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以沉抬手摸着计江淮的后脑勺,他转移话题道:“不要太紧张了,我跟翟高武没什么的,而且这是我给你的惊喜,你全知道了就没意思了。”

这话倒是能自圆其说,计江淮再多言就显得敏感了。既然要定制全套的调教用具,那么别的情趣玩具也得准备一些了,乌以沉的家里非常纯洁,连跳蛋都是翟高武给的,计江淮打算自己买一点。他问:“我想在网上买点东西可以吗?”

乌以沉说:“可以啊,我帮你绑银行卡吧,我顺便给你个地址。”

计江淮把手机递出去,乌以沉麻利地给他的支付账号上绑定了一张银行卡,乌以沉说:“卡里还有三万块,你用完了就跟我说。”

计江淮接过手机,说:“我不会用你很多钱的。”

“没关系,我之后再往里面打一点钱,你想要什么就买吧。”

“好。”

回去的路上,计江淮都在看手机,他原本想买点润滑液,但找着找着就跑去看航拍小飞机了,又找了会就变成了笔记本电脑,购物网站的推荐名目繁多,很容易就把人的注意力带到不需要的地方去,直到回到了家,计江淮还是没能选到合适的。

小区门口摆着一大堆乌以沉买来的盆栽,刚好物业的巡逻车回来了,就拜托物业帮忙把盆栽都运到别墅门口,物业也很好人,还帮忙把花草都搬到后院里去。

乌以沉看着满后院的新鲜花草,满意道:“有点感觉了,我们把红灯笼挂上吧。”

几年前乌以沉买了一大箱的红灯笼,即使满屋子都一片红色也显得寂寞,现在有计江淮帮忙,倒比前几年更有气氛了。

闲得无聊,他们又出去买了一些春联和烟花炮竹,几乎把后备箱都塞满了,计江淮担心道:“我们是不是买得太多了?”

乌以沉说:“没有吧,就是要做足准备才好玩啊,我自己过圣诞节的时候也是满屋子圣诞帽。”

计江淮想起了什么,他问:“阿沉你过年不回家吗?我记得你是本地人吧。”

乌以沉也想到了这件事,以往过年他都要回父母家住几天,在被父母嫌弃之前赶紧离开,但今年有计江淮陪着,是应该留下来陪江淮呢,还是把江淮带回父母家一起过年呢。

乌以沉把这个问题抛回给他:“我应该会回去,但你呢?你爸爸在北区吧,还有你妹妹。”

计江淮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他坚决否决道:“我不回去,就算回去了也没意思,还不如在大街上流浪呢。”

乌以沉细声道:“那好吧,今年我们一起过年吧,不过……我只能跟我父母说你是我朋友,我爸妈还不能接受我找了个男朋友。”

计江淮感觉心里郁闷,但也无计可施,越是有钱的人就越担心自己的孩子是同性恋,不光是传宗接代的问题还关乎面子,尤其是独子,这意味着绝后,意味着被人议论纷纷,意味着家族衰败,即使用代孕得到后代也显得不伦不类,那群固执的老家伙们会用各种手段矫正孩子的性取向,好为他自己赢得一丝作为家长的尊严。

计江淮说:“没事的,就说我老家很远所以回不去吧,要麻烦你爸妈了。”

计江淮越是显得无所谓,乌以沉就越是愧疚,他敢跟所有人炫耀计江淮是他的男朋友,唯独在父母面前唯唯诺诺,即使他对父母已没有什么信任感,但从小被欺骗的无助感总让他心有余悸,他又没有勇敢到可以独立出父母的关怀,说难听点就是啃老。

乌以沉连忙说:“我会慢慢跟他们说这件事的,就算他们不同意也没关系,我们又不是十多岁的小孩了,没有什么能威胁到我们的。”

计江淮并不对他出柜抱有希望,百般掩藏如何,真相大白又如何,过于深入对方的家庭只会让分离的时刻变得复杂而难缠。

“噢,对了,明天就是出体检报告的日子呢。”乌以沉一拍脑门道。

计江淮可不相信自己是百分百健康的,要是检查报告上有问题怎么办,乌以沉还会大发慈悲留下他吗,那必定会很愤怒吧。计江淮顿时坐立难安,他想象着乌以沉肯定会用尖锐的眼光审视他、用刻薄难听的话辱骂他,如同扫除晦气般将他赶出去,往日的缠绵依恋都变成倒了血霉的后悔。

“不知道我心脏还好不好呢,最近老是熬夜,我时不时能感觉心脏痛……血糖血脂之类的应该也还好吧,我最近都没有大鱼大肉了。”乌以沉自顾自喃喃道。

计江淮说:“你肯定会没事的,你肯定比我活得久。”

“那可不一定啊,我才不想守寡呢,要是你比我早去世了,那我得多痛苦啊。”

计江淮和乌以沉随口谈笑着生死,他们无法预料未来会发生什么,只能粗略地定下不辜负对方的约定,乌以沉不能欺骗计江淮,而计江淮则不许随意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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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争啦,你们在一百章后都会死

