书宕机了好?几秒,他是?认为如果一个?人喜欢一定会表白的那种人。谢无炽从来没说过喜欢,他肯定不是?男同且对自己没意思?。那么昨晚,肯定就是?他什?么怪癖,或者那什?么性|瘾犯了,想亲人。
时书当?然尴尬,但现在?似乎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你能不能自己喝?”
谢无炽漆黑眉眼压着的平静视线,注视他。
时书:“这儿有?小孩儿,我们不能那样。”
谢无炽:“没有?,就可以么?”
“………………”
时书:“你不觉得,怪怪的?”
谢无炽垂眸:“是?怪怪的。”
“喝。”时书把碗递到他唇边,“等你好?了,我们再聊聊这个?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第034章 晋江正版阅读
至于现在, 时书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
林养春已被鸣凤司监视,时书再与他联络会暴露位置,谢无炽只能每天?喝留下的一剂驱瘴汤药, 至于药浴, 丹丸和林养春的针灸。救治方式全无。
少一份药多一份担心, 时书盼星星盼月亮守着给他擦汗,好几次时书从睡梦中惊醒, 恰好看见谢无炽高热疼得淌落冷汗。但谢无炽自尊心高到了极点,不像医药局的那些人会喊疼,他只是静默。
时书拿帕子替他擦去汗水:“谢无炽,你八字够不够硬啊?我听?说古代争权夺位是淘汰赛,身?体健康是参选条件之一,你能熬过来吧?”
时书跪在草垛擦他的汗水:“你说过,你要当皇帝。”
至于茯苓这孩子十?分听?话,给饭吃饭给水喝水,唯独不会吭声,安安静静地蹲在地边。
昏睡第六天?,时书心中警铃大作, 看谢无炽的目光一刻钟不敢移开:“免疫系统杀疯了?”
谢无炽俊朗额头仍是一派英挺沉敛,额头佩带着纱端。六天?几乎不吃不喝, 只进了几粒水米, 眉毛让汗水黏在一起, 下颚的线条更加骨感清晰。
他被时书用一根棉衣搓出的绳子绑在柴房梁柱,谢无炽手脚不老?实,烧糊涂了乱来索吻, 但茯苓也在这,时书便用布条将谢无炽的左手绑住, 以免被谢无炽控制。
“怎么迟迟不好?”
时书鼻尖凑近,盯着近在咫尺苍白的脸,“谢无炽,刚离开流水庵我说过,我们死也死在一起,不背叛誓言。你想让我怎么办?”
“你想让我和你一起死吗?”
黯淡的月光在谢无炽的眉弓染着阴影,时书第一次凑这么近,在时间流逝中看他。
“这么过分,你睡,让我一个人担惊受怕。”
时书盘腿在他身?旁坐下,嘴里叼了根草,躺在谢无炽身?旁睡着,怀里还抱着茯苓这个小孩,就这么相依为?命。意识昏沉,时书恍惚做了一个梦。
梦到和谢无炽一块儿在他家外的操场打球,等天?快黑了,他妈出来喊人,时书就领着谢无炽一块儿上楼吃饭。
画面温馨美好,不过唯一的变数是,时书关门的时候猛地一甩手
“哐!”一声巨响。
时书在清晨的微光中猝然睁眼,回归现实,柴房门被猛地一脚踹开,响起七嘴八舌。
“这几天?厨房总少东西,还有人说看见柴房的屋檐下冒青烟,肯定?有小偷歹人躲这。”
“这院子定?是遭贼了,前?几天?听?说,有人躲在这里。”
“谁?!还不给我出来!”
“糟糕糟糕,大事不好。”时书猛地跳起身?,门口?进来四五个男人,身?穿奴役短打一脸横肉,揎拳舞袖闯入,一脚踹翻了放地上的锅子。
“好哇,还真有贼人躲在这里。”
眼见不是鸣凤司太监,时书松了口?气忙解释:“各位大哥先消消气,听?我说,我本来是医药局的一位病人,和我哥染了瘴疠没地方可去,暂借住了的柴房遮风躲雨。”
那人厉声:“借住?你跟谁借的?我怎么没听?见打招呼?还有这些米面粮油不是厨房偷的?我就说最?近厨房遭了耗子,总短面少米,还少几块肉!”
这些人正是染坊司的杂役,瘴疠最?盛行时时书身?体力行照顾了他们的命,只不过当时他脸被遮得严严实实,这群人认不出他。
时书不方便暴露身?份,说:“当我借的,怎样?再等两天?我把钱从东都给你们寄过来。”
“还等什么两天??!你谁啊!偷东西还油嘴滑舌,给我打”
时书:“哎?!别打别打”
这几人一边数落一边骂,飞快将锅碗和米面全拎走,有人找了一根棍子驱赶。时书不想和人起冲突:“别打,再给一点时辰我们自己走!”
“贼!谁还给你时辰?”
说完棍子就朝时书挥了过来。要知道?,富贵人家或者?官办院署时常会豢养打手。时书围着柱子跑:“行行行,走就走,不要打人不要打人!”
“我们真是病人,借住,钱我会还你!”
“别听?他瞎说,打断手脚扔出去!”
棍子再挥舞过来,时书蹲下身?偏头躲过,背后一阵木柴划过短打声响
时书扭头,谢无炽不知几时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