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陈墨只是出个门而已,又恰好不方便接电话而已。

但怎么能不说一声就离开。

这种憋闷的情绪愈来愈烈,李燃将其识别为愤怒,他觉得他快要气死了,暖气也热得他呼吸不过来,浑身开始发烫。

十几分钟后,门口传来滴滴的动静。

李燃抬起头,见到陈墨的身影就火大:“你大清早的去哪儿了!”

陈墨被他吼得一愣,先进门脱掉外套,肩头的积雪被抖在地板上,很快化为一滩几乎看不见的水渍。

陈墨快步走到他面前,摘掉手套后,温热的掌心贴在李燃额头上:“有点发烧,时间还早你怎么起来了。”

男生身上冷冽的寒气逼人,李燃歪头躲开他,嗓子有些哑:“问你大清早去哪儿了!打电话也不接!”

“当时可能没信号,我给你倒点水把药吃了。”陈墨抬脚要走。

李燃拽着他衣角,冻手的温度告诉他此刻外面有多寒冷,陈墨毛衣底下还穿着灰色的睡衣,应该来不及换就出门给他买药了,李燃心底软下一块,他刚刚还冲人发脾气,只好别扭道:“你出门说一声。”

“嗯。”陈墨低眸:“我去倒水。”

李燃这才松开他,本来就病着,他心情不好就想得多,感官仿佛敏感了几百倍。对方明明就简单说了几个字,他怎么听着感觉陈墨不是那么热情了,虽然平时也听不出什么热情来,但就是怪怪的。

陈墨用水壶接好温水,又拿了个空杯子过来,泡好冲剂递到李燃手里。

李燃咕咚咕咚喝完,嘴边又送过来好几片药,李燃埋头就往他手里钻,陈墨也只好抬手往他嘴里送。

吃完药,陈墨给他量了体温,有37.6度,还不算太严重。

“再去睡会儿。”陈墨收好温度计。

李燃见他好像要起身走开,赶紧把人按回来坐下,麻溜地钻进他怀里,坐人腿上后俨然一副病殃殃的脆弱神态,靠在他身上气若游丝:“难受。”

陈墨被他这一套动作定住,只得往后仰靠在沙发上,又拢着那颗毛绒绒的脑袋按在肩头,手掌贴在发烫的前额轻抚,淡道:“昨天吹了风当然会难受。”

李燃觉得他这话挺无情:“你不也吹了风,你怎么没病?”

“我没跟人站在冷风口吹半天。”

“?”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阴阳怪气?

李燃眨了下干涩的眼眶:“我也没躲在角落里偷窥别人叙旧。”

陈墨一下不说话了,长久的沉默在温暖的客厅无限蔓延。

耳侧传来一阵有力而平稳的跳动,声声清晰,李燃头顶忽而一声绵长的叹息,接着他的额角迎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吻。

陈墨依旧没有说什么,只搂着他缄默无言。

从昨晚就这样莫名其妙的,陈墨心情不好,他不是没察觉到,不过明明是他应该情绪低迷好吗,陈墨闹个什么脾气,李燃推了推他的肩膀。

“你在想什么?”李燃好不容易打开话匣子,谁知道对方蹬鼻子上脸。

“是我的错,没有看好你,你才会和别人开房。”

作者的话:谢谢没有cheese的年糕的30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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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但愿长醉不复醒的10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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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脾气发一半意识到……

墨:

第121章你真让人看不顺眼

第121章 你真让人看不顺眼

“是我的错,没有看好你,你才会和别人开房。”

陈墨面无表情,“麻木”地陈述事实。

李燃起身,拧眉瞪着他:“你胡说八道什么!谁和别人开房了!”

陈墨也立刻振振有词:“你和胡宝源。”

李燃深澜泩吸一口气,被污蔑的一腔怨愤硬生生堵在胸口,他憋得脸色发青,要是昨天之前他还能义正言辞地为自己据理力争,搁现在那就是当场抓获,罪行昭然若揭,还人证物证俱在,他就是十张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楚,更何况胡宝源还真是个同。

陈墨也肃然地看着他,到昨晚上还想着给胡宝源发消息,要是李燃真敢发出来,他都不敢想当时的自己会不会冲进卧室把李燃揪起来结结实实抽一顿。

李燃自觉理亏,也硬气不起来,好半天才嘶哑着喉咙说:“我不知道他、我哪儿知道他有这心思啊,就当老同学聚聚而已。范阳不也有你这儿的密码和指纹,难道我要说你跟别的男人同居?酒店那晚上我不过是在和他看电视,聊天喝酒而已,又不你想的那样。”

他说着有些委屈,这事儿确实也不是他预想的走向,他只是想展示自己就算离开陈墨也过得快乐潇洒,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他哪儿知道胡宝源是同啊,再说了,就算是同,跟他李燃有什么关系,陈墨就这么不信任他,他又不是什么疯子,逮着个男的就往床上压。

陈墨注视着他垮下的脸,胸前被一片羽毛扫过似地,心痒难耐,又隐约刺痛,那股郁结有所消退,可终究没有散尽。

“以前,我们都没聊过天。”陈墨神情低落,颇为哀伤,仿佛这是什么大事,回想胡宝源的讽刺,这也确实是让他心有不甘的事。

李燃扁了下嘴:“聊过啊,你不是嫌我脏让我滚吗?”

这话一出,陈墨两眼瞬间黯淡,浓密的睫毛颓丧地垂下,被雨水打过的蝴蝶似地轻轻颤了颤,呼吸也微弱得近乎停滞,整个人愁云惨淡,头顶仿佛飘着片黑压压的乌云,压的他抬不起头来。

李燃心中好笑,他其实经历过不少冷嘲热讽,甚至辱骂诅咒,陈墨那几个字根本不算什么,可是这人眼神流露出的刻意无视或偶然轻蔑,比任何人带来的冲击都要猛烈,不知为何总是困扰着李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