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奇怪？”顾玖道，“你是指她在暗中观察玩家的事吗？”

柴颖颖不意外她会发现，点头道：“进来的第一天我就发现了，她在不着痕迹地观察所有的玩家，像是在寻找什么人，但又遮遮掩掩的，显然不想让人知道。我对她要找的人挺感兴趣的。”

作为游戏猎人玩家，她在做任务的同时，也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消息，甚至将消息卖给需要的玩家，从中赚上一笔积分。

她有种预感，裴泳泳身上有值得她收集的消息。

“等我从她那里收集到消息，要是有用的，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打八八折，这可是友情价，其他人都没这个价呢。”

顾玖朝她翻了个白眼，“你这友情可真贵。”

“没办法，生活所迫，就算是朋友也只能忍痛收费。”柴颖颖一脸沉重地说，“谁让我没男朋友养呢。”

顾玖懒得理她，拉着陆疾进浴室洗澡。

柴颖颖看两人的架势，担心等会儿又看到什么单身狗不宜的事，赶紧回房，眼不见为净。

**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傍晚到来。

今天顾玖他们来食堂的时间比较早，食堂窗口还没有开，学生们已经乖乖地排好队，等六点钟窗口开时便取今天的食物。

在顾玖他们走进食堂，突然有学生朝这边看过来。

学生们脸上的表情仍是麻木的，却又不像过去对外界的事默不关心，他们的视线落到顾玖几人身上，仿佛在默默地观察他们，又仿佛审视什么。

玩家们表面上假装看不见，心里都有些疑惑。

对于这群住校生，玩家们并没有放在眼里，因为他们看起来就像是被严厉的教导主任管得像鹌鹑，没有反抗的勇气和能力，连被食堂工作人员恶意欺负，都只会默默地忍受，每天按着学校定制的作息时间学习、休息，安静得就像没有自我的傀儡。

加上有教导主任这大BOSS专美于前，学生的存在感更微弱，就像工具人一般，甚至没有值得关注的价值。

纪临凡一直打量这群学生，目光转到顾玖几人身上。

他自然看得出来，这些学生看的人是顾玖。

想到两天前的晚餐时间，顾玖故意打翻菜盘扣在食堂工作人员身上引来教导主任，最后全身而退的事，这群学生似乎就从那天起有所变化，只是因为这变化太细微，被人轻易忽略。

纪临凡的搭档好奇地问：“凡哥，看什么呢？”

“看这些学生，你看他们的眼神。”

搭档环视一遍，肯定地说：“他们都在看顾玖。”

纪临凡点头，“是的，你想想咱们进入游戏世界的这几天，他们搭理过谁？”

起初玩家也不是没有趁机和这些学生套近乎，打听一些线索，可惜他们永远都是沉默，不搭理，玩家无可奈何，便没有再试图和他们交流。

纪临凡觉得，或许接下来他们可以尝试着和这些学生交流。

只是若是想要和他们正常交流，玩家必须得再做些什么得到他们的认可才行，否则依然是白搭。

下午六点整，圣樱高中笼罩在灵异的气息之中。

食堂的窗口打开，食堂工作人员开始为学生打饭。

今天的饭菜仍是很丰富，冒着腾腾热气，香味扑鼻，让人在即将到来的夜晚中不禁拥有一个好心情。

不久后，教导主任准时到来，监督学生用餐。

教导主任蹬着高跟鞋走过，经过玩家们身边时，她的脚步微顿，目光落到一名男玩家身上。

男玩家面上镇定地用餐，实则腿有点抖。

直到教导主任离开，他暗暗擦了把汗，朝往这边看来的玩家们比了个无事的手势。

终于憋到晚餐时间结束，教导主任和学生们离开，玩家涌到刚才那男玩家身边，问道：“刚才教导主任怎么突然看你，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男玩家苦着脸说：“昨晚我遇到她……她好像见到我的脸了。”

说到这里，他也是一脸后怕，昨晚在校园里夜游找鬼怪，哪里想到刚出教学楼就迎面遇到教导主任，后来他借教学楼后复杂的地势及道具逃离教导主任的追捕。

轮回学校的鬼怪只是生命被重置轮回，但他们的记忆还在，特别是像教导主任这种大BOSS，遇到她时最好不要让她看到正脸，谁知道等傍晚到来时，她会不会来个惩罚？

柴颖颖道：“但她没有惩罚你，是不是可以认为，前一天违反校规的行为不会拖到第二天惩罚？这算是当天事当天毕吗？”

纪临凡猜测，“这应该和轮回学校的规则有关。”

“什么规则？”

“可能是轮回规则吧。”

…………

玩家们讨论一会儿，仍是讨论不出个所以然，很快就散开。

今天他们没有去湖边，顾玖三人走在校园里，距离七点还有半个小时，他们不用赶着去教室，便在黄昏的校园里闲逛。

“大小姐，你说这学校里还有什么规则我们没发现？”柴颖颖询问。

顾玖道：“目前所知的规则也就是那些，唯一不知道的……应该是那些学生。”

柴颖颖先是一愣，想到刚才那些学生的异常，赞同道：“你说得对，轮回学校不会好端端地弄出这种白天是人、晚上是鬼的存在，一定有什么原因造成，可能就是咱们没发现的某个规则。”

说到这里，柴颖颖也产生要找学生交流一下的想法。

“不过，看那些学生的反应，得要做点什么能触动他们的事才行。”柴颖颖说着，伸手勾住顾玖的肩膀，“大小姐，不如咱们主动进击，你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