33

乌以沉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一声消息铃吵醒,他拿来手机一看,原来是相亲的那个女孩发来的图片,是她在上班路上拍下的木棉花,道路的两旁都种满了木棉花树,黑瘦的枝条上没什么叶子,全是一团团鲜艳的红木棉花。

乌以沉简单回了句“好看。”之后就把手机放一旁睡回笼觉了。江淮又抱着玩偶背对着他,看背影就知道睡得很沉。

过不久,又响了一声消息提醒,乌以沉缓了一会才拿起来看,他只睁开了一只眼睛,还以为又是女孩发来的消息,然而一看原来是短信,内容是医院的体检报告。

乌以沉迅速翻了个身,他趴在枕头上把两只眼睛都睁开了。短信附送了一个链接,里面是pdf文档,每人都有八页之多,按理说涉及血检和彩超的报告得一周左右才能拿到,但乌以沉买的是vip高级套餐,只需要三天就加急出来了。

这比查高考成绩还紧张。乌以沉一行一行地看着自己的报告,即使遇到看不懂专业名词也不跳过,内科外科和血检都未见异常,医生最后只建议多运动、多吃点清淡的东西。

乌以沉又去看计江淮的报告,还好,除了血红蛋白稍微低于正常范围之外没有异常,最重要的HIV检查也显示全阴。

乌以沉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他躺回床上望着天花板,兴奋得没有了睡意,他挪到计江淮背后将江淮翻了过来,激动地对他的脸又亲又咬,计江淮的睡眠本来就浅,他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嘴里呢喃道:“怎么了啊?”

乌以沉神秘地说:“体检报告出来了,你猜发生了什么?”

计江淮一听到“体检报告”就吓醒了,他紧张地翻了身,不安道:“啊……怎么了?”

乌以沉凑到他耳边,悄声说:“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都很健康哦!”

计江淮白紧张了,他倒回去继续睡,无语道:“这种事情就不要吓我了……”然而一惊一吓后他也没有睡意了,他紧张了很久的事情终于尘埃落定。他很健康,没有染病,意味着可以跟乌以沉继续交往了,乌以沉也会放心地深入他某些地方……

计江淮想得脸蛋发烫,如果一开始就做爱,那倒没有太多羞耻感,现在只循序渐进,反而让他对做爱有奇怪的遐想。忽然,计江淮的腰被紧紧抱住,他能感觉到乌以沉故意贴紧了两人的下身,计江淮惴惴不安地等待乌以沉的下一步,慌张地想难道现在就要来做吗?

男人会晨勃,这很正常,硬一会儿就自己消了,没必要每次都用上,但这次乌以沉不想浪费掉,他缓慢地蹭着计江淮的屁股,想象着插进那紧闭的股勾里会有多舒服。乌以沉想着,他们是情侣,双方又都很健康,之前还做过口交,那么现在用性器蹭对方来自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计江淮能感觉到股缝之间有一根正在苏醒的硬棒,而这根肉棒即将破开他的身体,在他的穴道深处不停抽插。光是想想,计江淮的呼吸就变得急促。

乌以沉将睡裤和内裤都扯了下来,他的性器正在充血,准备着深入的冲刺,龟头因磨蹭而变得愈发敏感,计江淮翻了身,犹豫着该先用嘴巴吮吸还是先给自己做扩张。

乌以沉被性欲冲昏了脑,没有顾忌之后他就有些迫不及待了,何况现在正是人性欲勃发的时刻。他抓住计江淮的手往自己的性器上摸,计江淮也打开手心包拢着乌以沉的性器。计江淮的手像春药,指尖、手指缝、手心,乌以沉混乱地想着自己的鸡巴会将计江淮的手弄脏,而计江淮又会用这只手吃饭洗脸,玷污他人也算是留下印记,于是古怪的占有欲油然而生。

计江淮熟练地上下撸着乌以沉的龟头,各种地方都照应到了,乌以沉爽得直喘气,他贴着计江淮的额头,时不时在他额头上留下赞赏的吻,乌以沉感觉自己好像能接受计江淮的下体了,甚至有了一起发泄的念头,于是他伸手摸向了计江淮的裤裆,喃喃道:“你也一起来吧。”

计江淮把裤子脱了一半,这是乌以沉第一次见到计江淮的下体,江淮之前剃了阴毛,现在只长出短小的硬茬,整个下体一览无遗,乌以沉不敢细看,只看到个软软小小的东西垂在他腿间,乌以沉首先用手背碰了碰江淮的小东西,然后翻过手掌用手指摸索,摸别人的性器跟摸自己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虽然都是一样的配件,却非常新奇而陌生。乌以沉首先感觉到热和潮湿,计江淮还没有硬起来,捏起来还挺软,乌以沉摸了一会就抽回了手,他往前蹭了一点,阴茎头顶着江淮的肚子,他犹豫道:“还是你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