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站在茶河旁,脑海里便是刚来?森州时,谢无?炽教他?骑马,他?们?一起站在这?里,谢无?炽说过的:
军功,是最快的晋升方式。
军功,军功。
时书拉起围巾挡住俊秀白皙的下颌,回头问?杜子涵:“对面?北旻这?么嚣张,这?些暸望塔台几乎毫不监视,他?们?是不是就没把大景放在眼里?”
杜子涵猜测说:“应该吧,毕竟二十年前他?们?一击制胜,谁能不狂?这?些年一直没再继续开战,我听说,对面?的王族在争夺老?大,也许争赢了就得开战了。”
时书:“所以大景才能趁着这?二十年,修生养息,培养新军?”
两个人沿着雪地里走,时书问?:“现在大景能打赢北旻了吗?”
杜子涵:“不知道,打仗的事很难说。只知道北旻的铁蹄,剑指时无?人能挡。”
虽然对战争很陌生,但倘若开战一定是生灵涂炭,流血漂杵,战争的恐怖是有目共睹的。
也许是暴雪太盛,时书心?里有些沉闷,思索着这?些问?题。
这?时,不远处走来?一列骑兵,道:“快回去!雪大风急,不要在这?地方徘徊!”
“收到……”
时书和杜子涵点了头,转身往森州回去。森州城门竟然也开始戒严,往日不限,此时竟然正要关闭城门,不许人擅自出入了。
时书一顿跑,说:“我我我!我还没进去呢!”
“快点!”
紧赶慢赶,这?才赶着进了城。城门内,早有听到风言风语的人正在窃窃私语。那紧急关闭城门,显然是不想透露风声了。
时书看了一眼杜子涵:“打仗到底什么流程啊?”
杜子涵:“我也不知道啊。”
时书心?里实在是困惑,本着不添乱的原则,和杜子涵回到了院子里。
“今天没事儿做了,干点什么好呢。”杜子涵提议,“打牌吗?”
时书:“你还有牌?”
“当然,我一直在怀念曾经的美好岁月。”
时书跟着去了杜子涵的房间,见他?掏出包袱摸摸摸,没曾想,包袱里掉下了许多?东西。时书:“你有什么囤积癖吗?”
杜子涵:“我研究生有点囤积癖怎么你了?”
时书:“嗯。”
时书替他?把东西往袋子里塞,没留意?,看到一枚发夹,装在一只绢布当中,正散落开来?,时书刚要把发夹装进去,仔细一看,浑身上下有血往头顶上冲:“这?是什么?”
杜子涵看到这?,才想起来?:“这?是我遇到那个穿越者的遗物。”
时书:“就自杀那个?”
杜子涵说:“是啊。”
时书看了他?半晌,才道:“谢无?炽也有一个。”
第067章 晋江正版阅读
木质发?夹光洁如新, 时书和杜子涵在昏暗灯火下对视片刻,心中?似乎被?什么萦绕,一个?字都没说。
***
另一头, 赵世锐的行辕部队刚升帐, 灯火通明!
赵世锐大步从帐外跨入, 冰冷铁甲裹挟着?风雪,一坐下便问:“谢参谋久等了?”
谢无炽端坐, 道:“不久,赵将军大半夜升帐,想必心中?已经做了决定?”
赵世锐转过脸,才见他脸上有血迹,帐中?都是几位他的心腹人士,包括“仇军”先锋宋思归。赵世锐道:“与冯傀直的军队摩擦愈来愈多,他在森州边境骚扰,先来蹭了粮道不说,还要用我茶河的运力,昨日把兵开到了小淮冲一带,有恃无恐, 洗掠骚扰。赵某找了冯节度使说事,但……”
谢无炽一言不发?, 帐中?另一位谋士问:“冯节度使又偏袒冯将军?”
赵世锐神色凝重:“冯重山是他幼子, 偏袒他情理之中?, 没想到先父与他同生共死的交情……”
帐中?缭绕着?檀香,谢无炽撑起?身?,淡淡道:“冯将军, 再有交情也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你带兵打仗的能力远胜于冯, 但冯是幼子,将来迟早执掌中?军,而你是他最大的心腹隐患,岂不闻‘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和冯傀直,早晚有一战。”
赵世锐一双虎目扫视堂上,阴沉不语。
冯重山近几年?来越发?居功自?傲,性格暴躁,喜用鞭子抽人。赵世锐前去找冯重山禀报军情,冯重山正在听曲儿,盛怒之下一鞭子挥向?赵世锐的脸。
这?一鞭,就像二十年?前那一箭一样,从额头抽到下颌,也抽烂了赵世锐最后的柔情和犹豫。
其他心腹纷纷道:“赵哥,是时候下决定了。”
“这?几日,城中?的兵马粮草早已准备好,处于戒严。”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恰是凛冬寒冷至极之时,连老天爷都在助我们啊!”
“……”
赵世锐看向?谢无炽:“谢兄,东都可曾来信?”
谢无炽:“在下与韩王去了信,倘若开战,韩王必定主战,力保将军。”
赵世锐再问:“那张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