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1 / 1)

苟合 钟时意钟时瑀 2127 字 4个月前

情况其实在进门前都了解过,如今再问,只不过想钟时意通过说话来发泄一下而已。

钟时意果然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会儿,然后他很突兀地停住,转而低声说:“给你添麻烦了郑老板。”他停顿,又喃喃自语,“……我好像一直都在给你添麻烦。”

“说这种话就远了。”郑轶看着他,伸手揉他的发,规整的袖口往上了些,露出的腕上有些红肿,就像是被牙尖齿利的小动物狠咬了一口似的。

“不要担心兰度,他从小就有点精神上的问题,所以经常干一些荒唐事。你放心,我已经跟他爸爸讲过了,以后他不敢再骚扰你。”

就在此时

“啪”。

很轻微的一声。

钟时意下意识地看向病床,看到弟弟已经睁开眼睛,目光冷飕飕地盯着他。

或者说,他们。

头发上轻微的压力消失了,郑轶收回手,和声问钟时瑀:“感觉怎么样,小朋友?”

钟时瑀却说起另一件事:“我们见过。”

郑轶挑眉回忆,然后笑微微地点头:“你记性真好。确实见过的,两年前的酒吧,我们还说过话。”

弟弟睡着时还能坦然相对,醒了却是尴尬无言。钟时意低头去捡刚才掉落的血氧夹,捡到后抓在手里,扣在弟弟的左手中指上。

不可避免的皮肤碰触,但一触即分。

然后他就听到钟时瑀问郑轶:“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们是什么关系?”

问题还算在情理之中,毕竟不会有人莫名其妙地前来探病,尤其还是只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但语气很差。

“我在这里是因为你哥哥。”郑轶似乎没觉得被冒犯,语气和煦,“他是我的学生助理。”

听了这话,钟时瑀结结实实地愣了一下,一双眼中充满不可置信,然后他冲着床脚的方向说:“你没跟我说过是给他当助理。”

纵使没有对上视线,钟时意也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但他觉得这件事并没有重要到需要跟弟弟特意说明的地步。

可确实没说过,他没说话,当默认了。

钟时瑀继续说:“哥,我有话要单独和你说。”

这句很显然是逐客令。郑轶看了看他们,很配合地站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他拍了拍钟时意的肩膀,“打给我。”

郑轶的身影消失在病房门口的那一刻,钟时瑀开口说话了:“是因为他吧。”目光没看他,还是对着床角,“因为那个郑轶。”

钟时意迷茫地看着弟弟,一双眼睛睁大的时候显得很无辜很清澈:“什么?”

“是因为他才要跟我分手对吧。”钟时瑀笑了一下,“可以啊,有钱的大老板,还能给你安排高薪的学生助理工作,确实比不中用的高中生弟弟强太多了。”

钟时意这才明白弟弟误会了。他不可以被乱扣帽子,尤其是这种事情会伤害到弟弟。

“不是的小瑀,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说呢,你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原来是因为傍上了有钱的姘头。”钟时瑀不让他说话,声音提高了一点,“怎么样?跟着新情人看不争气的旧情人在台上挨揍,心里很爽吧。”

钟时意委屈极了,不理解弟弟为什么会这样想他。

“不是,我跟郑总根本没有关系。”他出声反驳,“我去那里,是因为我看到你身上有伤,怕你被欺负,所以才跟着你……”

“那个俱乐部死在台上多少人了,从来没被叫停过,更没人被临时送到医院。你跟他没有关系,那他为什么要费心费力插手这件事?你好大的面子啊,哥。”钟时瑀安静地反问,“这个病房的设备这么好,又是单人间,是私立医院的高级病房吧。我能被送到这里,是因为你,还是因为他?”

钟时意哑然。心里着急,他没想过这些,更没想到弟弟刚刚清醒,就已经这样敏锐地观察清楚了周围的一切。

对啊,他后知后觉,为什么郑轶对我这么好,虽然说是帮忙,可这确实有点好得过分了……

本来是清白坦荡的,但在这样的问话下,沉默显得像是做贼心虚。

“你走吧。”钟时瑀说,“医药费我会交上的,不要去找你姘头要,恶心。”

钟时意呼吸一滞,这个恶劣的词刺痛了他。

“小瑀,你要相信哥。”他的声音有点颤抖,“你想多了,我们真的没有发生过什么。”

钟时瑀看着他,表情是清清楚楚的受伤神色。

“我想多了?相信你?”然后他笑了,是很嘲讽的笑,“别开玩笑了,你骗我的次数还少么现在你说什么我都不信了。”

可这次和之前根本不一样。钟时意百口莫辩,再一次忍下来:“先不说那个。小瑀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去那种地方,钱的事情哥会想办法……”

“行啊。”钟时瑀很快地回答,“那你现在让我操,我就答应你。”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要求,几乎要在人心上燎出个窟窿。

钟时意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开始脱裤子。

等他露出白皙修长的两条腿,掀起盖在弟弟身上的毯子的时候,钟时瑀却再一次笑了。

“你对着你那姘头,也是这么容易就脱裤子的?原来想操你这么简单啊钟时意……”他用无比厌恶的眼神看着他,说,“不用了,我嫌脏。”

钟时意再也受不了了,在泪水落下来之前,他飞快穿好裤子,跌跌撞撞地跑出病房。

见他推门出来,门口的两个男人以为有事,一起站起身。

他抹了把脸,沙哑着声音说:“没事,我想出去走走。”

医院内植被葱茏,景色雅致,侧边的草地上有个小花坛。钟时意坐在花坛沿上,弓下身,双手抱住膝盖,将头深深地埋进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