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的腿伤又复发了吧。”乌鸦视线下移,在他的左腿上落了一瞬,强硬地将花塞进他的怀中,笑着朝身后的一辆黑色大奔微抬下巴“我送你回去。”

杨炫警惕地后退一步:“杨寒川让你来的?”

乌鸦笑了:“怎么会呢,我和他可是竞争关系。”

见杨炫的眼里划过一抹狐疑,他笑着凑近,语气暧昧:“准确来说,他是我的情敌。我对你可是一见钟情哦。”

杨炫面无表情:“钟你妈。”

乌鸦捂住心脏:“宝贝好粗鲁,我好爱。”

杨炫:“爱你妈。”

乌鸦面上受伤,眼里却带着笑意,用肩膀撞了撞他的,“你怎么会不喜欢我呢,你知道阆山有多少人排着队想上我床吗?”

“就你?”杨炫上下扫视,在他两腿之间的某处停留了片刻,喉咙里发出一声带有明显恶意的嘲笑。

乌鸦:……

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他真想脱下裤子来自证雄风。

杨炫向前走了两步,侧头朝着乌鸦抬了抬下巴,指使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开车门。”

乌鸦满脸黑线:“你当我是你家司机?”

虽然表情不乐意,但还是乖乖上前去开车门了,也不知是否被自己的话影响到了,他屁颠屁颠跑过去开了后门,等杨炫大爷似地坐进去后又屁颠屁颠地坐到了驾驶座,抬头看内视镜的时候看到了翘着腿的杨大爷,顿时气笑了:“妈的,我还真成你司机了?”

杨炫豪气一挥手:“你要想兼职我也不拦着,这样,一个月给你开五百块钱。”

乌鸦默了片刻:“我上街乞讨都不止这个数。”

插科打诨了几句,左腿神奇得减轻了疼痛,杨炫看向乌鸦时的表情也和缓了一点。他让乌鸦将他送到酒店,中途路过炸鸡店又让乌鸦去买了份炸鸡外加两瓶快乐水,乌鸦虽然嘴上骂骂咧咧的,但仍然乖乖下车去买了。回来的时候带了满身的炸鸡味,将袋子搁在杨炫的身侧,冰凉的快乐水抵在左腿上,又再次减轻了痛感。

“你倒是还有点用处。”

乌鸦呵呵笑了两声:“我谢谢你啊。”

“客气。”

乌鸦兀自生了好一会闷气,远远看到了酒店的标志,忽然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容,“你不想回家吗?”

撩起眼皮,看到镜中的杨炫深深拧着眉头,嘴角的笑意扩大。

“我没家!”

乌鸦低笑出声,意有所指:“我说的可不是你从小到大的那个家。”

杨炫看向他:“你是什么意思?”

他盯着乌鸦嘴角的那抹恶劣的弧度,心下不安又焦急:“你到底知道什么?”

乌鸦却不再回答,笑着下了车,拉开副驾驶的门,手掌朝上作出“请”的手势,不顾杨炫的怒瞪和挣扎,待杨炫下车后,半搂半抱地将他带进了电梯里。

“你他妈……”

“嘘……”食指贴在他的唇边,乌鸦暧昧地贴近:“如果你想‘回家’的话,不要说话,不要挣扎,也不要睁开眼睛。”

怀中的人终于安静了下来,乌鸦按下楼层,手指有意无意撩拨着杨炫的眉毛和睫毛,而后懒散地撩起眼皮,眼尾带着几分玩味,笑吟吟地对着电梯外的高大男人轻轻挑眉。

随着他的一声“宝贝”,电梯门缓缓合上。

杨炫皱起眉,但没有开口。

乌鸦满意地笑了,忽然大力将杨炫推到角落里,两具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怀里的人试图挣扎,却又硬生生停下,只从喉咙里挤出压抑着愤怒的一句:“你他妈有病吗?”

“我当然没有病。”乌鸦微微低着头,从身后看的话,像是一对亲密的情侣在接吻。他用手掌捂住杨炫的口鼻,看着他因为窒息而皱起的眉和缓缓泛红的皮肤,低笑一声:“这句话你应该问另一个人。”

杨炫倏然睁开眼睛,欲要推开乌鸦,可乌鸦已经先一步单手扣住了杨炫的两只手腕,乌鸦笑着说:“你想问我是不是知道他的秘密……我当然知道。”

“可他是你的亲哥哥,应当由他亲口告诉你比较好,你说对吗?”

“叮”的一声,电梯门从身后开启,乌鸦挑眉,松开了对杨炫的桎梏,他将杨炫推出电梯,看着对方通红的脸颊,勾唇一笑:“祝你好运。”

杨炫正痛苦地大口呼吸,缺氧使他眼前一片漆黑,他只依稀听到电梯门关闭,随即身后有人快步走近,带来的恐怖的威压和怒意使他不寒而栗。

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头发,迫使他的头向后仰。

“他对你做了什么!”

是杨寒川。

原来如此。怪道乌鸦会如此反常,原来他早就发现杨寒川的车一直跟在他们后面了。他又一次被乌鸦戏弄,上一次在阆山时也是如此,只是上一次有事相求,所以并未在意乌鸦对他和梁希的监视和跟踪,可这一次,他完完全全像个傻子一样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妈的,该死的乌鸦,该死的杨寒川。

杨炫气极了,刚缓下来的呼吸又急促起来,因为缺氧,脑袋开始剧烈疼痛,胸口也闷痛起来,眸中泛起了泪花。

他被杨寒川扛起,一只手在他身上摸索了两下,找到房卡后便开了门,将他重重扔在了床上。

“杨……唔……”杨炫的唇被堵住,一条滑溜的舌头冲进了他的口腔里,攫取着他的氧气和每一寸领地。

这个吻根本不能被称作吻,倒像是一次蛮横的掠夺,如同发了疯的狼狗扑到一块肉上疯狂撕咬。杨寒川啃咬着他的嘴唇,他因为求生的本能紧咬住杨寒川的舌头,浓郁的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分不清究竟是谁的。

眼皮上忽然湿润灼热,杨炫恍惚意识到,这是杨寒川的泪水。

杨寒川竟然哭了。

在对方的唇离开的一刹那,新鲜的空气疯狂涌入杨炫的鼻腔和口腔,他贪婪地吸取着空气,呼吸缓缓平息。下一刻,如山般的重量完全压在了杨炫的身上,他们的身体紧密贴合,不留一丝缝隙。杨寒川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这个动作像是……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