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币？

布鲁斯可不记得他们的初次见面和什么硬币有关。

对, 硬币。

克拉克开始回忆，那是他还在全球旅行时的事。

一个毛头小子想要为正义发声, 却什么事前调查都没做, 就这样独自混入了地头蛇组织。

然而，他没有携带组织标志的硬币, 身份眼看就要暴露, 那些黑洞洞的枪口就要抵上他的脑袋。

就在这时，某个好心人发现了他，将自己的硬币交给了他，救他脱险。

我猜大侦探根本就不记得自己做过这件事，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不是吗？

布鲁斯没想到，两人的初次见面居然这么早, 他确实不太记得这件事。

即便克拉克现在提起，他的脑海中也只有模糊的印象。

克拉克虽然不觉得用硬币去换一只小宠物活下去有什么不对, 但他还是流露出一丝略显可惜的神情。

我拜托灰蝙蝠他们帮我找到了相同的硬币，虽然不是同一枚，但意外地被这里的人接受了。

两人不再交流，仿佛都沉浸在歌曲的旋律中。

红色的恒星镶嵌在黑色的天幕中，金字塔孤零零地围着它旋转。

年岁女王的歌曲悠扬动听, 连一向活跃的卡尔都罕见地安静下来, 身体随着歌声轻轻摇摆。

到了最后的环节, 所有参与者都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纪念物。

克拉克觉得此时拿出景区纪念品似乎不太合适, 便在背包里翻找，想要找个年代久远些的物品作为献祭。

这时，超级大脑姗姗来迟地提醒他：为什么不想想布鲁斯是怎么知道这项传统的？

哦蝙蝠侠永远都有后备计划。

那是来自超人披风的一角，本应因时间的流逝而暗淡，但由于持有人的细心呵护，没有丝毫褪色，依然鲜艳如初。

虽然平行宇宙有许多相似之处，细节上终归有所不同，克拉克很快认出，那是属于自己的披风曾经的自己。

随着祭典的进行，那片披风和其他人的纪念物一起在女王的歌声中，化为金色的碎光，飘向遥远的恒星。

克拉克听到自己不由自主的咽口水声，内心复杂。

他从未想到，布鲁斯竟然还保留着这段属于过去的东西。

“这是在你真正下葬之后，我从你的披风上割下来的，”布鲁斯的声音低沉沙哑，目光追随着那束金光，“在两次下葬之间，我尝试过很多办法想要复活你，克拉克。那些我本不该做的事情不该接触的东西，我都试过。”

祭典结束，原本安静的会场开始有了喧哗声，但克拉克只能听见布鲁斯的声音。

这是中年人第一次提及那些过去的事情。

布鲁斯垂下眼帘，目光不再锐利，“我已经不是什么英雄了，克拉克。我做过的那些事……早已背离了那个称号，辱没了我父母给我的名字。我不会全都怪罪在命运上，同样的情况下，女侠就依然走在原本的道路上。

所以……回去的时候，你还是叫我欧米伽比较好。”

说完，他缓缓站起来，准备随着人群离开。

克拉克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微微刺痛。

他不知道布鲁斯究竟经历了多少，但明白他对自己的苛责有多深。

不过，克拉克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布鲁斯。

这就是为什么，不管对方多么抗拒，他始终固执地坚持称他为布鲁斯。

克拉克站起身，快步跟上，轻轻握住布鲁斯的手腕，语气温和，眼神坚定。

“我死去，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什么，而我复活，则是因为你从未放弃过我。”克拉克的声音笃定，“过去已经成为历史，而我们还有未来。你不该永远停留在过去的错误里责备自己我们还有无数机会去创造新的开始，布鲁斯。

虽然我们现在都算是老头了。”

“你配得上‘英雄’这个称号，你一直都是我的英雄。不论你是否愿意承认，我永远都会相信你。你总会对那些弱小的、需要帮助的人伸出援手，不是吗？”

布鲁斯默默听着，不知道心里作何感想。

10.

卡尔有些扭扭捏捏地走了过来，眼神时不时飘向护卫B，似乎在寻求帮助，但B只无奈地回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克拉克轻轻一笑，从刚才严肃的氛围里抽离，问道：“卡尔，有什么想告诉我们的吗？”

“嗯……你们知道供奉节为什么从千年一次变成百年一次吗？”卡尔想了半天，选择用这个问题作为开场。

克拉克摇摇头，表示手头上确实没有相关记录。

“因为那颗恒星原本寄居着一位吞噬记忆的古神，最早的祭典其实是用来献祭年岁女王的。然而，有一天，古神突然消失了，宇宙学者们推测是因为某人用‘可能性’将它撑死。”

卡尔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继续说：“其实，不管失去了什么比如说，嗯……孩子之类的未来总是充满可能，对吧？你们一定会迎来新的开始，说不定还会有更多幸福的事情在前方等待着呢。实在不行，氪星科技创造小孩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我可以分享技术细节给你们。”

他小心地抬起眼，却见克拉克脸上的表情相当古怪。

卡尔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赶紧挪到护卫B身后，不停地道歉，强调自己绝对不是故意窥探他们的隐私。

布鲁斯疑惑地看着卡尔，心想他们的交流中从未提到过“孩子”。

在他“大蝙蝠”的注视下，卡尔只犹豫了一下，就像倒豆子一样将看到的一切全盘托出原来刚才他们用的暗号不巧与另一种外星语言相似，才让卡尔误以为他们在经历丧子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