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着寸缕的身影走进来,李燃愣了下:“……你等我先洗……”
陈墨的皮肤是干净的冷白色,又光滑又细腻,比大理石雕像还完美无暇,摸起来手感特别爽。那身材更是吸人眼球,肩背宽阔结实,两条腿笔直修长,肌肉绷紧时线条流畅而自然,腹部只要稍微蓄力便会凸显六块腹肌,腰身也是精壮有力,两侧凹下若隐若现的小窝,平时都没注意,这会儿突然发现了,看起来竟然意外地性感色情。
别问李燃怎么知道的,这人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朝他走过来,腿间还挂着个大东西,要晃不晃的,让人害怕,又特别令人心痒。
李燃别开视线,这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以前好歹穿条裤子呢。
“一起洗。”
“……”
李燃被他伺候惯了,懒得自己来,不过这回是老老实实洗的澡,他没付出什么皮肉上的代价。
洗漱完,李燃套上睡衣,换上干净的床上用品。
陈墨刚出来,浑身携着一层朦胧水汽,李燃盘着腿坐在床上,笑眯眯地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男生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李燃拿着吹风机跪在床上替他吹头发。
陈墨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明明这样的生活平静祥和,可一缕怪异的浴求在他心头滋生,如同野草疯长,没两天就将他裹挟,彻底淹没吞噬。
嗡鸣声停下。
“爽吧?”
李燃轻笑,先打破了安静的氛围,他手背贴在男生前额,体温已经正常。
陈墨看着他明亮澄澈的眼睛,点头:“……嗯。”
“那就行。”
陈墨握住他的手:“所以,你是想试试这样,才跟我……”
漆黑的眼瞳里倒映着他的脸,不甘与不安同时浮现,李燃立刻打断他:“喜欢你,才想跟你试试。别想些有的没的,你要再跟我闹脾气,我他妈真不伺候了。”
陈墨一愣,对,李燃是爱他的,喜欢他,他最不该质疑的就是这点。即使李燃有顾虑,有退缩的企图,但李燃的爱从未打过退堂鼓。
“不闹,是我不对。”陈墨侧首在他手心亲吻,十指交扣,他深邃的眼眸饱含情愫,毫无征兆地脱口而出:“我不想离你太远。”
两道视线对撞,李燃头皮发麻,后背直冒冷汗,心脏仿佛被人重锤一拳,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在发酸发痛,苦涩翻涌他却无可奈何。
回家那晚,他其实早就觉察到陈墨的怒气,不是气他和胡宝源拉扯不清,实际上是在埋怨他的不信任。
即使陈墨做了那么多努力,李燃仍然不信他在认真对待自己。
同居,见朋友,公开亲昵,不光彩地坦白关系。
这个人来真的,比黄金还真。
他隐约知道陈墨想要什么,可他害怕说出口。而胡宝源最后的提醒毫无征兆地捅破了他俩的窗户纸,彻底揭开这段关系荒谬绝伦的走向。
陈墨压根儿不是吃醋,是疯了而已。
这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冷静的狂徒,桀骜不驯的禽兽,明明秉持理智和清醒的招牌,却尽做些横冲直撞令人窒息的疯狂行径,偏偏还自以为合情合理。
他哪里是不想离自己太远,这人他妈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想把他带回家给家里人过过眼而已。
李燃彻底慌了,他希望陈墨眼里只有他,为了他不顾一切,可事态的发展现在远远超出了李燃的预估范围。
陈墨直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李燃甚至有种玩脱了的后怕。
现在陈墨还眼珠不错地盯着他,冷锐的目光如饥似渴,直挺挺戳在李燃脸上,恨不得瞪出两个窟窿来。
俩人靠得极近,不知什么时候他腰后颈后都缠上来一条粗壮的胳膊,将他死死锁住,彻底堵了他的退路。
他被固定在陈墨面前,两只眼睛触及的都是那张令他铭记于心的脸,李燃避无可避,连脑袋都转不了一点。
陈墨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不就是一张机票的事,可他自觉没那个勇气,甚至连做梦都没想过这一步。
李燃也想鲁莽一次,冲动一次,可他敢吗?他没那个胆子,骂他懦夫也行,胆小鬼也罢,他已经糟蹋过陈墨一次了,虽然不后悔,但他现在绝对舍不得再让陈墨受一次苦。
陈墨搂着他的肩头,颔首在他额前亲吻,一如既往地温柔清浅,他低沉的嗓音磁性动听,内容别有深意:“李燃,我想和你在一起。”
在一起?那是敢放在嘴边的在一起吗?陈墨轻飘飘地说出来,却害得李燃颅内瞬间掀起惊涛骇浪,一道闪电划破长空,歘地劈在他脑门上,劈得他外焦里嫩,直冒青烟。
李燃脸都僵了,后背忽冷忽热的,全身血液开始逆流,直奔心脏冲刷,激动兴奋,紧张害怕,李燃一时间百感交集,脑子都快炸了。
他垂下眼帘,这是他唯一能做的动作,他连逃跑的机会都被对方无情剥夺了。
陈墨却勾着他的下巴把人抬起来,眼神蠢蠢欲动,果然下一秒就直接说:“跟我回……”
李燃脑袋里一片空白,连忙一口咬上去,像他第一次那样,衔住两瓣唇吮弄。
陈墨虎口卡在他下颌,把人推开。
李燃跌坐在床上,双目瞪圆,嘴唇颤抖,他没办法给出明确的回应,又怕陈墨再来点大的,他非得被逼疯,只好爬到他面前,揪住他的领子逼他住口。
陈墨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呼吸微弱,这一刻反倒是李燃的氧气仿佛都被抽走了,他呼吸困难,喘着粗气,赶紧变相地承诺:“我们慢慢来,行吗!你急什么?陈墨,我需要时间,需要过程,你等等我,再等等我。”
他哪儿是商量,简直就是通知和威胁。
陈墨沉静的黑眸忽闪,虽然不是预期的答案,可李燃总算愿意面对。
“多久?”陈墨平淡的语气佯装不满。
“不会太久,你别急,我让你别急。”这话说的像是没说,李燃都觉得苍白无力,果然看到陈墨脸色冷肃。
李燃突然推开他,跳下床往鞋都没穿就往外走。没走两步就又回来,他两手抓了把头发,脑袋被揉成一个鸡窝,看起来像是在癫狂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