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1)

莫负宜饮 沈学东女人 4001 字 4个月前

“女人啊!”沈学东灌了一口龙舌兰,好象连肺都开始燃烧,胸口尽是辣辣地疼:“要怎么做呢?要怎么做你才不生气?要怎么做才你才可以相信呢?我知道我这样一个被打上‘花心男人’标签的男人,是不被同情的。你是对的,不该相信我。连我自己也不相信会为了女人失去理智,我一直觉得真爱那是十五、六岁的小男生才有向往的东西,其实,那并不存在。所以我轻狂,我肆意,甚至把别人的真心踩在脚下,从未想过真正地去经营一段感情。不是你,我根本不会联想到婚姻。我想可能我也会结婚,但那可能只是为了演习中国的传统传宗接代。是你教会了我爱,为什么在最后一步把抛弃了?到底该怎么做呢?”沈学东的这一段话断断续续地传到宜饮的耳边,电话里有“沙沙”的信号干扰声音,宜饮觉得那声音刺得心力都难受。

“沈学东,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啊?”听他渐渐微弱地重复着问她:我该怎么做?

宜饮真的心里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哭了出来:“沈学东,不带你这样逼婚的!我答应了,我答应了,陆宜饮答应沈学东了!真的,我承认我对婚姻有阴影,我不相信那八、九块钱一张的结婚证书,法律只能管住户籍、身份,管不住身体、人心。我们还太年轻,太能折腾了。我怕的是我们会在婚姻的茶米油烟中,失去爱情的纯粹。那时候,就回不去了?我担心的是这个,你知道吗?”宜饮无力地靠在路边的栏杆上,把手指狠狠地插进了发丝。一个人,在马路嘶吼,苍白的路灯下,透明的泪水再也只不住……

“女人,等会,六点钟有一班火车,我会让你听见,我一直想说的话!”说完,沈学东就挂机了。

宜饮听得一头雾水,六点钟的火车?他到底要干什么?

他一定在火车站,他要去哪里呢?宜饮急忙招手出租车赶去N市的火车站……一路上,因为担心沈学东,宜饮催得司机都快抓狂了。

可是,到了火车站,找遍了整个火车站的候车室,都没有寻到沈学东的踪迹,快疯了!

宜饮觉得沈学东现在的状态不只不清醒,还有些疯狂。他不会是为了向自己求婚,以死明志吧?!“卧轨自杀”这么文艺的死法,不是要发生要妖孽身上吧?

作者有话要说:某人,老说我没悬念。

于是我把这章拆了,留给悬念给大家~

等我明天更新吧!

第三十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错字已经修好,不会被人鄙视了,HOHO

当宜饮坐着出租车找遍整个火车站的时候,居然在ZS立交桥那边看到了一个男人。

天色已经渐渐变亮,偶尔有车辆经过,他就这样孩子般得撑着下巴,把身体靠在桥的扶沿上.冰冷的风吹乱了他的头发,昨日未经换洗的衬衫,如今在风中显得凌乱不堪……

宜饮坐在出租车上,急切地和他拉近距离,沈学东是一个极注重仪表的一个男人,宜饮太了解她,任何时候,他都是完美状态出现在别人的视线当中,即使情绪不好,也决不影响他的着装品位。

在凌晨苍白的雾气中,这样远远地看着背影落魄的沈学东,宜饮捂着嘴巴,眼泪顺着指缝慢慢流下。

宜饮再也无法在坐在车上等待着慢慢靠近他,给了司机车钱,就下车奔向沈学东。逆着风一直跑,一直跑,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完……

跑到离他还有十米远的时候,宜饮突然停住了脚步。

因为,沈学东突然回过头来,他原本在寒冷的风中的没有焦距的眼中,忽然闪过亮光,那毫不掩饰的惊喜,那一刻,宜饮觉得那一刻,幸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宜饮突然很酸地想起很多年前在书里看到的一句话:我能从一千个从我身边经过的人听出你的脚步,因为那九百九十九个人的脚步踏在地上,只有你的脚步踏在我心上。

宜饮压抑不住自己心里的情绪,就这样跌跌撞撞地跑过去,从背后抱住他,一整个晚上的担心,一整个晚上的不安,一整个晚上的奔波,都不在乎了,这样抱住他,好象拥住生命中所有的温暖。

沈学东长长地叹了口气,没有任何动作。他看着来去匆忙的人,忽然想到他的小鹿也是这样。她是不是因为找不到自己,而在这个城市绕了一圈又一圈?她一整个晚上是不是因为找不到自己,而在马路上像一个小孩子一般号啕大哭?一想到她无助的样子,他就失措,似乎他们从开始到现在,他就一直步步紧逼,一直在逼她做选择。其实,这个过程他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可是,再给他一次重新再来的机会他还是会选择逼迫她,他的爱是强取豪夺,是霸道,就算两败俱伤,他也不会放手……他不相信天意,只愿意顺从心意。只因为,他认定了,今生,她是他的女人。

她靠着他的后背,眼泪慢慢透过薄薄的衬衫,渗进他的肌肤……

沈学东忽然觉得身体的某一个部位疼得厉害,动作很轻,反手抱住身后的女人。

眼前的女人,死都不肯抬头,怯弱地埋在他胸口,等他前胸后背都湿透的时候,他终于体会到了“女人是水做的”这一千古箴言的意义了。他两手撑起她的头时,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女人会哭得异常凶猛,但一看到她浮肿得像桃子一样的眼睛,吓了一跳,就忍不住凶道:“陆宜饮,你想把眼睛哭瞎啊?”

