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方才还躲起来的公鸡们就要闻着味过来,凤棽直接上手撕下一大半的烤鸡,扔给小榕,自己迫不及待地啃食起来。
刚从火堆上拿下来的烤鸡还冒着热气,小榕几乎是舔一口就要哈好几口气。
与小榕的艰难与仓促不同,凤棽根本不怕烫,甚至还用灵草包裹住撕下来的一块肉,一口塞进嘴里。
“好吃!”凤棽又单独啃了两片叶子,使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小土狗好不容易吹凉了一片肉,结果囫囵吞枣下去一点味道都没尝到。它耷拉着耳朵看着不远处观察他们的鸡,这才想起来自己觉得哪里不对劲。
“凤哥,哥。”它叫了两声正在埋头苦干的凤棽,见其没反应,还上爪推了一把,“哥,你羽毛跟这鸡也挺像的,你这样吃你亲戚好意思吗,上回不是还不吃鸽子吗?”
不久前它还在跟凤棽装傻,结果遇见这种事又精明起来。
“什么?”他嘴里还塞着东西,说话有点含糊不清:“窝糙喜欢赐鸽纸的。”
凤棽吐了两根骨头出来,继续说道:“你懂什么,最亲近的人最馋它的骨肉。”
小榕现在听到这些胡言乱语直接翻了个白眼。
你面对着满地的骨头你怎么说得出这种话的。
解决掉大半只鸡,又吃了近百株灵草,凤棽满不在意形象地打了一个饱嗝,旋即变成小鸟躺在地上。
“要是每天都这么舒服就好了,饭堂根本不够吃好不好……”
小榕吃饱喝足以后也学着凤棽的样子躺在地上,惬意地晒着月光。
旁边的公鸡似乎忘了刚刚那血腥的一幕,见这两小只没有动作,叼了两根没啃干净的鸡骨头跑到鸡窝里面。
吃饱喝足以后,小黄狗又想出来一个坏点子,“不对不对,凤哥,你说就吃了点那老头的东西,能对他造成什么打击啊?要我说,你就把他最珍贵的头发给烧掉一半,这样他以后才不敢这么放肆。”
小榕单是这么想着就兴奋得不得了,爪子在空中不停地挥舞,仿佛已经把齐长老的头发给扯了下来。
“切,”小胖鸟翻了个身,趴在地上嘟着嘴:“谁这么无聊去干这种事?”
一刻钟后,凤棽和小榕对视一眼。小榕立马心领神会,爬起来伸了个懒腰,“哎呀这边也太暗了,找个有月光的地方继续躺着吧。”
于是他们两个鬼鬼祟祟地跑到院子的另一边,谨小慎微地戳开了被纸糊住的窗户。
上面虽然设下了阵法,但是这对凤棽来说不过小菜一碟。一团小小的火苗出现在齐长老的身边,被人操控着把后脑勺以及头顶的发丝给烧了个干净。
每只血脉纯粹的凤凰,内府里面都有一团永不熄灭的火。它能破开一切禁制,焚烧万物。此时凤棽正透过火苗来观察自己的作品。
见任务已经完成,他连忙把火收了起来,小榕眼见事成,立刻叼着凤棽的尾羽逃离了这个地方。
*
当第二日齐长老起来的时候,他一如既往地起身穿上自己的道服,继而抓起自己的头发整理衣冠。
不过今天的触感倒是有些不太对劲,散在肩上的头发同往常相比少上了一大截。齐长老顿感不妙,伸手抚上头顶,只摸到了扎手的碎发以及发丝粘连的触感。
他气得转身,目光迅速掠过床上,才发现自己的头发掉了一大半在上面,发根处是烧焦的气味还有碎屑散落在枕头上。
齐长老被气得胡子都发抖,他在头上施了幻术,急匆匆地跑到极肃山的山脚下,逮住一个弟子就问:“昨日天黑后你可有见过凤棽下山?”
被抓住领子的弟子被吓了一跳,缩着脖子回答:“没……没见过。”
他怒目而视,看着站在旁边的另一位弟子,“你呢!”
“呃……弟子也没见过。”
齐长老紧皱着眉,瞪着山上的侧殿,恨不得把凤棽这个叛逆的弟子抽个百八十回。
他屋内的阵法并没有被破坏,但是角落的窗户却破了个洞。
凤栖宗内能做到如此地步,又对他心生不满且是火灵根的人,齐怀仁只能想到凤棽一人。
此人天赋极高却难以管教,今日非得给他一个教训!
“齐怀仁,可是古籍出了什么问题?”燕北苓从山上走下来,抬眼便看到齐怀仁抓着两个弟子找麻烦。
齐长老的幻术对于修为低的弟子自能起到遮掩的作用,不过他也只是一位炼虚后期的长老,自然瞒不过已是大乘期的燕北苓。
果然,下一刻燕北苓就带着疑惑问他:“你头发怎么没了?”
两位站在中间的弟子:“?”
原来齐长老最近这么暴躁的原因就是这个吗?
“……”本以为近几日碰不上繁忙的燕北苓,结果刚出门他的伪装就被拆穿了。
他咬牙切齿,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凤棽!让我逮到你我把你的头发全烧了!”
哎哟掉马
凤棽躲在山上的石头后面,瞅见齐长老的窘境,笑得在地上打滚。
他还用翅膀捂着嘴,生怕有人发现他在这里看戏。
待齐老头气愤离去,燕回也下山去干自己的事情了,原地只剩下两个弟子,凤棽才敢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这也太有意思了,我还以为会伪装得很好呢,结果一下子就被戳穿了哈哈哈哈……”
“啥啊,我看不到。”小榕趴在石头上,人影都看不见了还在伸长脖子。明明热闹就在眼前,但偏偏就是看不到,真是急死狗了。
凤棽作为天资最顶尖的凤凰,千年前就已经修炼到大乘期,何况还有涅槃火在身上,这点伪装根本瞒不住他的眼睛。但是小榕是实打实的金丹前期,什么端倪都看不出来。
根本不能理解凤棽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