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晴却是想亲眼见到静姝上当受骗后凄惨无助的下场,她立在鸿运茶楼之上,见公府的马车奔了过来,亲眼见静姝下了马车,周晴一颗被愤恨填充的内心便兴奋起来。
当年她一心想嫁李陵,不惜要给他做小,却被李陵一次次断然拒绝,这等屈辱周晴一直记恨在心,后来在长公主府上,李陵为了为静姝撑腰,那射穿了她一足的一剑之仇,周晴更是恨不得将李陵静姝生啖其肉。
想到静姝落在赵璧手中,从此只能暗无天日的被赵璧玩弄折磨,想到李陵被人这样算计,周晴兴奋得几乎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她躲在暗处,亲眼见静姝进了雅间,便带着几个壮硕的侍人冲了进去。
“沈氏,你想不到是我吧?”侍从踹开门,周晴冷哼着大摇大摆的进了屋子。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屋内竟然空无一人。
原来这车上坐的人并不是不是静姝,而是乔装打扮的凌霄。
凌霄原是长公主身边的小太监,身材并不是正常男子那般高大健壮,穿上女子的服装,再披上斗篷,罩上女子春日出行常佩戴的纱笠,若不上前仔细分辨,也看不出破绽。
凌霄进了兰陵事先越好的包间,便迅速的脱下女装,换上男子的衣裳,翻出窗外,只从猫眼里便看清了周晴等人。
此刻,静姝正端坐在公府内,她听了梁霄回来后的描述,问道:“可看清了吗?确定是宫里的人?”
静姝收到兰陵的信便觉得有诈,她本可以命人去找兰陵确认下,但静姝没有这样做,不过是想将计就计看清到底是何人要害她。
静姝原是猜想这人会是曹皇后,因为凌霄自幼长在深宫,熟悉宫内的人,所以静姝才命凌霄乔装过去。
梁霄听了静姝的话,点头肯定道:“小的看得清清楚楚,这些人虽然乔装打扮,但看身段面孔,定是宫内会武的侍人无疑。”
静姝又听梁霄说与这些人一起进去的竟还有一个女子,她疑惑道:“这女子看上去可会武吗?”
凌霄没见过周晴,自然并不认得她。
梁霄摇了摇头,回道:“这女子我原以为是乔装打扮的宫内女官,但细看她耳上戴的居然是双珠。”
宫内女官宫女皆佩戴单珠,只有嫔妃才可佩戴双珠。
方才听梁霄说这些人是宫内的侍人,静姝还怀疑他们是曹皇后派来的人,现下听说为首的女子居然是嫔妃,静姝便疑惑起来。
这些人若是曹皇后派来的,定然不会参杂嫔妃在内。
静姝思来想去了好一阵,也没理出个头绪,便抬头看着凌霄,问道:“你可看清楚了这女子的长相?”
凌霄是个细心的人,他一五一十的与静姝描述了一遍,静姝这才恍然,她提笔在纸上勾画了一通,拿给凌霄道:“可是这个人?”
凌霄看了画像,重重的点头道:“正是此人。”
原来竟是周晴!
是周晴要害她?
第347章 晋王
起义军占领了西北四城,李陵帅大军抵达西北通往京城要塞的樊城,算是彻底揽住了义军试图继续前进的道路。
李陵在樊城部署妥当后,将大军兵分三路,樊城留下精锐之师,命副将梁进胡大海各引一路人马驻扎樊城东西两翼,三路大军形成犄角之势。
大军部署妥当,李陵没有急着攻城略地,而是耐心的等待起来。
晋王见李陵按兵不动,他按捺不住性子,寻到李陵的中军帐中问道:“如今阵仗已列,何不趁着我军气势正足的时候一举攻城,拿下那些乱民?”
李陵并未与他多言,只回道:“时机尚不成熟,且需等待。”
晋王虽贵为亲王,但李陵才是主帅,任他再是立功心切,李陵不发话,他也只能作罢。
晋王闷闷的回到大帐,门下心腹公孙允进言道:“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三,衰而竭’现下兵将士气正盛,李帅却是迟迟不肯下令攻城,里面恐怕有蹊跷。”
晋王本就是多疑之人,他听了心腹的进言,狐疑道:“公孙先生所言甚是,这李陵虽面上在本王与太子之间保持中立,难不成他暗地里已是投诚了太子,这般作态,只怕本王得了功勋。”
公孙允微微点了点头,回道:“若是如此,王爷不得不多加提防才是。”
又过了三日,晋王仍旧不见李陵动静,便又去李陵帐内试探着道:“眼下又过了三日了,李帅还要再等吗?”
李陵在读军报,闻言他看向晋王,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晋王这般心急,难道是信不过本帅吗?还是担心本帅阻碍了王爷立功?”
晋王性情不同于太子,他心思诡谲,又能屈能伸,是个笑面虎。
晋王见李陵不悦,知晓此人得罪不得,便摆上一张笑脸,上前与李陵勾肩搭背嘻嘻哈哈道:“表弟你这是说得什么话,俗话说得好,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咱们可是亲表兄弟,我还信不过表弟你嘛。”
李陵很不适应晋王这种表达热络的方式,他不动声色的拿开晋王搭在他肩上的手臂,回了句:“王爷信得过本帅就好。”
晋王听了李陵这不冷不热的话,倒也不恼,依旧是笑着与他热络道:“我说表弟,咱们这次奉旨出来,你虽是主帅,但我好歹也是副帅,你这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能不能跟我透露一二。”
这十万大军,亦是十万条生命,李陵之所以在军中威望极高,除了他拥有极高的军事才能外,最主要的因素便是他仁心爱兵。
打胜仗是重要,但这些家有妻儿父母的麾下将士们的身家性命亦是重要的,如晋王这般为了赚下军功便可以舍弃一切的人,真的不能让李陵信任他。
李陵也知晋王即为副帅,若是闹得嫌隙深了也是不妥,他面无表情的看了晋王一眼,淡淡道:“晋王稍安勿躁,三日后我必给王爷一个交代就是。”
晋王听了这话,眼珠子转了又转,面上却依旧是嘻嘻哈哈的热络道:“瞧表弟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这做表哥的不信你似的,表弟你用兵如神,说句公道话,这大齐上下,在领兵打仗上,表弟你称得上这个。”
说着,晋王朝着李陵竖起大拇指。
李陵本就是讷言之人,最不耐烦与聒噪的人应付,他淡淡的看了摇头晃脑的晋王一眼,没有言语。
“好!三日后,我等着表弟发号军令!”
说着,晋王又忍不住伸手去拍李陵的肩,却被李陵给躲开了,弄得晋王的手臂僵直在了半空。
晋王收回手臂,尴尬的搓了搓手,眯着眼想对着李陵笑道:“既然这几日不发兵,表弟何必这般严肃,走罢,咱哥俩儿喝一杯去。”
李陵看了眼晋王,冷着脸道:“军中有令,将帅兵卒皆不可饮酒,违令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