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已经对李显死了心,但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不会盼着他死。

徐婉宁见李显只红着脸不语,她便下意识的走到他跟前。

李显正要朝着妻子伸出手去,只听徐婉宁不耐烦的问道:“你到底怎么了?到底要不要紧?你有事就痛快的说,这可是我的屋子,你莫一口气上不来,死在这里。”

李显一听这话,下身的燥热立马灭了下去,连同脸上的憋红也顷刻间褪得一干二净。

他深深的白了妻子一眼,无奈道:“我--无事了”

“真是莫名其妙!”徐婉宁见他作妖,一扭腰身,去了自己的床上,严严实实的落下床幔子,倒头便睡了过去。

李翔这边回到祥林苑门口,又是好巧不巧的遇到了郭翠烟。

郭翠烟见了李翔便迎了上来,脸上满是忧色道:“今日的事我也听说了,怎么样?上面会不会降罪啊?”

郭翠烟这次可不是装的,她是心心念念的想要攀上镇国公府这棵大树,做这府上正经八百的主子,若是这大树就这么倒了,势必要影响她的前程了。

李翔脸上依旧是挂着礼貌的笑,回道:“表姐莫要担心,圣上并未怪罪。”

郭翠烟一听这话,脸上露出喜色,问道:“三爷说的是真的?没有诓哦?”

李翔回道:“圣上真的并未怪罪,表姐莫要担心了,时辰不早了,快些回去罢。”

今日府中出了这等事,难得徐婉宁没有分出精力来命人看着她,郭翠烟又怎能甘心与李翔说这两句便罢休呢。

她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娇柔的回道:“我虽是寄居在府中,但承蒙府上照料,现下亦是已将这里当做自己的家来爱着的,今日得知府上出了这样的事,真是吓死我了。”

李翔今日也是折腾得累了,虽然心里不耐烦与她着这里磨牙,但他仍旧忍着性子,温和的回道:“现下无事了,表姐快回去歇着罢。”

郭翠烟见李陵一再赶人,迟疑着道:“我方才命婢女去办点事。”

说着,她便徜徉朝着四周张望着,喃喃自语道:“这么久了,怎还不见这丫头过来呢。”

郭翠烟面露难色,像个胆小的小白兔似的,对着李翔怯怯的请求道;“西苑离这边甚远,现下这般黑,我真是有些害怕。”

郭翠烟是打着让李翔送她的想头。

不料李翔却是对着门口守夜的嬷嬷吩咐道:“嬷嬷去将表姑娘送回去。”

郭翠烟一听这话,一颗火热的心立马结成了冰坨子,刚要再开口,却见李翔已是进了院子。

四爷李玉从前厅回到书房,正要执卷而读。

服侍他的周嬷嬷便提着食盒进来了,见了李玉便急着问道:“皇上可是宽宥了府上?”

李玉放下手中的书,开口道:“大家都以为会怪罪,偏嬷嬷怎就认定是宽宥?”

周嬷嬷放下手中的食盒,笑着对主子道:“若是怪罪了,四爷怎还能安下心来在这里读书”

李玉回道:“嬷嬷真是聪明。”

周嬷嬷笑着回道:“您能这样做才对,你也是这府上的主子,凡事总是退在一旁不闻不问的,总是不好的,就说这去冬猎罢,世子爷年年都劝着你跟着一起去,您却是回回拒绝,日子久了,要让人寒心的。”

李玉冷哼着道:“我是什么主子,这府上谁又拿我当正经主子看,二哥也不过是碍着身份对我做些面子上的事罢了,我又何必没有自知之明的去自讨没趣。”

他顿了顿,继续道:“今日过去我也是怕出了这等祸事圣上会怪罪,毕竟我这明年就要参加科举考,莫要因此影响了我参考才是。”

他看了眼周嬷嬷:“幸好,圣上没有降罪,我这也能如愿科举了。”

周嬷嬷知晓这主子是个自私执拗的性子,摇了摇头,也不再多劝,只从食盒中取出饭食,一样样的摆在李玉跟前:“四爷先吃夜宵罢。”

李玉瞥着那丰盛且精致的饭食,嘟囔着道:“这帮奴才倒是听话,小主母说了那么一次,他们居然还真的能一直照做。”

周嬷嬷真不忍心辜负旁人的心意,她将盛好的牛乳羹提给李玉,开口道:“前阵子二夫人还唤了我过去询问您的饮食起居呢,如今这下面的人,也是见二夫人对你们这几个小主子都是一碗水端平的上心,这才不敢怠慢。”

听周嬷嬷这样说,李玉不再言语,只一心用起了饭食。

待用罢了饭,他对着周嬷嬷道:“我那绳子是不是又被嬷嬷给藏起来了。”

李玉一直是发了狠的读书的,现下科考在即,每日便是要头悬梁锥刺股的通宵苦读。

周嬷嬷见他又要这般作践自己,忍不住劝道:“您再是用功,也不能不顾着休息啊,整日这般不眠不休的,身子早晚是要扛不住的。”

李玉听了周嬷嬷的唠叨,面露不悦,不耐烦的回道:“明年五月便要科考了,眼下没有多少时间了,嬷嬷莫要拖我后腿,快将绳子拿来去。”

周嬷嬷无奈的将绳子和锥子递给李玉,摇着头退了出去。

第202章 善意的欺瞒

待回了清风苑,静姝问李陵道:“圣上到底是怎么说的?”

李陵回道:“方才在前厅当着众人不是说了嘛,圣上并未怪罪。”

静姝嗔了李陵一眼,道:“你骗得了他们,却是骗不得我,说罢,到底怎么降的罪。”

李陵见瞒不住她,笑了笑道:“眼下真是骗不得你了。”

静姝是个聪明人,八公主被伤,他不信圣上会丝毫不怪罪,皇上可能不忍降罪外甥和外甥女,但不可能放过她。

静姝看着李陵道:“你跟我说实话,莫要再瞒着我。”

除了妇人便是两个年幼的弟弟,唯一能帮他抗事的兄长如今又瘫痪,李陵宁愿自己一个人面对这样的风雨,也不愿见家人跟着担惊害怕。

所以在前厅,他才说得云淡风轻。

眼下见瞒不住这鬼精的小妻子了,他怎忍心说出皇帝本是要赐毒酒这样的实话,他可害怕会吓到她。

李陵只好又绞尽脑汁的说道:“圣上确实龙颜大怒,本是要降我官职的,母亲替我求了情,圣上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