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春风送来了饭菜,陶煊?r本以为奶奶会一起来,不过见春风后面空无一人,顿时便有些失望,“奶奶在做什么?”
春风把饭菜端出来摆在旁边的矮几上,然后端到陶煊?r的面前,温声回道,“老夫人正在佛堂里念经,她心疼少爷,吩咐厨房给少爷做了几个爱吃的菜,少爷快吃吧。”
打着等奶奶来解救自己主意的陶煊?r十分气馁,不过还是不死心地问道,“奶奶用过午膳了吗?她还有没有说别的什么?”
春风给陶煊?r布筷的手顿了顿,仔细地挨个问题回答道,“老夫人说她没有味口,倒是还不曾午膳。让少爷您好好地跪着,乖乖地反省自己做错的事。”
陶煊?r心大,把这几天做的事情回想了一遍,发现自己居然过得空前的正经,每天老老实实地跟着爹爹去警局,白天的时候跟着刘副官出警,晚上再和爹爹一起回家,不仅身体没有丝毫不轨,连思想都没有开过小差。
陶煊?r一边吃饭,一边没有诚意地反省,到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如果自己以前也这么听话,那得少挨多少揍、少跪多少次祠堂呀!
春风几乎是看着陶煊?r长大的,看陶煊?r的表情就大概能猜到他的想法,不过她向来守得住嘴,从来不僭越自己的本分,说些不该说的话。
陶煊?r想要搏奶奶心疼的算盘打空了,等春风走后,干脆爬起来坐在地上歇了会儿,不过也没敢歇得太久,因为照他以往的经验来看,如果被爹爹发现了,那得多跪一天。
陶煊?r靠着在脑子里和爹爹的各种十八禁玩法,苦中作乐地又跪了一下午,打算跪到爹爹回来,好讨得爹爹的怜爱之心。
但是陶煊?r的算盘又一次落空了,6点过的时候春风又来了,“少爷,老爷让您回房了。”
“爹爹是回来了,还是打电话回来说的?”如果爹爹是特意打电话回来说的,那肯定是心疼了,自己可以趁此机会再向爹爹讨些好处。
“老爷刚回来,已经回屋了,吩咐奴婢来跟您说一声。”春风垂头乖巧地答道。
陶煊?r年近17,这个年纪已经是大多数家庭的顶梁柱了,但他向来是被整个陶府捧在手心的宝贝,还过着烦事不过心的日子。就算偶有受罚,但之后都能过上好一阵子的好日子,从来没有遭遇这种被再三忽视的冷遇,一时间竟然觉得又是难过又是生气,挥开春风来扶他的手,忍着膝盖的疼痛一拐一拐地去找爹爹算账了。
“爹爹!”陶煊?r气势汹汹地推开爹爹的房门,本想一鼓作气地质问一番,但见到爹爹桌上的药箱,气势立刻弱了三分,改为装可怜道,“爹爹,我膝盖疼。”
陶煊?r站在门口不动,陶熙然一眼就明白他在想些什么,不过还是配合地走过去扶着陶煊?r进屋。
陶煊?r今天穿的不是制服,而且还反常地穿了一条特别厚的棉裤,不过因为跪的时间长,膝盖处仍然一片青紫。
陶煊?r脱了裤子,大大咧咧地把腿搭在陶熙然的腿上,陶熙然看了陶煊?r一眼,但是陶煊?r仗着他心疼,摆出皱着眉头强忍痛苦的表情,陶熙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陶熙然取了些药膏,仔细地给陶煊?r的膝盖涂了药,为了避免药被擦掉,还用纱布包了两圈。
“好了,回你房间去吧。”陶熙然把陶煊?r的腿放到地上,边收拾药箱边赶人了。
陶煊?r没能得到预想中的温柔呵护,耍赖似的趴在桌子上,“爹爹,我腿疼,走不动。”
陶熙然低头看了陶煊?r片刻,然后弯下腰,陶煊?r连忙嘟嘴凑过去,想要和爹爹来一个缠缠绵绵的吻,却见爹爹左手搂住他的脖子,有时候横过他的膝盖弯,双手猛地用力――
爹爹居然把自己打横抱了起来!
