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心里遗憾,忍不住试探道:“若是夫人一直不能为世子爷诞育子嗣,您真不为世子打算着些吗?”

长公主抬眸看了眼菊嬷嬷,淡淡道:“打算什么?”

菊嬷嬷见长公主这般态度已经会意,她立马识趣的闭上了嘴。

李陵是菊嬷嬷从小看到大的,长公主岂不乳母是真心疼着自己儿子的,她对着秋嬷嬷解释道:“我倒是儿女双全的,但又能怎样呢?到头来还不是夫妻反目,不得幸福。”

菊嬷嬷听了这话,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

长公主接着道:“我不想插手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伯约是个心事重的,性子又冷,自从娶了姝儿,被媳妇一点点的温暖着改变了许多。”

菊嬷嬷笑着道:“可不是嘛,从前见世子爷笑一下简直比天上掉金豆子还难呢,现下只要夫人在他身边,世子爷的眼里就全是笑意。”

“所以嘛,只要伯约能幸福开怀就好了。”长公主嗔了眼秋嬷嬷:“再说了,就他那样的脾气,这样的事也不是别人能强迫的,早在我刚知晓姝儿的事时,伯约便跑过来在我跟前表明态度了。”

菊嬷嬷咂咂嘴:“哎呦,真是想不到,咱们这看起来冷冰冰的世子爷,竟是这么护媳妇。”

说着,菊嬷嬷又想起了今日长公主去更衣时,李陵在前厅闹的那一处,便忍不住将事情的起因经过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长公主。

长公主听了这一番事,忍不住笑着道:“这个伯约,真是太疼媳妇了。”

菊嬷嬷问道:“那个周良娣好歹是东宫的人,您看要不要老身明日差人去跟椒房殿那边说一声,以免......”

菊嬷嬷的话还没说完,长公主便冷着脸打断道:“去跟她说什么?是她曹氏的儿媳妇挑衅我儿媳在先,若是真的论起来,也是他们没理。”

长公主脸上露出公主的傲气:“再说了,不过是东宫里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莫说是我儿只是给她些教训,便是失手杀了,又能如何?”

长公主是菊嬷嬷从小看大的,她又怎不知公主的傲气,反正那周晴也不过是个东宫的妾室,在长公主眼中,根本便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人物,菊嬷嬷见公主这般态度,也不再相劝。

长公主寻思了一会儿,复又对着菊嬷嬷吩咐道:“你明日还是亲自进宫一趟罢。”

菊嬷嬷还以为长公主又改变了心意,毕竟太子可是储君,若是真的得罪了,将来若是诚心难为镇国公府,亦是得不偿失。

不料长公主却道:“你亲自去椒房殿知会那曹氏一声,让她好好管教下她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儿媳妇。”

哎!长公主就是长公主,霸道了这么些年了,性子早已养成,又怎是说改便能改的。

李陵携着静姝出了公主府,待坐到车上,静姝才对着李陵道:“你方才真是鲁莽了,那周良娣可是太子的人,你这般对她,恐怕太子要怪罪咱们的。”

此刻对着妻子,李陵那满是煞气的脸才算真正缓和下来,她拉住妻子的手:“便是怪罪,他又能奈我何?”

莫看李陵在当今的大齐已是个举足轻重的将帅,但他做事谨慎,并不是个轻狂之人。静姝心里明白,李陵今日这般出格的举动,是因为他心疼她,一时气急,才会如此。

他能这般护着她,静姝也不忍责备他,只好言好语的劝道:“我高嫁给你本来就让这些女人眼红,她们那些故意刁难的话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静姝看向李陵:“我没那么脆弱,没那么不堪一击。”

李陵宠溺的看着妻子,轻挑下眉梢:“是吗?”

静姝伏在他肩上,喃喃道:“你能这般待我,我很感动。”

李陵没有言语,只是揽着妻子的手又紧了紧。

第238章 太子赵璧

太子赵璧得了消息来到了周晴的寝宫,周晴见了太子一头扑在他怀中,哭着道:“殿下,妾身差点就死在那李陵的剑下了。”

赵璧眉头紧锁,问道:“好好的,怎会发生这样的事,且让我看看伤得如何?”

