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想他知道她逃的真正原因,并不是不在意,而是太在乎了,所以才不敢面对他……
他一把拉起她,抱着儿子,不发一语地往前走。
她跌跌撞撞地被他拉着走。“你--要干么?”
他没回答她,维持这样的状态直到回到柳家,他将孩子交给柳母。“妈,孩子就麻烦您照顾了。”
然后他又拉着茱敏往外走去,直接上了车,开走。
茱敏揉着被他抓得近乎瘀青的手腕,生气地瞪着他。“你到底怎么了?要做什么?为什么不说清楚?”
他依旧不发一语,只是专注地看着前面开车。
看到他紧绷着下颚,她也只能吞下满腹的疑问。沉默慢慢笼罩整个车内,她有些无法承受这样的凝室,便伸手打开收音机,随意转了个电台。
不管什幺都好,只要有声音就可以!
她望着窗外,不敢再看着他。
他跟月华昨晚怎么样了?是否旧情复燃了?是不是决定要去完成离婚手续了呢?
他……打算拿她跟儿子怎么办?如果真离婚了,会如当初所协议的,孩子归她所有,而他……会不会反悔呢?
现在是要回台中吗?
无数个假设和看法拚命在打转,但就是没那份勇气问出口。
就在迷茫的当口,广播主持人说的一段话引起她的注意。
“所谓的鸳鸯地,就是夫妻一方有人死去的时候,如果将死者埋在那边,三年后,另一半也会跟着而去……基本上,风水师会尽量建议别使用鸳鸯地做坟地,除非……夫妻真的情深,无法忍受另一半离去,只有自己独活下来的……”
夫妻情深……她突然很悲哀地发现,如果他真的先她一步而离去,只怕她也不能独活了……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对他的感情会深到如此地步呢?她怎么会那样不小心呢?
她背对着他,望着窗外的脸流下了泪水,但她很快就拭去。
不哭!不哭!绝对不哭!
她不是早就想通了吗?不是早就预期会有这样的状况发生吗?
所以--要坚强,一定要坚强--她在心中如催眠般反复地默念着。
当路边指示通往垦丁的路标进入她的眼帘时,她突地回过神,他带她来垦丁?
她诧异地转头看他,而他依旧板着一张脸开车。
“你……”开口说了一个字后,便说不下去,望着前方,默默揣测他带她来垦丁的用意。
当她以为他会带她到五年前出事的小木屋时,他却带她来到一间新盖好的饭店,在柜台checkin后,便牵着她的手直直走进电梯。
“小木屋已经拆了。”他总算开口说出第一句话。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她鼓起勇气问道。
“因为我想要跟妳做真正的夫妻!”
他说得轻松自在,她则听得呆若木鸡。
他牵着她走进宽敞舒适的房间,尽管外面可以清楚看到蓝天碧海的美景,但她无暇欣赏。
真正的夫妻!
她有些晕眩地望着他,而他则一瞬也不瞬地凝着她,这几个月来在他们之间窜动的电流,急速升高,即使房内开着空调,他们仍感到燥热。
她不平稳地吸了一口气,那已足够打破存在他们之间的迷雾。
他缓步走向她,像害怕她逃走般地紧紧箍住她的双肩,她不觉晃了晃,全身感官变得敏锐起来,他的呼吸、体温、气味深深勾动了她。
他眸中的情感和光热几乎让她招架不住,他靠她更近了……是他将她拉近,还是她走近他的?
她不知道……她心慌意乱地闭上眼睛,面对这陌生的状况,她不知该如何反应 “看着我!”他低哑的声音阻绝了她的逃避。“不准妳再躲!不准妳再逃!”
她睁开眼,无助地看着他,她想解释其实她没逃,但……只怕这话会说得心虚。
“妳知道昨天回到空无一人的房子时,我差点疯掉吗?”
他脸上露出的痛苦.令她忍不住心痛地抚上他的脸颊。“对不起,我只是--”
“别说!什么都别说,现在--我只想要这个!”他低下头,用唇封住她的。
顿时,强烈的情感风暴席卷了他们两人。
他一把抱起她,将她放倒在床上,动作迅速地脱去两人的衣服,让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阻隔的紧紧靠着。
他喘息着,低头对她说:“知道我等这一刻多久了吗?”
用手指描绘她的眼睛、鼻子和嘴唇,然后将脸颊贴住她的。
“妳怎么可以逃?怎么可以?”他一边说话,一边滑下,在她的胸口反复摩娑。“不要躲我!不可以再躲我!”他声音中的痛楚教人心碎。
她的回答是拉起他的头,捧住他的脸深深亲吻着,她不再疑惑,也不再欺骗自己了,她要他就像他要她一般的强烈。
她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主动吻着他的脸、他的胸……
每个动作、每个亲吻都是在告诉他--她爱他、她爱他……她不问未来,只求现在,拥有此刻更胜于拥有一生一世!!
他忍受不住,呻吟从他喉头窜出,从灵魂深处涌上的激烈情感,令他急欲发泄,反身覆住她,不用询问,她已心甘情愿地紧紧偎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