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骂人,又疼得五官都挤在一起,面部肌肉一动,眉骨颧骨嘴巴下巴也跟着疼。
总之浑身都在疼,李燃都不知道从哪里疼起。
吃不下还他妈死要面子硬啃两口,不,还啃一夜,陈墨也不怕撑死自己。
昨晚不仅被干,他一反抗,陈墨就揍他,那真不是调情的方式。估计是吃了他那铁一般扎实的巴掌,陈墨专门往他脸上揍,非给他弄毁容的架势,何其歹毒!一颗心简直他妈的比针眼还小!
这人不仅殴打他,技术还烂得不行,要不是他自己调整姿势迎合回去,他昨晚绝对血流成河,当场惨死。
李燃抓着头发坐在床上,脸色铁青,脑海中掠过的画面和现在满屋子的狼藉,都在说他李燃被人给入室强奸了,还是走的后门儿!
这强奸犯他妈的还跑挺快,连张被子都没给他盖一张,嫖娼的还知道给两张打车费呢,操他妈的!
李燃现在气得眼眶通红,满脑子想杀人!!
强奸犯陈墨顶着一张破损的脸,嘴角淤青,颧骨高凸,眉尾豁开一道血迹斑驳的口子,连好看的唇都被咬烂了,看起来更是惨绝人寰。
他黑着脸,昨晚上他几乎是丧失理智,连点前戏都没做,直接往人身体里捅,他耳边尽是李燃的惨叫,眼前浮动的不仅是春色,还有破风飞来的拳头和双脚。
两人从门口打到客厅,又扭到卧室,李燃抖着腿破口大骂想要跑,被他拽着头发提回来,发狠地折腾了一整夜。
等他真正清醒过来,早就天光大亮,李燃也已经含着泪睡着了,敞开的身体一动不动,两条腿中间满是污浊,又红又白的,白的居多。
李燃下床,去浴室的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疼得他又丢了半条命,另外半条早在昨晚上就丢了!
他妈的,技术差就算了,还没床品,随手就能摸到的套都不知道戴一个,现在还管吃不管收拾,简直可恶的令人发指!
屁股里哗啦啦的往外流东西,李燃现在不仅想杀人,他还要把人给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所以他坐在马桶上,正一脸阴鸷地沉思如何不留痕迹地杀人灭口。
陈墨买完药回来,他也不是丢下李燃不管,出门冷静一下而已,事情既然发生了,他没什么好后悔的。
没见到李燃还好,这人顶多算肉中刺,让他不舒服但也能忘在脑后,这一见面就不得了,李燃简直就是直往他心窝子里捅的一把刀,搅得他心肝脾肺一团烂泥。
现在来这么一通荒唐的闹剧,陈墨反而有种出完气后的轻松,甚至十几年前的气都出了,他只觉浑身通畅。
晾着那人躺在床上也不是个办法,两人各自受了不少伤,陈墨决定在去医院之前还是把人给洗干净,到时候不至于那么丢脸。
他拿了李燃的钥匙,开门进屋,从一堆破烂里看到了那团黑色的手套。
昨晚上这东西砰地砸在地上后,李燃就跟头被解开了封印的凶兽,完全失去神智,拼命往他身上头上挥拳头。
他被逼无奈才还手,还专门收了力气,可李燃明显不承他的情。直到最后,两人彻底打红了眼,一副都要对方去死的架势。
李燃体力不济,毫无疑问他占领上风。
浴室里传出滴滴答答的水声,陈墨瓷白的耳根渐渐发烫,实则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这人,昨夜即使开端不顺,到最后却让他食髓知味,无法自拔。
李燃确实“熟练”,不知道委身过多少人,陈墨蹙眉不乐意,与其让他出去乱来,不如安分地跟着自己,起码稳定,不用喝西北风,也不用忍受别人异样的眼光。
陈墨将沉甸甸的东西捡起放到桌上。敞开的玻璃门内悄无声息,他有意无意往里面投递担心的视线。
李燃早就支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果然男人的身影半分钟后再次出现。
那真是仇人见面,李燃连残败的屁股都顾不上了,跟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样扑到男人面前,一拳头准确无误地砸他鼻梁上,一声爆喝:“操你大爷!去死吧!”
陈墨没防备,踩到湿滑的地面连连后退,终于不慎仰头栽倒。
脑袋嘭地砸在坚硬的地板上,登时痛的他两眼直冒金星。
李燃骑在他身上就开始挥胳膊,左臂正反手来回啪啪啪地狂甩,一只手都能打出残影。
等他消气后,发现陈墨早就不省人事,他心中一惊,抖着手摸到男人鼻下,气息微弱。
李燃咽了下喉咙,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他的脸:“喂?喂?你别死啊!你要死也别死我这儿啊!”
见他不肯醒来,李燃心慌意乱地骂了句脏话,一手捏开他的嘴准备埋头撞上去。
不对啊,这也不是溺水啊!他做个什么鬼的人工呼吸。
李燃丢掉他,撑着男人结实的胸口艰难地爬起来,起身时还不小心往他腿根踩了一脚,才颤颤巍巍地扶着墙走到淋浴下。
一阵凉意喷涌而来,陈墨猛然睁开眼,接连喘了好几口气。
上身半裸的男人站在他不远处,对方脸上满是淤青红痕,连胸前的肌肤都布满奇怪的青紫。
李燃本来虚弱地靠在墙上,见他醒了又立刻直起身,一条胳膊别扭地背在身后,不知道是不是在拽腰间松松垮垮的浴巾。
“醒了吧,别想讹我,要死死远点。”他松了口气,放下淋浴器。
陈墨扫过他暧昧遍布的身体,别开视线,咳了一声:“我……”
来不及张嘴,后脑勺剧烈的疼痛突然席卷整个大脑,陈墨缓了好半天才说:“我帮你洗。”
“谁他妈要你帮!赶紧滚出去!”李燃瞬间炸毛,脸都气绿了,他屁股疼得要裂开,罪魁祸首竟然还想回作案现场,查看战绩是吧!
陈墨坐在地上颇为狼狈,他扶着洗漱台身形不稳地爬起来,正好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愣了一瞬。
里面的人发梢挂着水珠,一张脸湿透了,两颊冷白的皮肤通红一片,凌乱的指印重叠交织,看起来极为凄惨,显然是被人给毒打了一顿。
而穷凶极恶的李燃早就抓住一瓶洗发水朝他脑袋扔过去,狠声驱赶:“让你滚!听不见吗?!”
陈墨被砸了个结实,眼神骤然发冷,抓着洗漱台边缘的手,骨节捏得泛出青白。
李燃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像叼着对方的骨头在磨牙,看他的眼神简直是看血海深仇的敌人。
陈墨也觉察到了,眩晕感袭来,他盯着镜子看了半天,又用力晃了晃头,看起来有些痛苦,几秒后才回首,目露茫然:“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