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1)

不过眼下,还有另一个办法。

先是微凉的湿意触及脊背,赵韫怔住了,他听话地跪着,感受着那点湿意逐渐蔓延开来,随之而来的还有算不上温热的气息,流走在他背上,或是他的腰窝。

“陛下。”赵韫低唤了一声,想要回头,傅闻钦却一把按住了她。

她的唇色从浅淡变成了殷红,难得地,在她额际现出些许细汗,毒素从她口舌中化入,带着剧烈灼烧的疼痛,她却没有皱眉,甚至没有什么神情,只是淡淡地注视着赵韫逐渐好转的脊背。

赵韫背上有些敏感,平日里就算是受傅闻钦简单的爱抚都要有些受不住,何况是这样?

他忍得眼尾都红透了,绝艳的眸子勾出熠熠的光泽,他忽然好想去看看陛下,回头看看,陛下是何等模样,何等表情。

“乖乖。”傅闻钦感受到他的躁动,抚摸着男人道,“再忍忍。”

美人在骨不在皮,傅闻钦看着赵韫漂亮的背身,忽然想起这句话来。

她同时又在彷徨和无措,差一点,就差一点点,赵韫的背上就会出现乱七八糟的红疹,他那样爱漂亮的,一定不想那样。

赵韫第一次听陛下这样唤他,以前都是连名带姓地唤他“赵韫”,沉沉的,说不上亲昵,却又好听。他便又忍着不再动了。

等傅闻钦为赵韫解完毒,她的唇已经变成了深浓的绛紫色。

可事已至此,不继续进行下去,似乎很难说清。

于是她伸手扯下一段腕上的乌色布条,轻而缓地,自赵韫身后蒙住他的眼睛。

然后忍着喉间的剧痛,尽量用正常的口吻哑声嘱咐:“不可以拿下来,明白吗?”

赵韫呼吸一紧,乖乖点头。

14. 召寝 傅闻钦的构造

“陛下。”烟紫的绡帐中探出一截修长的玉臂,很快又被一只手拢了回去,仔仔细细给他揣进怀里。

女人的声音散着一股冷淡和慵懒,开口只有两个字,“着凉。”

“唔。”赵韫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受到身侧之人的呼吸和温凉的体温,他声音带着丝性丨感的沙哑,低声问,“现在也不能拿下来吗?”

这场趣事似乎比以往哪次的感觉都要妙,那截黑布条几乎挡住了他所有的视线,只能隐约感觉到些许微光,总让他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却又带给他未知的极乐。

赵韫细腻的乌发已然全部散开,他不安分地踢开一些被子,露出修长的小腿,被傅闻钦握住了脚踝。

“陛下。”赵韫唤着她,带着丝温绻的缠绵,似乎只是为了叫她一声,若是没有那层黑布,他绝艳的眸子定然也注视着她,温柔又妩媚。

傅闻钦起了身,从男人身上越过,摩挲着赵韫细致的雪肤,声音沉甸甸的:“你该歇着了,赵韫。”

说完,她用食指轻点了下赵韫的眉心,刚要收回时,赵韫却伸手抱住了她的手臂,将她冰凉的指尖放在唇上轻吻。

傅闻钦瞧着他粉润柔软的唇,心底忽然生出一股想要接吻的欲丨望。可她不能,她一直忍着,没有碰他的唇,也没有再用唇亲吻他身上任何一处。

毒还未消,她碰不了。

“我出去一会儿,就回。”她道。

“好。”赵韫也乖乖地,不去拿眼上遮的黑布,待他感觉陛下起了身,听到了一声开门的吱呀声,才飞快地揭起黑布条,看了眼女人修长英挺的背影。

这些日子,云烟阁每日都少不了乌鸡汤,都是傅闻钦亲自熬的,她在里面放了些许补身之物,以期假以时日,能将赵韫的身子养得结实丰满些。

她站在厨房里,视线却越来越模糊,脸色也愈发苍白。傅闻钦用力摇了摇头以让自己清醒,坚持将煲汤的器皿煨在炉子上,掩面匆匆嘱咐了罄竹一声,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到底是受了影响。

她这具身体只有人类一半的属性,有五感,但失了情绪,那些数据分布在她所谓的骨骼和血液之中,傅闻钦有时在想,若将自己完全地解剖开来,会是个什么光景。

她只是二十三世纪实验的半成品,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并不能称之为人。

换而言之,她不过是件废品,像垃圾一样被实验者投入时空漩涡。傅闻钦没有记忆,她被拿来做实验之前是什么,是一堆冰冷的金属死物吗?她并不关心,也不想知道。

像她这样的半数据化人有很多,有些幸运,如她这般被组织收留,负责完成任务和修复漏洞。有些会直接死掉,被时空漩涡彻底地撕碎。

傅闻钦一直对活着没有什么定义,她没有情绪,感受不到喜悦,至多只会感受到烦闷和平静。同时,她的生理机能和人类也并不相同,如果可以,她可以长达半年滴水不进,但这具身体,到底还有一半是属于人类的。

无法饮鸩止渴,也会疼痛和生病。

傅闻钦深深喘息着,她神色一如既往地冰冷,大量的新鲜空气让她感觉好受了些,削减了许多痛觉,只是芯片的位置还烫着,那是数据在帮她修复。

在一汪水塘中,傅闻钦瞧见了自己的模样,与平常无异,只是唇色发黑,看起来有些吓人。

短时间内,她似乎不能去见赵韫了。

傅闻钦按照她惯走的路线,离开了皇宫。

远方沉下一轮赤阳,红灿灿的,染透了一半的天际,让整个皇宫蒙上一股静谧的祥和。

“咪!!!”

赵韫是被小猫的叫声的吵醒的,不知是不是饿了,叫起来没完没了,声音又嗲又尖。

“什么时辰了......”赵韫望着窗外大好的夕阳喃喃一句,下床穿了鞋子去外面瞧瞧他的猫。

小猫咪半个身子都搭在软塌外面,堪堪掉下去的样子,赵韫赶紧把小家伙接回自己怀里,抚摸着它毛茸茸的脑袋,轻声问:“你在叫什么?”

“咪!”小猫用爪子拨弄着赵韫的手指,并没有因为这份安抚安静一些。

“罄竹!”赵韫只好唤,“去给猫儿寻点吃的。”

罄竹闻声进来,道:“陛下说,这样大的猫儿是要喂奶的,奴一会儿就去御膳房要些。主子,陛下煨了鸡汤,要给您盛过来吗?”

赵韫温柔着神色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