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的语气十分期待,黑白分明的眸子眨了眨:“雌父,如果您能去的话,阿尔诺会很开心的。”

“不是早就结婚了吗?”科尔回过神,沈元直勾勾地视线让他有些不适,僵硬地把视线移开,避免和沈元对视。

只是桌上摆着的,沈元带来的东西也让他内心有些怪异。

来就来,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但是那不是……”沈元猛地闭上嘴,他差点就要说,之前不是和他,是和原主了,好在及时反应过来。

科尔疑惑地看他:“不是什么?”

“之前那一次不够重视,我想趁着次机会,告诉阿尔诺一些事。”

至于什么事,其实早就跟阿尔诺说过很多遍了,但那个场景都不够严肃。

沈元要在婚礼上认真地向阿尔诺许诺,此生唯有他,钟爱他。

科尔眼神松动,明显想要去,但是还在嘴硬:“阿尔诺不愿意看到我,去了他也不开心。”

年轻的时候做了太多错事,把对雄主的不满转达在虫崽的身上,自己没有希望挣脱牢笼,便想着要虫崽努力、拼命,好有能够选择的机会。

然而还是没能阻止阿尔诺被帝国强制匹配给一只性格暴虐的雄虫,一切的苦心再也没有脸面说出口。

和雄主感情不和,和虫崽亲情淡薄。想到这里,科尔弯了脊背,神色压抑。

沈元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况且对方是长辈,这种情况下,一只雄虫的安慰倒显得有些怪异。

好在科尔还记得这是在沈元面前,很快恢复了先前的神色,冷着眉目,出声赶人:“我不去,你回去吧。”

他会让阿尔诺的雄父不出现在婚礼上捣乱,而他自己也不会出现,惹得阿尔诺回忆不快的过往。

沈元呆滞,他还以为科尔思考之后会答应呢,没想到等半天,等来的却是不愿意。

“雌父,您不想看见阿尔诺虫生中重要的时刻吗?”沈元努力劝说,软磨硬泡,就是不肯离开,颇有一种对方不同意,他就不走的架势。

如果不是因为对方是一只雄虫,科尔此刻只怕要挽起袖子赶人了。

到底被烦的没了办法,科尔的心渐渐走偏,原先还坚定不肯去,转头就变成了:“我考虑考虑。”

沈元的嘴角一下就往上扬,眉开眼笑:“雌父记得注意消息,到时候我会提前跟您商议的。”

还只是考虑呢,在沈元的耳中,就变成了同意。

科尔没有计较这么多,只觉得面前这只雄虫实在是不同,当真和他所见过的所有雄虫都不一样。

沈元也不着急赶回家,但见科尔的脸色,像是想一个人待着,没在这里煞风景。

科尔也没留他,看在他雄虫的身份上,把沈元送到了门口,但是送他走的时候比开门的时候脸色要好看太多。

阿尔诺和科尔有三分相似,特别是嘴唇和眼睛,因此看到科尔抿着唇冷着眼,沈元就思绪飘飘,容易想到冷脸的阿尔诺。

沈元走后,偌大的别墅内就只剩下科尔一只虫,桌上摆放满满的东西留下沈元来过的痕迹。

科尔看了看,沈元的确是用心做了准备,这样看的话,更是纠结了。

阿尔诺的雄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鬼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如果可以的话,科尔更不希望他参加。

科尔揉了揉太阳穴,整个身躯都陷在沙发里望着桌上的东西失神。

雌父的问题算是解决了,沈元兴高采烈地在自己的本子上划上一个勾,指尖往下,落到下一条计划中去。

他研究了一会,越发觉得自己的计划完美。

沈元看了一眼时间,不算早了,他连忙把本子放下,飞奔到厨房为阿尔诺□□心午餐。

阿尔诺怀蛋之后,上面这张嘴的胃口是小了,但下面那张嘴的胃口大了不少。沈元估算着份量,将饭菜收在餐盒里,拎着盒子去军部找阿尔诺。

沈元到的时间不早不晚,刚好卡在阿尔诺出门的时候,敲响他的办公室门。

见到沈元,阿尔诺愣了片刻,手搭在门上:“雄主怎么来了?”

沈元从阿尔诺的身侧挤进办公室,顺手捏了一把军装下束缚着的腰:“给你送吃的。”

或许是虫蛋感受到雄父的气息,动了动,刺激着阿尔诺紧绷的神经,在沈元掐他的时候,低低地嗯了一声。

沈元脚步一顿,把餐盒放在桌上,那双炙热的手贴在阿尔诺的腰身,动手动脚。

阿尔诺不堪其扰,往后退,想要躲过他的动作,却在沈元的手下软成了一摊水,呼吸微喘,眼睛湿漉漉的:“雄主,您……松开我。”

“好吧。”沈元嘟囔一声,失落地松开了阿尔诺。

怎么刚才没有嗯哼声呢,像小猫一样。

好在沈元并不纠结这一点,毕竟阿尔诺现在不嗯,晚上也是要补回来的。

不知道沈元在想什么的阿尔诺还以为他因为自己刚才的拒绝而伤心了,正纠结着要不要上前,割地赔款好让沈元开心。

犹豫了一下,阿尔诺走近,从沈元正在摆弄饭菜的手臂下穿过,双手环住他的腰,柔软的发丝有意无意蹭过他的脸颊。

又软又痒,沈元呼吸一窒,但坚守原则,装作若无其事地摆弄桌上的菜:“快吃,特意准备的。”

他还是没能忍住,如蜻蜓点水一般迅速,在阿尔诺洁白无瑕的脸上落下一吻。

阿尔诺偏不吃,他也不是很饿,手从沈元的腰上移开,缓慢上移,慢慢爬到沈元的胸膛上,转而抓着他的衣领,慢吞吞地说道:“雄主,可是我不饿,虫蛋饿了。”

这就是怀蛋之后的阿尔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