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好久没见他,但第?一句话忍不住变成了:“谢无炽,你怎么也不好好穿衣服!”

谢无炽抬眼:“来了?”

时书把菜和衣裳放到一旁的小桌:“他们让我给你送饭和衣服,我刚在?门外就看见许多人热得?裤子都不穿,你们办事真?是辛苦。”

“别?人不穿裤子,好看么。”

“……”

侍候的人站在?门口?,虽然不做声,但显然在?监听门内的动静。

时书:“事已至此,先吃饭吧。先声明,我手艺很不好。”

谢无炽放下笔站起了身,将饭菜拿出来,绿豆汤喝了,再?看到一碟一碟色香味俱缺的饭菜,眉头轻轻地拧了一下。

接着拿起筷子将煮烂的苦瓜送入口?中,汤汤水水的拍黄瓜和焦了的小炒肉,也许是时间不多,他吃饭的速度很快,再?喝了时书煮来的绿豆南瓜消暑汤:“吃完了。”

门外的人仍旧站着看,谢无炽道:“我准备冲个澡,衣裳都带来了?时书,你帮着我。”

时书知道谢无炽想?支开那人,但帮他洗澡还是略为复杂。但想?不到拒绝的话,答应,侍从打水送到了牢狱间壁的屏风后。

时书想?起了那盒子里的刺青,忍不住心里波澜起伏,那显然是谢无炽秘密给他报平安的东西,只是这也太有谢无炽淫|魔的个人风格。

门口?站着的人退去,时书替谢无炽解开衣裳,眼前一暗,谢无炽后背肌肉上红痕交错,皮肤红肿,血痂斑驳,居然是好几条结结实实的鞭痕!

“嗯?”

谢无炽穿越前便是精英家族、众星捧月的继承人,即使来了古代也处处受人敬重,被清流人员称为“兰台控鹤”,可见获得?了高傲和清名,没想?到居然被人抽鞭子。

时书看向他的胸前,同样有酷暑天?气还未消去的鞭印,从胸膛印到喉结的地方,随着皮肤的滚动而起伏,红痕交错在?麦色的衣服上。

时书怒从心头起:“他们对你动刑了?”

谢无炽转动视线,似乎还在?思考中:“皇帝的旨意还没送来,几个小吏处事操切先动了刑具。豺狼当道,安问狐狸?”

时书:“太过分了,你快说是谁,半夜我往他院子里扔砖头。”

谢无炽似笑非笑看向时书,手指一松,将扎在?腰际的方巾撤去。

“…………”

谢无炽,都什?么时候你还能?骚?

时书俊秀的脸蛋呈现出直男正色,不再?往下移眼,扣着瓢将冰凉的井水沿他脖颈冲下去,皮肤本来蒙着的晶莹的汗让水一冲。

时书别?过眼神刻意控制视线,将一瓢冷水再?舀起:“所以这几天?怎么回事?皇帝怎么没杀你水冷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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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冷,很像冰块。”

谢无炽一只手抓住他手腕,将那冷水淋在?皮肤和骨骼,硬生生淋出了流连亵玩之感。

时书:“………………”

“出示丰鹿的罪证并不足以让陛下怒而锄奸。宫廷里的人大多自私,唯一不能?忍受背叛、和自己?的利益被挑衅。”

时书手腕被滚热的手握住,想?挣开,一动手冰冷的瓢身便抵在?谢无炽腰腹,涟漪连他腹部的起伏都顺带递送过来。

时书满脸休想?乱我道心:“那你说服陛下了?怎么保住命的?”

“十年前,陛下由丰鹿亲手从梁王府接到皇宫,他很特别?,但陛下和太后却?有血海深仇,让他知道丰鹿这条见风使舵的狗表面恭恭敬敬,实则把太后捧在?第?一位,当然受不了。”

“受不了”三个字带着性感的尾音,时书这才?发?现谢无炽的声音也很涩,根本躲不开。

为什?么!……

我也病了?我为什?么觉得?他声音涩……

时书若无其事:“然后呢?”

“然后,陛下是个没心气懒惰成性的废物,更愿意冷眼旁观。所以我前几日再?找裴文卿写了封书信,集所有新学党人大成的变法谏书,只有把正确答案明明白白摆在?他面前,他才?会?动弹手指抄写。”

时书心里一凛,想?起了裴文卿说的事,这才?反应过来。

谢无炽一只手把着瓢往腰际放,触碰到滚热的温度,谢无炽声音很轻,越是轻、越像靠在?他耳边呢喃。

“几天?不见脸色变差了,担心我?”

时书无比正直地说话,对他发?骚充耳不闻:“担心你是应该的,先说正事所以陛下给你机会??让你十日之内搜罗丰鹿罪证?”

“嗯,”谢无炽低头,睫毛沾着淡淡的水雾,“这十日也是他考虑的时间。喻妃不会?再?帮丰鹿说话,激起民变朝廷奏折如?雨,陛下难再?饶他。”

一瓢水下去,凉水冲到后背刺激到了伤口?,谢无炽蹙了下眉:“疼。”

“……我帮你问药去?”

“不用,摸我伤口?。”

“摸你伤口?不是更疼吗?”

“哈。”

谢无炽低低笑了一声,他本来很难微笑,但现在?似乎心情不错,单手搭住了晾帕子的架子上,姿势把时书围入桎梏。

时书视野被挡住,眼中全是裸着的皮肤还有他伤口?的斑痕,时书似乎能?闻到他身上的热气,一种十分暧昧的味道。

时书只好更加正义天?使目不斜视:“你怎么挑拨的喻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