陶煊?r做梦似的木着脸,任由爹爹把自己抱回了房间,然后让春雨送了饭来,又守着他吃了饭才走。
第35章 被爹爹逼婚
“谭副官,我爹爹呢?”陶煊?r从局长办公室退出来,没有发现自家爹爹的身影,又跑到隔壁办公室问谭副官。
谭奕珩斯文地笑了笑,说出的话却不如面上来得友好,“作为局长最亲近的副官,我自然是知道局长在哪里的,但局长的行踪属于保密内容,普通警员是不能探查的。”
陶煊?r虽然名义上也是陶熙然的副官,但既没有被陶熙然正式介绍过,也没有明确的工作内容,平常跟在刘副官的身边更多,所以其实连“普通警员”都不如。
陶煊?r脾气算不上好,只是最近一段时间跟在陶熙然身边收敛了很多,加上不自觉的修身养性,倒让警局的人误以为他之前那些不好的谣言都是误传。
不过这几天都被自家爹爹躲着,陶煊?r连着好几天都没见到爹爹了,现在已经十分暴躁,在谭奕珩刻意的挑衅下,立刻挥拳砸了过去。
谭奕珩是因为记忆力超强,被陶熙然破格带回警局的,虽然有接受过专业训练,但他对自己的定位一直是谋士,那些所谓的训练都只是走走过场,被陶煊?r一拳打到地上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想要反抗。
但谭奕珩完全不是陶煊?r的对手,先是被捉住手腕狠狠一拧,还不等他痛叫出声,又被拽着衣领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只听到陶煊?r冷声问道,“我、爹、爹、在、哪?”
谭奕珩比陶熙然还要矮上几分,此刻在陶煊?r刻意的高举下,本就收得很紧的警服领口死死地勒住他的脖子,呛得他不停地咳嗽。
“咳―咳―”谭奕珩艰难地掰着陶煊?r的手指,想把自己的脖子解放出来,但他的力气怎么比得过从小被操练到大的陶煊?r,片刻后就只能用微弱的气音哀求道,“放、放手――”
陶煊?r又坚持了一会儿,见谭奕珩都快难受得翻白眼了,这才放开谭奕珩,再一次问道,“我爹爹去哪里了?”
谭奕珩因为窒息而浑身发软,被陶煊?r松开之后就萎顿地滑到了地上,因为乍然呼吸到新鲜空气,娇气的气管被刺激得发痒,一边咳嗽一边努力地呼吸更多的空气。
陶煊?r却没有等人缓过来的耐心,抬脚把谭奕珩踹倒在地上,硬挺的马靴踩在谭奕珩的心脏处,一点点施加着力道,“最后再问你一次,我爹爹呢?”
谭奕珩以往是很瞧不起陶煊?r的,觉得他不仅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还成天惹是生非败坏陶局长的好名声,不过此刻彻底冷下脸来的陶煊?r却让他有种看到了凶神的感觉。
陶煊?r那张以往总是带了三分笑意三分浪荡的俊脸阴沉地绷着,眼尾上翘的丹凤眼锋芒毕露似有神光,配合他那足以傲视绝大多数人的身高,当真气势惊人。
谭奕珩被陶煊?r阴冷地俯视着,呼吸还没有缓过来,心脏处又被踩得发闷,再也硬气不起来,几乎是哭叫着说道,“不知道,我不知道!”
“嗯?”陶煊?r发出一声疑问般的哼声,脚下却更加用力,马靴的低跟踩得谭奕珩心脏发痛,偏偏又挣扎不开,甚至连呼救都十分困难。
“少爷,不要冲动!不要冲动!”陶煊?r闯进谭奕珩办公室的时候并没有关门,有几个路过的警员看到了屋里的情景,但是又不敢进来阻止,只好急急忙忙找来了刘副官。
刘副官半蹲在地上,试探着伸手去抬陶煊?r正踩在谭奕珩身上的脚,两人僵持了片刻,陶煊?r终究还是看在刘副官这段时间对自己还算尽力的份上,脚上的力道收了三分。
刘副官不敢再和任性的陶少爷讲条件,只好一边给谭奕珩顺气,一边焦急地问道,“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谭奕珩这次不需要陶煊?r再催,缓过起来立刻解释道,“我真的不知道局长去哪了,他这几天经常都在外面,并没有告诉我。”
“少爷是想知道局长去哪了吗?”刘副官实在没闹明白,这么简单的问题为什么会造成眼下的惨剧,连忙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好像是老夫人觉得少爷该娶妻了,让局长这几天多看看有没有哪家的姑娘合适,局长挺中意安会长家的小女儿,不过安会长似乎不太同意,局长一直想说服安会长,这不又谈了一天,才刚回府……”
“娶妻?”陶煊?r不妨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又气又怒,只想赶快回去找爹爹问清楚,立刻转身冲了出去。
陶煊?r回到家的时候,陶父、陶母、陶熙然正坐在客厅里,见他急匆匆地跑进来,陶熙然还没有开口,陶父就先皱起了眉头,斥道,“慌里慌张的像什么样子?”
陶母虽然这几日也生孙子的气,但仍是见不得自家乖孙被训,不满地拍了拍陶父的手臂,“乖孙才刚回来,你吼什么吼呀?”
“爷爷,奶奶。”陶煊?r站定,先乖巧地喊了陶父陶母,又理了理衣服,这才终于得以正大光明地看着陶熙然,叫道,“爹爹。”
陶熙然的视线从陶煊?r身上掠过,冷淡地点了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