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见儿子这般懂事,欣慰的摸着他的头,笑着道:“我煊哥儿长大后定是个有出息的。”

静姝正在与儿子在这里说话,宝姐儿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娘亲抱着哥哥便是嘟起了小嘴儿,涨红了一张苹果般的小脸儿对着哥哥嚷嚷着道:“哥哥说得不对,爹爹不是大英雄,爹爹是我的大马,我可以骑在爹爹肩头,让爹爹带着我跑。”

宝姐儿虽与煊哥儿同龄,但却没有煊哥的懂事。

静姝瞧着女儿这幅模样,忍不住蹙起眉头,耐心的教育她道:“宝姐儿说话要懂礼貌,不能随便对别人嚷嚷,知道吗?”

宝姐儿一听这话,小嘴巴翘得更高,伸手扒拉着煊哥儿道:“娘亲和爹爹都是我的,娘亲抱我,娘亲抱我!”

煊哥儿早已习惯了妹妹的娇蛮,见她又要耍脾气,煊哥儿便从静姝腿上滑了下来,费力的抱起妹妹放到静姝腿上,哄着她道:“好妹妹莫要闹,哥哥让娘亲抱你就是了。”

宝姐儿这才算是稍稍满意,圆鼓鼓的小脸儿上露出了笑意,坐在娘亲的腿上搂住静姝的脖颈问道:“娘亲,爹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静姝瞥着这个被宠得娇蛮的小女儿,木着脸道:“姐儿若是能懂得礼貌,乖巧懂事,爹爹就会早日回来,若是再这般没礼貌乱嚷嚷,爹爹也会不喜欢的,即便是回来,也不陪你玩儿了。”

宝姐儿一听这话,放声哭了起来,大声的嚷嚷着道:“我要爹爹,我要爹爹快点回来陪我玩儿。”

静姝好言哄了好半天,宝姐儿却是越哭越厉害,阿姆和紫云也闻声赶了过来,几人连哄带劝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煊哥儿哄着妹妹说带她去园子里扑蝴蝶去,才算是哄住了这哭闹不止的小祖宗。

静姝被女儿闹得一个头两个大,阿姆亦是被闹出了一脑门子的汗,老人家瞥着跟着哥哥出去的宝姐儿小背影,无奈的叹着气感叹道:“这姐儿刚生下来时多么乖巧,跟大小姐小时候是一模一样,哎!现在,可真是全被姑爷给宠坏了。”

小孩子的脾气都是惯出来的,若说女儿现下养成了这娇蛮的小性子,这罪魁祸首,真是非李陵莫属。

一旁的紫云听阿姆这般说,叹着气道:“阿姆这话可千万莫让姑爷听到,这姐儿可是姑爷的命根子,若是让姑爷听你说姐儿被宠坏了,姑爷可是要黑脸了。”

静姝虽爱女儿,但可没像李陵那般达到是非不分的地步,她无奈的回道:“阿姆说得没错,这孩子可不就是被她爹给惯的嘛。”

此刻,被妻子儿女惦念的李陵正在对着对着作战舆图思量着攻下唯一剩下的这座鹿城的方案。

这鹿城三面环山,均是悬崖峭壁,亦是这伙儿乱军最初的起义之地,要想攻破这座城池,并非轻而易举之事。

李陵正对着舆图苦思冥想,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李陵再望向那舆图时,脑海中却是浮现出了妻子和一双儿女的音容。

静姝与孩子们日夜惦念着李陵,李陵又何曾不是深深的思念着他们。

思念催人心肠,要尽快攻下这最后的一座城池,结束这场战斗。

副将胡大海立在李陵身后,见主帅对着舆图凝神,他耐不住性子嚷嚷着道:“不如咱们集合所有弟兄,从四面强攻,老子就不信拿不下来。”

李陵闻言,目光从舆图上移开,落在了胡大海脸上,淡淡开口道:“你这汉子,只知蛮干,若是如此,得死伤多少弟兄。”

胡大海焦躁的挠了挠头:“那这么耗下去,真是憋得俺老胡难受得很。”

副将梁进说道:“此城地势如此险峻,若是强攻甚是艰难,唯有智取。”

胡大海瞪着铜铃大的眼睛问道:“如何智取?”

梁进白了他一眼:“若是想出法子了,我与元帅还用得着在这里愁眉苦脸吗?”

胡大海重重的叹了口气:“若是用什么计谋那可不是俺老胡的强项,你们且在这里想吧,俺且出去逛逛。”

说着,他便要往外走,却被李陵叫住问道:“你将那些俘虏都安置妥当没?愿意归顺咱们的有多少?”

胡大海回道:“大多数都愿意归降,只那么千八百冥顽不灵的,被晋王给要去了。”

李陵闻言皱眉道:“晋王要这些俘虏作甚?”

胡大海摇了摇头,回道:“王爷只说他只有用处,却未曾言明。”

明帝安排晋王跟着李陵来本来就是打算让儿子跟着白白赚军功的,再加上他贪生怕死又没甚作战经验,所以开战这几个月来,晋王不过是跟着瞎混而已。

李陵听胡大海说晋王要去了那些不肯归降的俘虏,自认为晋王不过是闲得没事,想凭借他能言善道这唯一的本事劝降那些人罢了,也没有多想。

第351章 残忍

李陵正与几位副将商议破城之计,晋王带着几名士族进了大帐。

虽然众人皆知这王爷不过是来滥竽充数领功勋来的而已,心里自然不会信服他,只是碍于他是皇子又是副帅,见他进来,帐内的几个副将皆是拱手朝他施礼。

晋王面上挂着笑,让大家免礼后,对着李陵神秘兮兮道:“表弟.....哦,李帅可有破城之计了吗?”

李陵面无表情回了一个字:“无”

晋王上前一步,得意的对着李陵道:“本王倒是有一个妙计。”

李陵道:“王爷有何破城妙计,何不说来?”

晋王与李陵出征这个把月来,还是头次见李陵对他假以辞色,晋王心中好不得意,他故意卖个关子道:“这兵法有云‘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这鹿城虽是易守难攻,但这起子暴民所占四城失了三城,其实鹿城内的暴民心中早已是惶惶不安,以本王之见,若想破鹿城,根本无需强攻,只要智取才是上上之策。”

众将士耐着性子听完晋王这长篇大套,还以为他会有什么破敌妙计,忍不住将目光聚在了他身上。

晋王这个把月来被人轻视的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继续摇头晃脑的口若悬河道:“这兵法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这到底该如何智取鹿城,其中的玄机皆在这‘谋’字上......”

众人见晋王只顾在这里滔滔不绝的纸上谈兵,一个个的脸上便显出了不耐烦,只不过拘着面子强自忍耐着。

胡大海是个莽汉,见这晋王巴拉巴拉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急不可耐的扯着嗓子嚷嚷着道:“王爷到底有何破城妙计?快快出来就是,您在这里文绉绉的说了这么一大篇,真是听得俺老胡着急。”

李陵也早已被晋王絮叨得心烦,他看向晋王,严肃的说道:“王爷有何计策,说来便是。”

晋王笑眯眯的看了看众将士,对着带来的兵卒一挥手,几个兵卒抬着几口半人高的大箱子入内。”

众将士不知晋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个个的俱是将目光锁在了兵卒抬进来的大箱子上面。

李陵亦是疑惑,他看向晋王,问道:“王爷,这箱子里装的是何物?”

晋王面上挂着诡异的笑意,淡淡的回道:“自然是破敌之物!”

说着,他冲着兵卒一挥手,几个兵卒会意,上前打开了几口大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