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歧渊将人压在了树干上,捉过他的右手,用方帕擦那手上的木屑。

“啊,不用……师兄……”原晚白耳根都快烧起来了,“这个、这个我自己用洗涤术冲一下就好了……”

殷歧渊瞥他一眼,继续逼问:“你真的是长老托来送东西的?”

“嗯嗯。”小美人点头,倏地把手背回身后,不让他碰了。

殷歧渊将方帕收回袖中,捻了下指尖停留的柔软触感:“如果真是如此,以后便不必麻烦师弟了,东西我自会去领。”

他端起那株冰玉莲,“此物就赠予师弟吧,我这里也不缺一朵玉莲。”

原晚白的眼眶渐渐湿润了,他低着头,默不作声地接过,按理说他该道声谢……可他根本忍不住哭腔,只能很没有礼貌的,最后偷偷看一眼师兄的下巴,就头也不回地跑了。

一路跑回住所,他没有把冰玉莲收进储物戒,而是放在了桌子上。

晨光照耀下,瓣瓣生光,莹润剔透的玉莲很是美丽,原晚白呆呆地看着,一时脑海中闪过师兄的话,垂头丧气,一时又把被碰过的右手挨到颊边,像个小痴汉一样不停地蹭。

他把帘子打下来,在屋子里脱了衣服。

昏暗的室内,玉一样的身子骨肉匀亭,自脖颈到小腿,无不曲线优美,光洁流利,胸前却突兀地缠着层粗糙裹布,生生破坏了这份美感。

裹布解开,两只浑圆挺翘的大奶敞露出来,奶尖粉嫩,乳根饱满,分明是女子的胸,却长在了他的身体上。

原晚白忍不住掉了眼泪,伸手比量一下,就知道胸部依然没有因紧裹而缩小,反而因常年的藏匿勒磨,变得越发敏感起来。

仅仅因为暴露在空气中,被风刮了两下奶头,就浑身细颤,奶尖发红。如果真落到男人手里,不知会被嫌弃成什么样。是被用器物拍打奶头,说你怎么长了这副身子?还是惊诧地看他一眼,甩袖离开?

不、师兄是个好人,他可能什么都不表现,给他留全面子,但以后不会再见他,打听他参加什么任务,走哪条路后,就自动自觉地避开。

小美人越脑补越伤心,他坐在床上,下意识地把腿夹紧,不敢把另一处隐秘暴露出来。裹布慢慢缠了回去,他穿上衣服,手足无措地立在原地,想最近还是不要见师兄比较好。

自从上次逗弄完人,那个小师弟有半个月没出现了。

以往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毕竟玉顶峰不总是这么好上的,大型的团体任务也并不常有。

但这次不一样,对方好像在特意回避他。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后,殷歧渊微怔,手中舞剑的动作稍钝,最后竟是越发不顺畅,这在天赋异禀,以剑道着称的他身上几乎前所未有。

他干脆放下剑,走进渊临居,掠过桌面时,看到了一块方帕。

是他刚刚整理衣袍时,从衣袖里掉出来的,方帕软扎,包成了个立体状,殷歧渊坐下来,将帕子一点点解开,雪白的绸面上满是不规则的,细碎的松木屑。 ?⒛4零2

脏了。

他应该施个清洁法术,或者把它直接丢掉。可他根本没这么做,反而将沾着柔软气息的帕子拎了起来,仗着自己修为高,五感极佳,无耻地嗅闻数下,意犹未尽地放进了墨色的锦囊里。

他对自己的师弟生了绮念,或许早就有了,只不过现在才后知后觉。

可惜的是,对方大概没多喜欢他,估计是一时兴起,上次被他逗完就后悔了。

但没关系,他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会隐藏得很好,把逃跑的猎物慢慢捉回自己手里。

【作家想说的话:】

师兄本人并不知道他的变态已经在小世界暴露得淋漓尽致

复活(恢复记忆后不要脸的师兄/“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准道侣” ⒑224?

殷歧渊没想到自己会在一次任务中丧命。

大抵意外总是要比爱意的表达来得要早。

更遗憾的是,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们的关系没有一点改善小师弟还在躲着他。重伤躺在地上时,殷歧渊很恶劣地想,他早应该不择手段地把人抢到身边,起码自己死了,也能在对方心里留下一个深刻难忘的印象。

但在真正死亡的那刻,他那坏透了的心脏也生出一点仁慈来。

小师弟躲着他,好。不喜欢他了,也好。最好不要因为自己曾经是他的追求对象,就为他的死而感到伤心。

当然,他也不介意小师弟为自己适当伤心,一点点就行。

伤心完后……就早点把他这个死人忘得一干二净,重新开始吧。

……

在听闻师兄命牌碎裂的那刻,原晚白崩溃至极。

“殷师兄最后接的任务是……”理事堂的人面色凝重,正准备翻阅记录任务出行人员的小卷,下面已有人抢先作答。

“赤厥岩地,火赤兽斩杀任务。”穿着青衣制服的弟子声音哽咽,勉强一字一句道,“单人任务……任务期限,三天。”

理事堂的人愣了下,迅速翻到他所说的任务,竟是分毫不差。

“好,接下来派人去带回殷师兄的尸……”他拿出几份指引令,话音未落,那道青色身影已上前夺去了一块,瞬间离去。

“诶!!”理事堂的人大喊,“那位师弟你回来”

能够将宗门大师兄折损的危险之地,岂是一位入门才几年的青衣弟子可以去的,他眉头紧皱,却只得把剩下的指引令分配了出去。

殷歧渊醒来时,身上伏着个人。

他额头很痛,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一涌而上,搅得他头昏欲裂的同时,身上人一抽一颤的哭声也越发熟悉。

“别哭了。”恢复了一切记忆的男人哑声道。

原晚白倏地抬起头来,两人猝不及防地四目相对,一个面目沉静,眸色深邃,一个狼狈得不得了,脸上全是泪痕,眼角鼻头洇得湿红,眸中还带着点没反应过来的茫然。

师兄、师兄又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