然后,那女人哭得更凶了,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倔强地背过身去,就走了。

沈学东突然笑了,看着她的背影,一边抹泪,一边磨蹭着走,真像一个和父母赌气出走的倔强小孩。沈学东赶紧追了上去,替她擦掉泪水:“我知道你委屈,是我不好,你虐待我就好,别虐待自己啊,这双眼睛这么漂亮,再说了它今后还有天天观赏美男的权利,你怎么能这么就剥夺了它的权利啊。”沈学东还很欠扁地送上了“妖孽“式的微笑。

“沈学东,别以为这么夸奖我,我就不追究你的错误了,我告诉你!除了,我爸去世那天,我从来没有为一个人担心成这样!沈学东,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到底凭什么让我这么担心,沈学东,你混蛋……”宜饮挥开了沈学东的手。

沈学东想到昨天宜饮档案里提到的“陆宜饮曾经在他爸爸去世的第二天,她就自杀过。”,再看看她现在崩溃的情绪,就怕了,他昨天走的是险棋啊,早知道就听Balcon的,找个理由回去得了,软磨硬泡估计也能骗婚成功,也不至于让她这么伤心,自己还这么落魄。

他知道她现在很激动,他说什么都会被驳回。女人在很多时候都是真理的一方,她们有眼泪这个杀伤力极强的武器,所以他放弃挣扎,直接行动辩驳。他的吻落到她脸上,她先是一楞,继而挣扎,可是沈学东会让她逃脱吗?当然……

不会!!嘴巴是说不过她,但这个嘛,如果这个都征服不了,他沈学东就不叫沈学东了。

他放开她的时候,依依不舍……

她成功地找到自由呼吸的权利,马上红着脸,叫嚣道:“别以为吻我,我就会消气。我告诉你,就凭你昨天一夜未归的行为,我昨天冲动之下答应你的求婚,我就还要考虑!”

听宜饮这么说,沈学东就放下,叹一个,孙子诚不欺我,三十六计吻为“上计”!沈同学现如今是如此的淡定,听到某女人要悔婚也不暴跳。

沈学东径自回到原来靠着的地方,伏在栏杆上便不再说话。宜饮以为他会耍无赖,然后她发发脾气找个台阶下,那这事也就过去了。可是,他突然转变的态度,让她不解。她只是委屈,一夜的奔波,她连发发脾气的权利的都没有吗?于是,她也不说话,静坐好了,冷战好了,看谁先对谁妥协……

宜饮觉得沈学东现在的状态很诡异,才几秒钟就看一次手表,而且表情也很紧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撞邪了呢!

宜饮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桥下,什么都没有啊,除了那铁轨旁边那些杂草。

突然沈学东拉着她的手跑下桥去,那一瞬间从他冒着汗的手心里传递过来的兴奋,那兴奋的样子宜饮觉得他好像是个没长大的小男孩。只是,他偶尔单纯的样子,宜饮真的不忍心拒绝,所以没再挣扎。

当沈学东拉着宜饮气喘吁吁地出现在火车轨道旁,宜饮依稀看到轨道的尽头徐徐有火车跑动着过来。

宜饮不知所措地看着沈学东,他要她来看火车?怪不得电话里说什么“六点钟有一班火车”,害她还以后他要远走他乡,或是“卧轨自杀”。看火车,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火车的声音有沉闷的悲伤,一直延续着“呜呜”声,宜饮突然回味起自己大学时回家,因为她所在的大学离N市有些距离,所以往往要坐几个小时的火车,那时候她就靠着车窗,感受车火车的震动,听着火车齿轮摩擦的声,没有人期盼她回家,没有人为她等门,她当时就觉得火车的声音,那就是轰轰烈烈的寂寞啊!

宜饮正想得出神,就被一声很响亮的汽笛和铺天盖地地轰隆隆给震醒了。而沈学东,牵起他的手冲着正在移动的火车大喊:“我爱你,陆宜饮。陆宜饮,沈学东爱你!沈学东爱陆宜饮。”说到最后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嘶吼。

沈学东像是疯了一般,一直喊,一直喊那三句话。

火车的声音还是那么嘹亮,但是,宜饮站在沈学东身旁,他所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得很清晰。

火车的鸣叫,沈学东甜蜜的喊叫,那一刻,这两个交替的声音在宜饮的心里产生了极大的震撼。

直到那火车消失在他们两个的视线,宜饮才看着沈学东缓缓说道:“你真是不表白则以,一表白就是‘一鸣惊人’啊!”

“我有一哥们,他在送那女的上火车的时候,其实想留她,一直没出口。到最后她上车了,火车就要开了的时候,他终于觉悟了,却在表白的那一刻出现了火车的汽笛声,他那句憋了好几年的话,就很巧合地被那个该死的火车鸣笛声给掩盖了。你说这多冤啊,爱在心里口难开,这……毫不容易说出口,还被屏蔽了。我当时就想以后我媳妇儿,我就一定带她来挑战一次。

“沈学东,丫的,我敢情就是你找来做实验的啊?”宜饮笑着反诧道。

“哪敢啊。”沈学东无奈地摇了摇头,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自己握过无数次的丝绒盒子,台词和动作都是事先演习过的,可是心里还是莫名的紧张,那什么……台词是什么呢?沈学东在心里“靠”了无数次,怨念无数次,那什么狗屁“XX求婚网”设计的求婚台词真TM难记,算了,咱一生一次的求婚词,看咱自己的临场发挥了!

宜饮看着沈学东突然跪在自己面前,突然感觉心跳的节奏快得像是摇滚一样,看沈学东这样,宜饮如果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那真的枉为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