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之欲出的满腔无语, 想质问他“你?男同啊?还是变态?套路谁呢?不说好的亲一口吗?你?干嘛亲得这么用力”然后却堵在?喉头,一言难尽, 不知道?说什么, 把话全都?咽回去。

“你?!!!”

时书俊秀的脸上满是复杂, 愤怒蓄力不足,回头站在?亮窗户底下,看方框透出的夜空明月。

嘴里是被舔过的酥麻, 异物感,发软, 那唾液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时书抿了几秒只好心情复杂地咽下去了,里面肯定有谢无炽的口水!

真?无语,还要?吃他的口水。

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正常直男被一个男的突然抱住亲了一口,会选择生气,并认为对方是变态,生气避之不及逃之夭夭。但谢无炽身上有种疯感,让时书感觉,他无论干什么都?不是出于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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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突然亲我?还亲的这么恶心?这不是故意恶心人吗?正常人也没有这么亲的吧?首先声明,时书见过别人接吻,有亲的这么黏黏糊糊的吗?

时书灵光一闪:“你?是不是还放不下裴文卿的事?故意恶心我?”

说完,哎,应该不对。

谢无炽听?着他说,没想到他得出这个答案,笑了。

“你?笑什么笑?!你?很爱笑吗?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笑起?来很好看!”时书瞬间炸毛,“问你?!说话!”

然后时书一个箭步朝着谢无炽冲了上去。牢狱中空间狭窄,谢无炽也没想到人会这么活泼,他那身宽松适体的儒衫蹭上了冰冷的墙,灰尘染开?,腰腹瞬间被时书一记硬撞袭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啊。”谢无炽眉头轻轻蹙了一下,伸手护住他的肩膀,被时书撞得嘶了声气。

谢无炽身量很高,半弓着脊背弯下身来,漆黑狰狞的影子落到时书的脸上,本以为他很疼,没想到时书却听?到他的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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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变态,好变态,果然是变态!

时书慌不择路,认真?威胁他:“谢无炽,等出去以后,你?拿点药!治治你?那毛病!”

谢无炽:“可这对我没什么伤害。”

时书:“对我有!很大!!”

时书还在?组织语言,想把这事儿捋清楚,一手抓着谢无炽的衣裳,谢无炽也算配合,一条手臂搭在?他后背。

不过就当时书视线左右晃动,从思?考中抽离思?绪,目光转过去那一瞬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灰色耗子,毛乌黑发亮,漆黑眼?睛,胡须粗长,尖锐的牙齿白?森森的。体型壮硕,估计半只猫那么大。

“啊?!!!!啊!!”

时书眼?前霎时一黑,血液像被抽干,骤然发出一声平时绝对不可能的惨叫,往后退: “谢无炽,有老鼠,老鼠!!!”

牢里的耗子极为凶猛,见人不仅不怕,居然还东奔西窜试图攻击他。时书整个人腿软了,险些跪倒在?地,连滚带跑地跑。

“谢无炽快点把它赶走!我看见老鼠恶心,好恶心,呕”

“吱吱吱!”,耗子围着时书打转,时书想一脚踩死?它又怕黏在?鞋底恶心,只好围着谢无炽绕圈子。

“谢无炽救救我,救救我!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啊啊啊啊啊啊……”

谢无炽单手将他拦在?背后,没多?大耐心,一脚就给老鼠踢飞了出去。那老鼠“吱吱~”一声后,发起?第二次冲锋,又被谢无炽一脚踹了出去。

这下知道?痛了,原地打了打转,从隔门跑了出去。

时书停下来,满头大汗,双手撑着膝盖:“我艹!为什么!牢里的耗子为什么这么大!”

时书怕耗子,没什么原因,就是恶心。

他小时候太皮了,皮且善良,大晚上抓了一只小耗子,以为是鸟啊猫啊之类的小动物,结果第二天早上睡醒,大白?天,才看清是一只耗子正趴自己枕头,小眼?睛小鼻子,尖锐吱吱叫。

时书永远不会忘记那惊悚的一幕,从此以后看见耗子就生理性后背发凉,恨不得飞到天上去。

谢无炽:“不用怕,赶走了。”

时书:“好肥!它好肥,快赶上猫一样了。”

谢无炽伸手,才发现时书手脚发凉:“鸣凤司的传闻听过?犯人只吃糨糊,畜生的伙食怎么会好?所以肥老鼠吃的不是稻谷米糠,而是”

时书擦着额头的冷汗。谢无炽说:“人肉。”

“什么?”

“你?长得白?净,皮肤更接近尸首的颜色,这耗子刚才只攻击你?,肯定是馋嘴了。”

时书毛骨悚然:“?真?的假的?”

“传闻,也许真?也许假。”

时书:“鸣凤司尸体都?能给耗子吃了?!”

谢无炽看他一眼?,道?:“多?的时候,尸体堆垒在?院子里,亲人来认领的就拉板车带回去。但还有官员家眷都?在?故乡,千里迢迢赶来,尸体早臭了烂了,就扔到地窖。地窖里的老鼠哪个不是吃得膘肥体壮,甚至演变成东都?的一个典故。”

时书平复着呼吸:“什么?”

“这个典故不是东都?本地人流传,而是边防军进京述职,无意路过鸣凤司,发现这里的尸体堆积如山,耗子肥胖如猫,回去便嘲笑东都?的部分?当权者,就跟鸣凤司的老鼠一样吃人肉而肥。”

“……”

时书脸色苍白?,连忙把裤子往下拽,遮挡住白?净秀气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