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在意一个beta的感受,这也就养成了沈沐小心翼翼又有点讨好人的性格,他对自己并不自信,甚至觉得他的身体是缺陷的,现在却释怀了,闵致很喜欢他的身体,那就好。
“没什么。”
他可不敢再提陆慎。
开始同居生活就没有一天一夜的约会行程,就是把孤男寡男的关在一间屋子里,吃饭睡觉都在一起,磨合性格和生活脾性。
客厅有一张大沙发,外面的天阴沉雾霭,风声肃肃,他们对面的四号房里住的是祁维和vans,斜侧的是严胥和Join。
严胥带着金丝框的眼镜,手里拿着张白纸正在描描画画,旁边Join弯下腰,微笑着说了什么,alpha眉眼温柔,回应着说话。
沈沐站在落地窗前,房间里打的空调,他拿根雪糕慢慢的吃,身后闵致走过来,看着他,也不说话。
严胥看着白纸上浮现出来的画,想起心理医生说的,心如绞痛,Join早上要去复诊,他想咨询性瘾和抑郁症的事就跟着一起去了,Join好像知道他要的事是关于沈沐,回忆着说起上次一起在山顶画的画。
医生说那副画很危险,病床的上并不是人,而是个怪物,证明患者心里认为自己不正常,并且对于自己的缺陷和疾病感到自卑,病床旁的医生手里的拿着的针管非常大,说明患者害怕去医院,恐惧治疗,医生旁边是一把巨大的匕首,表示患者想要自杀,用暴力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病床的人最小,医生旁边的匕首最大,患者的存活意志很低。
Join安慰他,“或许也不一定准确,我看沈沐很活泼,没有任何自杀的倾向。”
严胥盯着画很久,才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这个雪糕是沈沐代言的,巧克力味道,吃到最后用嘴叼着棍晃来晃去,却不知道他这样弄的好几个人心里都痒痒的。
对面落地窗前,vans举着碟片跟他打手语,沈沐吐了棍,和闵致说,“我去对面一趟。”
闵致看着他,低低的应一声,没挪动地方,沈沐推门的时候有点舍不得,望着alpha的背影,“闵哥,你和我一起去?”
闵致这才挪动地方,到了对面的别墅,他就默默的跟在沈沐身后,也不交谈,也不参与,似乎对除了沈沐之外的一切都毫不在乎。
vans买的唱片机,“无敌天碟Tutti的黑胶唱片,古典乐,你听听…”
祁维也从房间里出来,抢在vans前坐在沈沐旁边,磁性的音乐流淌在客厅里,沈沐小的时候想当个钢琴家,他喜欢弹钢琴,喜欢音乐,vans那天跟他推荐了这张唱片,这次就应约了。
一首之后,沈沐沉醉的站起来靠近,vans给他讲唱片机的原理,他听的有滋有味的,身后的祁维也过来想插话,但是实在不懂。
听了三首,宁枰和顾株也来凑热闹,不大会儿其他人陆续的都过来,所有人一合计,决定晚饭就在他们这个别墅里解决,严胥点的日式料理,宁枰趴在沈沐肩膀问,“想吃什么?”
沈沐还在看黑胶唱片上的曲目,想了想,“麻辣小龙虾。”
口齿生津,馋了。
顾株明天请假,他有个戏要拍,突然问沈沐,“我有个戏,你想去不?”
沈沐摆摆手,“我可演不了戏。”
严胥和闵致站在门外廊下抽烟,黑夜中星星点点的红色光芒闪烁,严胥很少抽,也没瘾,今天却觉得尼古丁的东西挺好,能麻痹大脑。
闵致简单的说沈沐拒绝了他,而且去意已决。
严胥猝不及防的怔住,许久,积存的烟灰掉落,被风吹散。
晚上的风很冷,他穿的黑色呢子大衣,明灭的光映在他脸上,听见闵致近乎疯狂的自言自语,“如果他死了,我就跟着一起死,反正没什么好留恋的。”
说完,闵致把烟熄灭拉开门进去。
从黑暗到光明,严胥转身望向一墙之隔的别墅内,落地窗里的灯光璀璨,闵致坐在沈沐身后,直勾勾的盯着他。
又抽了两根,严胥才低声咒骂一句,“疯子。”
餐桌上,众人嘻嘻哈哈的说着话,顾株还在说,“你都不知道,好几个导演跟我问你的联系方式,想挖你过去呢…”
宁枰做这行也挺久了,问,“那你节目之后有什么打算?还继续回市文化宫当游泳老师吗?”
“干脆当主播吧,到时候我带你。”
宁枰想着自己怎么也有知名度,各方面的品牌方也有认识,沈沐可以轻松上手。
“应该是继续回去做游泳老师。”沈沐在来节目之前就跟领导提出辞职,但是那时候不知道节目热度会这么高,领导没同意,说等节目之后再说,只给他停职留薪。
良厉插嘴,“真没想到你长大会做游泳老师…”
宁枰一听好奇,“为什么没想过?他小时候说要长大了做什么?”
每个人小的时候都有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却没想到良厉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选手。
“那我不知道,反正木头是个旱鸭子,学游泳还是我们孤儿院院长强行让他学的…”
良厉不知不觉就说多了,“木头小时候身体不好,院长说游泳能改善他的血液循环,还有心脏方面的,你们不知道,他小时候特别吓人,经常说晕就晕,而且脸色苍白,我那时候一只手就能把他拎起来。”
周围逐渐安静下来,刚才席渂和vans正在说黑胶唱片的事,原侑和Join问祁维上哪所学校,学的什么专业,闵致和严胥坐在最外侧,始终没有说话。
沈沐看着骤然冷清下来的餐厅,挑眉瞪良厉一眼,着补说,“没那么严重。”
宁枰掰过来他的脸看,“那你到底怎么回事?现在瞅着还挺健康的,都好了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关怀,沈沐像是一个被冻久了的人,知觉恢复不过来的僵硬,笑容也很难看,声音甚至都有些哑,“早就好了,没事。”
良厉还无知无觉,“他小时候经常发病,院长就背着他去医院,我们那时候还哭了呢,以为他死了。”
宁枰手里剥小龙虾的动作变慢,“真吓人,你们在一个孤儿院?”
沈沐想让良厉闭嘴,但良厉面对美色就是个大傻子,“嗯,木头来的晚,已经七岁了,来了之后也不说话,我们都以为他是哑巴,又白又小的,像个女孩,尤其那双眼睛,大的瘆人。”
顾株笑起来,“我以为沈沐小时候会很可爱呢,胖乎乎的漂亮。”
良厉嗯了声,“他是好看啊,要不也不能被认做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