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沈若看着他衣衫叠了不少补丁,虽说自己不是一个按衣着识人三六九等的人,但是这人如何就能造的起石头房了呢?
沈若直接询问刘大人能否听他说句话,将这点疑问挑明了。
那人顿时酒气都散去不少,大声喊道:“我攒了好几年的银钱,就等着今日造屋子,你竟说我这银子来的不干净?”
沈若可没这样说,他只说这人不像是能造的起房子的,可以往银钱方向查一查。
结果这人直接就急了,沈若便觉得可能还真是查到了点子上。
刘大人自然也看出了蹊跷,派人去这人的家里搜查,还真被他搜出来不少银票,足足有一百多两,根本就不像是他能有的!
这人没有什么正经活计,据他的邻居们所说,这人招猫逗狗,就是不干正事,其他什么事儿都会干。这也就佐证了这银钱来的蹊跷,估计就是拿钱**,要不然这笔钱的来历解释不通。
那人也没想到早早定好的说辞没了用处,他不过就是个小混混,本打算做完这一单拿着这些钱逍遥自在的,哪里能料到竟然能被识破。
他看着那叠银票抖若筛糠。
刘大人:“是谁指使你的,说!”
“草民不知啊,不知道是谁。”他哆哆嗦嗦道。
刘大人怒发冲冠,“**可是重罪,要是你说了还能给你减轻刑罚,要是不说……”
那人涕泗横流:“真的不知道,那人来找我时候全身都蒙着,只说叫我用这个法子把人撞死了或者撞残了就行,今日我做了之后他就给了我这些钱,我都还没花!大人啊,他们俩也没死,你就放过我吧!”
沈若和顾允心中胆寒,竟然真是有人要害死他们。不是冲着蓝帆的,就是切切实实冲着自己的。
刘大人再如何盘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甚至还给他上刑,但是他是真的不知道那人是谁,只说那人身量不高,声音是捏着嗓子说话的,身影笼罩在袍子底下依稀能看出来比较单薄。
只有这么一点微小的线索,办案子的难度便增加了。
只能先将这人关押起来,等查出了线索之后再提审。
刘大人头疼不已,让沈若和顾允先回去好好休息,因着有人要害他,刘新固破例挑了两个自己府中的侍从跟着去保护沈若。
沈若谢过,并没有拒绝。
这件事关乎自己的性命,他自然是很惜命的。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谁要害他。
回到小院之后,大家伙儿都知道了消息,全都围了过来。
沈若没有避讳,直接将今日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包括公堂上的事。
水哥儿红了眼圈,他完全能够感受到那一刻的惊险。
“行了,县太爷借了我两个护卫呢,之后肯定安全。”沈若笑着说道。
那两个护卫尽职尽责地跟着回来了,小院里自然也是好吃好喝的招待,有功夫在身的人自然靠谱些。
大壮一听是自家大哥救了沈若,立马拍拍胸脯,这真是太好了。果然自家大哥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说什么正好碰见,恐怕也是存了帮衬的心思的。
要不然这天高海阔的,哪儿就能那么凑巧了?
今日发生了太多的事,刘大夫都惊动了,过来了一趟,给沈若顾允和小云吞都看了,把过脉,开了些安神的汤药让他们喝,安抚了好几句才走。
他也是没想到镇上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气愤不已。
沈若现在已经冷静了许多,有这么多人的关心,心中暖暖的。
沈大山心里不平静,便在小院里住下了。
第二日“珍宝居”照旧开张,昨日的事也就是让人多后怕了几分,到底是没有见血,就稍微好些,经过一夜的冷静,大家都好了不少。
只是每每在看向沈若和顾允还有小云吞的时候,眼神中都带着点后怕。
沈若心知这种情况恐怕还要再维持几天,但是他们已经算是幸运了,也就是被吓得不轻,身上却是没什么伤的。
小云吞倒是昨夜里一直梦魇哭泣,沈若和顾允一同哄他好久才让他安稳睡着。
沈若自认没什么仇家,唯一的一个有些龃龉的就是黄进,但是黄进首当其冲的对手是蓝帆,为什么会找人来袭击自己呢?甚至还用了那么大的手笔。
沈若想不通,但他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自然也要追查。对方只要敢做,那自然就会留下蛛丝马迹,不可能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蓝帆放心不下,一大早便来了小院,许歆文也过来了。
沈若心中温软:“你们商铺里不用管了,都往我这儿跑。”
“有阿富在那就行了。”
“那肯定是若哥儿比较重要,那要害你的人一天没有揪出来,我这颗心就不安宁。”
蓝帆又走上前同顾允撞了撞肩膀,颇有些江湖义气,“我带了不少人来,我们的人不像官府衙役都是熟面孔,查案其实更方便些。”
几人便都往屋里去,开始思考究竟是谁所为。
金珠珠宝行。
黄进哈哈大笑,他的好心情从昨日下午一直持续到现在。
“要我说就不该弄这什么市集,瞧瞧,现在不仅是集市没了,生意没了,人都差点儿没了。”他幸灾乐祸的表情浮现在脸上,转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春桃坐在他腿上,依偎在他怀中,娇笑着道:“可不是嘛,老爷您先前说的那’念宝‘我听着就耳熟,一下子便想到了曾经听那沈若的娘说起过,这孩子的大名就叫’念宝‘呢。”
黄进一想起这个就生气,“哼,可真是深藏不露,我先前只以为他给蓝帆弄免费赠品,却没想过’念宝‘的幕后老板竟然也是他!”
春桃眼睛里满是嫉妒,她又何尝知道呢,也就是黄进说了这个牌子,她才想起了关联,没想到沈若竟然不声不响的扬了名声了!那么多让员外都趋之若鹜的赠品,他能赚多少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