周晴从被子里挪出缠得粽子一般的脚,抹着泪道:“妾身正在殿内与各府女眷闲聊,那李家世子无礼闯入,还未等妾身回过神来,他便用剑将妾身伤了,殿下,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啊。”

赵璧听了周晴的话,脸色不禁阴沉下来:“李陵竟敢如此冒犯孤,真是岂有此理。”

“殿下,妾身可是您的良娣,那李家世子敢如此冒犯于我,分明就是没有将您放在眼中。”周晴瞥着赵璧逐渐转冷的脸,煽风点火道:“说不定那镇国公府是打着支持晋王的主意呢。”

“皇后娘娘驾到。”随着内侍的高声唱喏,曹皇后面带怒容的走了进来,太子妃曹盈盈紧跟其后。

殿内众人见了曹皇后,立马恭敬的乌压压跪成一片。周晴瞥了眼曹皇后的脸色心叫不妙,忍着伤痛连忙下了床,惶恐的跟着跪在了赵璧身后。

“母后,您怎么过来了。”赵璧见曹皇后来者不善,开口问道。

曹皇后不理赵璧,上前便是狠狠的抽了周晴一个耳光,厉声责骂道:“好你个不知死活的贱人,本宫当初就是不该心慈手软的任你留下。”

周晴被打翻在地,连忙爬起来跪在曹皇后跟前求饶道:“母后饶命,母后饶命啊。”

赵璧见曹皇后为难周晴,他脸色难看起来:“母后,今日的事分明是那李陵无礼冒犯,您不替儿臣做主,反倒怪罪儿臣的人,这是何道理?”

曹皇后气得哆嗦着指着儿子道:“你还真是被这贱婢迷惑了心神啊,如今的形势你难道不知吗?为了这么个贱婢得罪了你皇姑母和镇国公府,你觉得值当吗?”

赵璧“呼”的起身,强压着怒气回道:“那李陵已经欺负到儿臣头上了,孤是大齐储君,难道还要让孤忍耐这般羞辱?”

曹皇后喝退了殿中侍女,咬着银牙提醒赵璧道:“你父皇已经多次在你皇姑母面前流露出了想要易储的念头,倘若你皇姑母一点头,哪怕支持你的势力再强,又哪里抵得上你皇姑母和镇国公府的分量,这里头的轻重,你难道看不明白吗?”

赵璧冷哼着一声:“即便是如此,孤也不能由着一个臣子欺负到头上。”

太子妃见母子两个又闹起来,缓缓上前劝说赵璧道:“殿下,今日在长公主府妾身一直在场,分明是周良娣侮辱挑衅李家世子夫人在先,李家世子护妻心切才会一怒之下冒犯了周良娣。”

曹皇后听了侄女的话,又忍不住恶狠狠的瞪向了周晴,对着儿子愤愤道:“当初你在你父皇眼皮子底下,冒着大不讳不听我的劝告非要纳这个不要脸面的贱婢,引得御史台那帮言官弹劾,你父皇为此已经是对你大为不满。”

“眼下,你父皇过几日便要依仗李陵去夺回五城,他如今在你父皇心中乃至整个朝堂之上,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哼!这贱婢又不知轻重的仗着你的宠爱去得罪人,这样的女人留在你身边早晚要坏事。”

周晴一听这话,吓得脸色惨白,连忙抱住赵璧的大腿,不住的哀求道:“太子殿下救命啊!殿下救命啊!”

太子妃咬牙切齿的对着不断哀求着的周晴训道:“你今日坏了殿下的事,还有脸在这里求饶。”

曹皇后冷着脸子吩咐道:“来人啊,将这个贱婢拉出去,杖毙!”

周晴吓得险些又昏死过去,她死死的抱住赵璧的大腿,哭得都变了声,辩解道:“太子妃一向不喜妾身,妾身真的没有像她说的那般去挑衅李家世子夫人的,呜呜呜是太子妃冤枉妾身,殿下救我性命,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