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断的?千嶂夕像是才注意到在场还有一个人似的?, 将视线转向岑无月。

岑无月道:“我就?是。在意的?话可以?尽管看。”

千嶂夕懒洋洋地?支着下巴扫了岑无月一遍,笑着对星玄度道:“天才总是这样冷不丁地?冒出来的?。”

星玄度不置可否。

千嶂夕像是对他的?沉默习以?为常, 又朝岑无月点点头:“听同行的?师弟师妹们说了不少你?的?事情,我原想?着要明日才能见你?,巧了不是?”

六合书院的?弟子们这几日虽然是五味杂陈, 但大概是出于善良的?本性,不仅没有排斥岑无月,还教给她不少新知识。

岑无月甚至还从他们那?里收到邀请,准备等有空便去六合书院拜访游玩。

“我也从他们那?里听了许多前?辈的?事。”岑无月笑眯眯地?说,“城中传闻实在是太夸张了,以?我的?资历修为,绝无可能是前?辈的?对手。”

首先,千嶂夕往那?一坐岑无月就?知道她强得像个怪物?,打什么?打。

其次,岑无月劈个石头都要借小师兄的?剑气,当然不会亲自上手和人斗。

打也打不赢,万一真赢了还不能杀掉对方,这种打打杀杀实在没有意义。

“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神兽青睐吧?”岑无月说,“不瞒两位说,我打从有记忆开始,就?一直觉得兽类、动物?这些都很亲切。”

“神兽不过只是传言吧?”千嶂夕看起来兴致缺缺,“要真有神兽,千百年来岂会真的?没有人见过?”

岑无月回忆那?个性十足、生龙活虎的?足印。

尽管没有实体,但怎么?看都有神智以?及类人的?聪慧。

“至于那?足印倒是还算有意思?,”千嶂夕猜测道,“我猜想?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控制的?吧?这样一来本无噱头也能凭空起风波你?看,原本也没太多人在意叩天门,把你?和我的?名字放到一起后,是不是立刻便引起轩然大波?是不是立刻便让整个修真界都开始讨论翊麟城、叩天门了?”

岑无月顺着这个推测往下想?了想?,问:“那?岂不是前?辈和我都成了被某人摆弄的?棋子?”

“我接受翊麟城邀请的?时候早已经想?到会有这些,利益交换罢了,”千嶂夕耸耸肩,“只不过我原以?为最多安排个人与?我并肩第?一。”

岑无月眨眨眼,朝她露出一个“我也很无辜”的?笑容。

千嶂夕撇撇嘴,收回身?上泄出的?一丝威压:“但你?说得对,排名确实不代表什么?。”

她将灵茶一饮而尽,倏地?起身?。

“我看你?脸色不佳,明日可不要因此影响而使不出全力天门前?再见真章!”

千嶂夕走了。

岑无月并不在意她留下的?话,而是细细将刚才发生的?事回想?了一遍。

似乎也没有发现和周妲鹿云渺两位师姐相关的?线索。

想?到这里,岑无月偏头看向星玄度。

她突然发现从千嶂夕到来、到千嶂夕离开,星玄度竟只说了一句话。

天底下竟有如此惜字如金之人!

千嶂夕可是特地?来拜访他的?诶。

哦,这么?一想?,上次封不眠来,星玄度也只说了一句话。

好?金贵的?舌头。

岑无月盘腿坐下,又开始和星玄度唠嗑:“她好?像不太开心。”

“修行到某个时候,哪怕不会占卜观星,心中也会对未来有所预感。”星玄度说。

岑无月品了一下这句话里的?意思?:“你?是说,她隐隐预感到自己明天可能叩不开门了?”

但星玄度接下来的?话却不是在说千嶂夕:“看穿未来与?过去是种危险的?能力,不该滥用。”

“这样的?能力也不是想?有就?能有啊,而且这种能力不会白得,”岑无月埋头编第?三根辫子,“就?好?比你?看起来总是很轻松便能给出任何问题的?答案,但想?必也付出了不足为外人道的?代价吧。”

“……”星玄度道,“你?不必同我说这些。”

对他的?过度防备,岑无月只是叹气:“唉,我就?是很想?知道你?眼睛是什么?颜色。是不是从来没人见过?得不到答案的?话总感觉很可惜。”

此时,路过的?星家?家?仆再次勃然大怒:“阁下难道不知我家?少主目中乃是‘舍缚’,一旦睁开便是破誓,必遭反噬?我信阁下并无恶意,但这般言辞与?向星家?开战有何不同?还请阁下速速收回!”

岑无月诚恳道歉完,看着家?仆气冲冲地?离开,小声对星玄度道:“难怪封不眠说你?是你?家?的?命根子。”

她才在星玄度身?旁跟了三个时辰,便看见家?仆来来去去,给他送了八十四个问题来。

等星玄度给每个问题写下答案,家?仆便匆匆带着答案离去。

星玄度既不问这些问题从哪儿来,也不问这些问题来自于谁。

简直不像是人,而是像一口只要往里投石子就?必定能听见响声的?水井。

这口井内没有活物?也无风,井水也不会无故自己流动。

只有当他人向内投掷石子时,井水便如同人预料的?那?样,回以?“噗通”一声。

岑无月在储物?戒里翻来找去,最后还真找到一个适合这时候拿出来用的?东西。

她轻咳一声,将那?物?攥在手掌心里,对星玄度道:“来打个赌?”

岑无月恐怕是这世上第?一个提出要和星玄度打赌的?人,因为刚走近的?家?仆甚至都笑出了声。

这个家?仆看起来尚年轻,脾气也没那?么?暴躁,只是问:“难道阁下是故意想?输给我家?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