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我马上就走。”该死的:早知道这小妮子没安什么好心眼,他还笨笨的以为她纯粹是来找他叙旧的,想不到她又提起这件事。
一想到当初差点被时瑞样……该死!他全身的鸡皮疙瘩老实不客气地直往上冒、群起抗议,恶心!
“不要生气嘛!”时瑞洁拉住他的手,还其怕他一气之下把她丢在这里,在台湾她可就认识他了。和他比较有交情,人家说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她可不想把在这里唯一的朋友给气丢了。朋友……她的脑海里倏地窜上亚治那张带笑的脸,算了吧,那家伙才不是她的朋友!“我已经郑重警告老哥不要企图染指你,你放心,他不敢了。”
“哼!”宇文律回给她重重的冷哼。
“嘿嘿!”除了傻笑以对,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宇文律先生此刻的气焰。
这死丫头……宇文律的气才没那么快消,她明明就知道他生平最恨有人说他长得像……那两个字,偏偏她就是那个把它当天气一样挂在嘴巴上不放的家伙,可该死的是他竞然纵容!
怒瞪那张俊颜,他三番两次嘲笑她像男人也没看过她因此而生气,可恶!她就不能表现出一点点在乎的样子给他看,让他开心一下啊!
“不要这样嘛,这样子我怎么说得出接下来要说的话呢!”
“如果是废话,不听也罢。”
“才不是废话,是正经事。”显然的,她的人格操守问题正面临好友严重的不信任。
宇文律认真看了她一眼才点头。“说啊!”
“我希望你能帮我混入台湾黑市交易场所。”她就只有他一个朋友了,虽然最近认识亚治,但是……亚治!?完了,她完全将它交代的话给忘了。
“你在……”
“啊――”低头看表――五点十五分!“死定了!”
“你在鬼叫什么?”
“我忘记了!”该死的!她忘了亚治叫她回去等他,按照以往的作息,他应该已经到家了。
“死了、死了!”她完蛋了!早上才惹他的客人生气,现在又让他在家里独自等侯,他一定气疯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说得乱七八糟的,谁听得懂啊!
“下次再说,我有事,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我先走了!”抓起小背包,她移动修长的双脚,飞也似的住外冲。
“搞什么鬼啊!”一下子说要他帮她混进黑市交易场所,一下子又火烧屁股连接带爬地冲出去,这丫头的疯病愈来愈严重了。
急急忙忙冲回亚治的屋子,一进门,果然看见一个人坐在背对门的沙发上,她想像着凸出的人头上有袅袅白烟,因为气烧冒火所引起的。
"我……"
"你回来了?"亚治回过头,那张笑脸一点也没变,完美地将他特意提早
一个小时回来,却发现该在的人不在时所泛起的担心忧虑,全藏进那张笑脸之下,
他的表情是悠
但是,时瑞洁隐隐约约就是觉得不舒服,总觉得这不像是眼前这个人真正会有的表情,他的神色完全表达不出他的情绪。
这样子的人和她老哥简直是两极化的人种,想来就觉得不可思议,这样的两个人怎么会扯在一块儿?
她突然发现老哥其实还比较来得实在,起码他一冒火就会喷烟;哪像他,什么反应都没有,教人捉摸不着。
"很抱歉,我临时有事出去了一下,你没有等太久吧?"
"没有。"亚治温和地回应她的歉意。"无所谓,其实我要跟你说
的事也没什么重要的,你在或不在,只不过关系到早说晚说而已,这并没有什么。"
听了他的话后,时瑞洁反而皱紧英气的剑眉。"是真的没有什么还是假的没有什么?"这谎话连三岁小孩都看得出来,她打从一进门就看见那壶咖啡只剩下一半,没等太久会喝掉将近半壶的咖啡吗?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煮咖啡开始只煮半壶的。"直接挑明,她实在是不习惯别人拐弯扶角的说话方式,在她的生活圈中,她向来非常排斥这类人种。跟那种人讲话真的很麻烦,她自认自己的小肠大肠长度加起来没人家长,学不会拐来弯去,也懒得学。
亚治随着她的眼睛朗向饭厅的咖啡壶,一边的唇角扬起。"我倒是没注意到。"
他真的没想到习惯性的咖啡会成为他话中的破绽。
"我是真的很抱歉反倒让你等我,我也不是故意要晚回来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他解释这么多,但是直觉告诉她,如果不解释清楚就任由他这么哈来呵去的带过,他受不受得了是一回事,她会先发疯才是真的。
"我和一个朋友约好见面聊天聊晚了,这就是我晚回来的原因。"
"嗯。"亚治不动声色的应了声,她的解释与否基本上和自己没有关系,并没有什么情绪好起伏的。"那可以谈谈今天早上的事了吗?"
"先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生气?"这问题很重要,因为她一直没有办法从他的脸部表情来推知他的情绪,到底他在生气,还是已原谅她--
完全抓不到个准!
"没有。"
"真的假的?'时瑞洁拉开步伐向他靠近,一直到面对面可以感觉到彼此所呼出的气息才停住。"你真的没有生气?"
"真的没有。"她要他说几遍呢?真是疑心病重!退了几步拉开彼此的距离,他没忘记她是个异性,尽管平时他们的确如她所说的,像哥儿们一般的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我看起来像那么容易生气的人吗?"
"你像是什么都不说。就算生气也是憋在自己肚子里闷着的那种人。"
从他的眼中她当真是看不见在一般人身上能看到的喜怒哀乐,能看见的就是她初见到他时所看见的那抹平静。
一如河水,其下的深沉和暗藏的游涡被覆盖其上的宁静完美地遮掩住,教人看不见之下的强烈波动,还当它是安全无虞的。
"我不知道是自己不够好,才让你连对我有什么意见都说不出口,还是有其他的原因,但是,亚治,我希望你如果对我有什么意见能让我知道,老哥一直说我很迟钝,而我也一直是要人家开口跟我说,我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如果你真有意见,拜托,诸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不要让我在心里东猜西猜的,我会受不了。"
迟钝?
亚治咧开嘴,明知道失礼还是忍不住笑出声。
"你并没有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