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维也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头上的角角,他迟疑着用没被阿萝握住的那只手摸了摸。
明确手中触感之后他似乎是笑了笑,可笑脸还带着苦:“这是……我妈妈刚刚说送我的礼物,让被砍掉的角重新长出来了。”
他有着另一个人格的记忆,记得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于是他拉起阿萝柔软的手,低下头将她的手心按在自己的角上。
“给你摸。”
不是说她只能第三个摸嘛,第一个给他喜欢的伴侣,第二个是妈妈,第三个才是她这个糟糠。她心里乱遭遭地想着,却在这种柔和宁静的氛围里说不出话,不由自主地被他拉着,握了上去。
他低着头,阿萝看到他高挺的鼻梁,还有平静半合的浓密睫毛,像微微颤动的小刷子。
牵着她的手松开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放开他的角。
甚至因为高度差异微微跪起身体,两只手细细摸索着他盘曲的弯角。粗糙、坚硬、骨节突起,就像它的主人一样,绝不是个温和的男人。
这双角的触感粗粝坚硬,带着些粗糙的摩擦感,就在她手心里冷硬地微微晃动着,擦痛她细嫩的手心。可这双角的主人,一只真正的猛兽,却柔软地低着头,让她触摸自己最自豪的部位。
阿萝细细摸索着,从它们最粗的根部开始,拨开半掩着的发丝,粗粗地圈握住它,又一寸一寸地轻轻移动着,摸过一节一节的骨刺,指腹在冷硬的骨质上划过,最后到了尖锐收紧的角尖,她用手指轻轻地点了点,有些被刺痛地轻叫。
“嘶……”
听到她的痛呼,利维抬起头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的姿势已经变了,从阿萝半跪在地上利维在她身前低头,变成了她跪直身体伸长手臂摸他的角,而他坐直身体,双手半揽着她的腰肢。
像是怕她摔倒,可更像是不怀好意的掌控。
……谁知道呢。
阿萝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他稠乎乎甜丝丝的绿眼睛对上了,像是被什么东西牢牢吸住,又好像是他眼里的小钩子钩着她不放,两人对视着,有柔软温热的温度逐渐升起。
阿萝忽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就仿佛忽然回神发现自己正在一片泥沼上行走,而她的双脚正在逐渐陷落……可就连坠落的感觉都让人晕晕乎乎。
她努力地想要移开目光,再向他挑刺:你不许这么看我……
但她动不了,浑身的肌肉都有些难以言喻的惫懒,像是被蜜泡进了骨头缝里,让她的身体松软,让她的嗓子发哑,吐不出拒绝的话。
接着,亲吻似乎是水到渠成的。
他热热的鼻息覆了上来,阿萝有些莫名惊慌,分明已经不是第一次接吻,可这次……她心跳的好厉害,快要从嗓子里跳出来。
她畏惧地闭上眼睛,不敢呼吸,可属于利维的带着些血腥冰冷的气息还是一丝一缕地将她紧紧包围了,他的嘴唇先是落在她微颤的嘴角,有点粗鲁,又带着些古怪的热度。
接着那份热整个覆盖了她的嘴唇,小狮子像是在享用美食一样,湿湿地舔了舔她的唇瓣,带着肉刺的舌头留下一片麻痒。
“!”被舔的感觉让人惶恐,阿萝咻地睁开眼睛,正与他靠在近前的面孔对视。
他好像从来没有闭上眼睛,一直一直,用那双又缩成一道细针的兽瞳死死地看着她,眼中有两个小小的阿萝,她们鬓发散乱,双颊晕红。
她就像是掉进绿色湖泊里的猎物,要被海怪拖下去溺死。
这种被捕获的感觉让她惊慌,不由自主地喘息着,她又闭上眼睛,在猛兽的爪牙下垂死。
他又开始吃她。
细细的,一寸一寸地舔过她柔软的嘴唇,接着灵活地撬开她微合着的唇,小心地探了进去。
女孩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又被他猛地抱紧,整个人都帖服在他怀里。
他像饿极了的怪物,品尝每一处鲜嫩,舔过她的齿列,摩擦着她小巧退缩的舌头,又吸吮着她嘴里的津液,深深舔进喉咙。
太、太激烈了。
阿萝被舔的呛咳起来,推拒着想要呼吸,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水。
利维不放,他只是短暂地把自己猩红而长的兽舌收回了一点点,让她呼吸一小会,就又纠缠了上去,这次他拖着那条软滑滑的小舌,将它带进自己嘴里慢慢吮咬。
……
“我、我嘴痛……”阿萝的小声呜咽从他怀里传来。
男人抱着她,宽阔的背影能将她整个包裹,只露出两只素白的小手努力地揽着他的肩颈保持平衡,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嫩红的粉色。
“……我也痛。”他用鼻子在她热乎乎的脸颊上蹭着,轻轻在她耳边出声。
“那你干嘛亲这么久……”阿萝埋怨地锤了他一下,舌头好酸,两片嘴唇红红肿肿,好像有的地方还磨破了,有些微微的刺痛。
“你说呢?”他的声音好低,像热乎乎的巧克力。
阿萝知道,但阿萝不说。
她脸上热度好像更高了几分,还莫名有种羞窘,装死一样把自己的脸埋进他松垮的斗篷领口里。
利维在她耳边闷闷地笑,胡乱地亲她耳根和脖颈。
微凉粗糙的麻布衣料触碰在高热的脸上有些不适,阿萝咕哝一声把脸颊藏起来,扭到另一边不给他亲,一只搭在他肩上的小手胡乱去推他的脸。
……触手滚烫。
阿萝霍地抬头看他,眼睛里不自觉又带上了那种有点小邪恶的挑衅。她细细地打量着他肤色深沉的脸,双手不怀好意地摸上去。
利维握住她的手不给她摸,可阿萝已经发现了他的小小变化。
“你脸红了。”她像个得胜的女将军,分明还被他擒着双手抱在怀里,自己也双颊晕红,此刻却得意又挑衅地看着他,双眼明亮。
……在角斗场里衣服破了眼睛都不眨一下,裸体继续跟人打得血肉横飞的利维,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叫做窘迫的情绪。
他双眼无措地四下看了看,又强行硬起脾气,凶巴巴地看回去:“你比老子红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