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给你?我看一根塞不满你那小嘴儿。”李燃挑眉,冲陈墨邪恶一笑,眼睛还真往他胯下瞅,又很快挪开视线。
“讨厌~人家吃不下啦。”他锤了下李燃的胸口,觉得腰上有些湿濡,反手一摸,摸到李燃湿透的胳膊,黑色手套浸满了水,渗到裙子上。
小妈从他怀里跳开,大骂:“我的新裙子!你这混蛋!手套湿了不知道换一只啊!”
“湿了吗?没注意。”李燃摸了一把,还真湿了,他想摘下来,可挨着有人在,停下了动作。
“你可真是混!”小妈细长的指尖戳他脑门:“我得赶紧回去换一身,不然我的金主爸爸要生气了。”
他说的金主爸爸就是他那刚交上的有钱男友,玩儿情趣呢,李燃摆摆手:“行,你去吧。”
小妈正要走,又问:“对了,上回来你店里的姐姐还让我问你。”他伸出三个手指头比划,两眼冒金光:“这个数你愿不愿意,一夜也行哦。”
李燃手掌拍了拍他的小脸:“起码这个数。”
小妈努嘴:“你可真贵!人家比你大点,但也长得不赖!你还挑!裤子拉链都长蜘蛛网了,等着喝西北风吧你!”
他俩旁若无人的讨价还价,陈墨尽数看在眼里,清冷的眉宇皱成了川字。
三不行,要五,说的什么数,不言而喻。
陈墨没想到这人以前就是个吊儿郎当的混球,现在竟然会混到这地步,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明码标价的行为把自己当做出售的商品。
他俩聊完,小妈撩了下波浪长发款款离开。
李燃也准备回去,发现这人竟然还在,但他连个眼神都没给陈墨,径直往楼栋里走。
“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陈墨终究是忍不住问出口,他还是不能相信眼前脏污的事实。李燃是随性而为了点,可那干练周到的样子不至于到沦落到这地步。
李燃仿佛才看见他,佯装惊讶:“你还没走啊!不好意思啊,没看到你。赶紧回去洗洗睡吧,晚安。”他说完就抬脚要走。
陈墨拽住他胳膊,沉下脸:“你现在是什么工作?”
李燃被他掐得生疼,甩了下挣不来,皮笑肉不笑:“你不是听见了,干那事儿的。”什么工作,还能什么工作,开酒吧做生意的,这人疾言厉色问个屁呢,他正经营业好吧!
真听他这么说,陈墨还是有些无法接受,他神色凝重,沉吟半晌,才说:“辞职。”
这人瞪他半天就憋出句这么个屁话,李燃好笑:“辞职?你当我是坐办公室里领着五险一金的小白领呢?要不要打个报告啊?”
陈墨只是换了个委婉的说法却被他一顿嘲讽,只得沉声:“别做这种事。”
夜风凉爽,扑在两人高大的身体,吹散了暑日的燥热,却缓不下他们焦灼的氛围。
李燃眯了下勾人的眼,暗芒涌动,唇齿碾转,轻浮地笑:“哪种事儿啊?不让我做,你拽着我不放干嘛?还是你也想出个价?”
这话也不知道戳到陈墨什么雷点,李燃话音刚落就被人给抡起来往后甩。
砰地一声,李燃被砸在车门上,后背和腰都硌在车窗边框上,顿时火辣辣的疼,他脸都白了,五官扭曲,龇牙咧嘴地讥讽:“怎么着,陈总,咱法治社会也动不动就上手是吧!留过学回来的就是不一样啊!本事学到了,也染上恶习了?听说国外打架斗殴的都是常事,掏枪的都有。”
陈墨快步逼近他,宛如一头发狂的猛兽奔驰而来,两眼冒出凶光,里面夹杂着李燃熟悉的厌恶。
对方那张优越的脸直接怼在他面前,简直就是在霸凌李燃的眼睛。
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黑,都阴云密布了,李燃还非要拱火,嗤笑:“你这么看着我,是想杀了我吗?眼神是杀不死人的,十几年前你不就知道了?还是说你也有枪?不过就一把吧?让我见识见识?”李燃直接往他腿心一掏。
陈墨只觉私密部位被块钢板砸了个结实,顿时疼得额头青筋暴起,脸色煞白,直冒冷汗。
他长臂一抻,虎口卡在李燃脖子上把人脑袋砰地砸在车顶,又去掐住他的手腕牵制住对方。
接触到的不是温热的皮肤,而是湿濡的布料,一份诡异的坚硬也同时顶在手心,陈墨一怔。
他偶然听说十几年前李燃出过事,一场烈火将他家烧的一干二净,也只留了他一个活口。明明当时还受着重伤,这人却很快销声匿迹,如果不是于涵碰巧遇见他,怕是所有人都还以为李燃已经死了。
所有人里不包括陈墨,因为他也是最近才得知李燃的存在。
这个人的名字再次映入眼帘那一刻,高中被他暗地里精神摧残的记忆瞬间翻涌而来,如同跗骨之蛆,让他痛恨至极又让他难以摆脱。
李燃干咳了声,呼吸不通畅,脸上渐渐充血,他骂了句脏话:“操你妈的!摸一下是少块肉还是少块皮啊!谁他妈让你往我面前凑的?!你他妈活该!还不松手!是想弄死老子吗!”
“李燃,你怎么变成这样!”陈墨低吼,如同一头恶兽在发狠咆哮,眼底还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被压制得动弹不得,男人高大的身躯比山峰还要坚实挺拔,黑压压地在他身上笼罩下一片漆黑的阴霾,化为一张恐怖的大网将他捕获。
李燃喝醉了,反抗也是有心无力,这状态简直让他怒火中烧:“我他妈哪儿样?卖屁股的鸭子?富婆包养的小白脸?跟你有个屁的关系,少他妈这么看我,我本来就这样儿,给钱就行。”
陈墨呼吸都不稳了,粗声:“给钱就行?”
李燃眼珠子都快被掐得飞出去了,艰难哑声,不落下风地狠瞪回去:“对啊!给钱就行!”
陈墨突然松开他,却拽着他后脑勺的头发把人按在面前,目光如炬:“你一夜多少?还是一次多少?或者包月?”
两人滚烫的呼吸交织,几乎融为一体。
李燃如鲠在喉,人都要气炸了,恨不得张嘴一口咬掉他鼻子,但还是忍住了,只能咬咬牙:“五百万一个月,你给吗?你什么也不用操心,躺着张开腿我伺候你就成!”
他随口一说,哪儿知道人家竟然还不屑。
“你就这么便宜。”
男人低沉的嗓音磁性动听,被轻柔的晚风缓缓送进李燃耳朵里。
便宜?
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那个数儿离谱,这人的话也离谱得要命,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竟然可以达到银河那么宽的距离。
李燃头皮发疼,抻着脖子瞪他:“少他妈在我面前吹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