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郁祁喊他，“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会这样！”

连然的声音很低，没什么起伏，但是他生气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那是天堂才用的药，你用在他身上。”

“你的小动作太多了，我不喜欢不听话的。”

连然将枪口移到郁祁肩膀上。

“我以为你会喜欢，我……我最近有些不理解你的意思，才会这样……你不喜欢小少爷那个样子吗？”

连然蹙眉。

“先生，我保证没有下次。”

连然沉默着。

半分钟后，他移开了枪口。

“最后一次。”

郁祁被连然猛地松开，推了出去，重重撞到了门上。

“滚。”

郁祁回头看了眼连然，似乎想要跟他拿自己的枪，但是最后郁祁整了整自己凌乱的上衣，道：“好的，先生。”

郁祁离开之后，连然将枪收好，回房去看卓煜，卓煜睡得很沉，手松松抓着被角，眉头轻蹙，连然俯身亲了一下他的眉心，捉过他的手跟自己十指相扣，卓煜的掌心很温暖，身体也是，连然的体温低，而卓煜的体温一直都很高，每次都能让连然觉得安心。

温暖的、体贴的，少年的身体。

连然捉着被角掀开了一点，自己钻进去，从身后抱住了卓煜，卓煜迷糊间认出是连然后，很乖地放松了身体，靠进了连然怀里，连然亲着卓煜发丝，将脸埋进去，上瘾一样嗅他的味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连空气中都是旖旎的睡意后，连然听到了门铃声。

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响着的门蔓延到连然的心里，他轻轻下床，拿起了放在桌上的枪，从猫眼里看出去，是郁祁。

连然握着枪的手松了一些，将门打开，下一秒门被猛地踢开，连然一惊，抬枪指着郁祁身后的人，郁祁被往后拉，一把枪抵着郁祁太阳穴，连然看到了许久未见的连诏，连诏看着郁祁的眼神像是要把他杀掉，“别动。”

连然道，“出去说。”

连诏冷笑，“进去，我随时都能开枪把他打死。”

郁祁抬眼看连然，又低了下去，连诏架着他进门，房间里的气氛一时降至冰点。

连然想要回身将卧室的房门锁上，被连诏叫住，枪口顶着郁祁太阳穴，郁祁举起双手投降，想着自己今天真是点背，被两人轮着用枪指着，能够计入他人生最狼狈的一天之一。

半月前他在国外的高级会所里把连诏绑起来玩了一晚上，将一开始浑身是刺的连诏玩到最后意识涣散，只能承受一次又一次的高潮。然后在连诏醒过来之前，郁祁离开，再后来连诏追着他要把他弄死，郁祁跟他玩了几轮猫捉老鼠的游戏，到今天。

连诏这样蛇蝎心肠的男人，在被郁祁那样玩弄过后，是真的会将郁祁杀死的。

但是郁祁此刻却觉得隐隐兴奋，他很久都没有遇到像连诏这样带感的男人了。

但是…郁祁抬眼看了看连然，要是连然知道连诏是因为自己才会不顾一切的追到这里，估计又要生一场大气了。

郁祁往连然身后看去，能够看到卧室里正对面的床，床上有一小团鼓包，动了动，然后卓煜的脸露了出来。

郁祁：“……”

连诏感觉到动静，跟着往卧室里看过去，表情松动，用枪口敲了敲郁祁的额角，扬了扬下巴示意连然看过去，“哥哥，他醒了。”

连然回头。

卓煜睁着眼，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迷茫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几秒钟后，卓煜猛地掀开了被子，往连然这边冲过来，连诏不满的啧了一声，手速很快的转了转枪，电光火石间，任何人都没有来得及反应，连诏对着卓煜身边的沙发射了一枪。

然后他听到连然慌乱的声音：“卓煜！”

在看清楚没有打到卓煜身上后，连然失控的表情才微微收回，卓煜冷不丁被吓了一跳，站在原地不敢妄动。连诏重新将枪指向郁祁，但这回换了地方，热烫的枪口顶着郁祁的腰，贴着他的衣料往里顶了顶，示意郁祁不要想搞小动作，郁祁用无辜的眼神看着连诏，表示听话。

“看来我来得很是时候，”连诏嘴角挂着森冷笑意，“不过我现在算得上是孤家寡人，也没什么要求，哥哥怎样都不愿意回来，那我就跟哥哥做个交易好了。”

连诏的眼神落在郁祁身上。

“郁祁送我吧，哥哥。”

好像只是在跟连然要一个无关紧要的玩具一样的语气，连然没有说话，是卓煜开了口：“连然现在已经傻了，他听不懂，你不能这样对他。”

连诏没有理他，只是看着连然，无声询问他的意见。

郁祁落到连诏手里，连然无比清楚他会得到什么下场，他从小看着郁祁长大，根本不可能将他就这样拱手让人。

连诏给了另一个选择：“或者哥哥你跟着我乖乖回去，我其余一切都可以不计较，他”连诏看了眼卓煜，“也绝对安全，我保证，怎么样？”

卓煜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看向连然，连然背对着他，卓煜叫了他一声：“连然。”

连然回头，眼神是卓煜曾经见过的，很熟悉的，清晰冰冷的，让卓煜的心也跟着冷下去。

然后卓煜看到连然做了一个手势，手里的枪扔在地板上，连诏满意的笑了，在连然向他走来的时候松开了郁祁，连诏握着枪，对连然张开了怀抱，他说：“我爱你，哥哥。”

连然被他抱住。

连然没有回头看卓煜，不知道卓煜是什么表情。

然后下一瞬，连诏的手感觉到一阵刺痛，连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袖口藏了一把水果刀，在连诏抬手抱住他的瞬间将刀刃全数刺入他的手腕，连诏看到连然，这一瞬间，真实的、没有任何皮囊伪装的连然。

跟在那个雨夜对着试图强奸周年和的男人开枪一样的，愤怒的、冷漠的连然。

连诏握着枪的手被钉在门上，连诏的枪脱落后，郁祁将落在地上的枪捡起来，身份反转，郁祁用枪口指着连诏，“先生，让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