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偶像

特雷森舞蹈训练室。

琉璃与大卫的呼吸声成了这巨大场馆之中唯二的声音。

“赛马娘，都是好孩子啊。”大卫拧开了手里的胡萝卜汁，五百毫升的瓶子在他巨大的手掌之中小巧得像是一瓶口服液。

看着瓶中浓稠的液体，大卫面带凝重地喝了一小口，随即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我还以为所有赛马娘都喜欢喝甜的呢，哪怕是皇帝会长，给我的也是一杯蜂蜜水泡茶叶……”

“这种清爽感，我很喜欢。”大卫拈着瓶子，不再谨慎，两口便将胡萝卜汁喝了个一干二净，深呼一口气后，大卫开玩笑似地说道：“如果不是因为琉璃班长还没成年，我早就拿着公司的offer来邀请你当我的助理了。”

见琉璃还沉浸在思绪之中，大卫淡淡地说道：“琉璃班长，你很成熟，甚至我会感觉站在我身边的是一个老道的社会职人。因此我只会和你谈责任与义务。”

“竞马是一件非常棒的而且非常浪漫的事情，它象征着无数赛马娘的青春、梦想、荣耀。但从排除这些，仅仅从最低限度来看。它也是一份入学就包分配的工作。我在华夏生活过一段时间，这样包吃包住，还稳定不加班的工作，在华夏也是很难得,不是吗？”

琉璃点了点头，按照赛马娘的食量来说，光是在学校包吃包住就已经非常赚了。

“面对工作，就得负起责任来，不论是愿意不愿意，喜欢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工作，我更喜欢到全世界去为青春美少女们设计服装！”大卫大手一挥，“但很可惜，我的助理每天早上都会到我的房子门口蹲我。”

大卫挑动着那对棕褐色的眉毛，如同一头吃到蜂蜜的大熊：“因为我也不想成天到晚看文件，所以我私下跟皇帝会长交流，拿到了特雷森的邀请函。”

“和赛马娘共舞了一天之后，我感觉自己开心得像是夏威夷的海滩上躺一个星期。”

“但终究我还是得回去见我那愁眉苦脸的助理，堆积如山的文件也还在等着我。不论你想不想，或者愿不愿意，因为这就是工作，这就是责任。”

大卫想起了某个下属说过的话，有感而发：“公司的马桶虽然是社畜的港湾，但工位才是你最终的归宿啊！”

“行不行是能力问题，上不上是态度问题……”琉璃的嘴唇微微翕。

“Amazing！这就是传统的华夏智慧吗？”大卫从他一眼就贵得要死的提包中取出了笔记本，满脸兴奋地记下这句话，“虽然感觉有点阴阳怪气的意味，但道理的确如此。你得回应你的粉丝、你得回应你的学院、你得回应你的训练员。”

“不要让真心为你好的人失望。”

回应吗？琉璃合上眸子，在脑海之中想象着假如自己从胜者舞台跑路了，阳晖会展露出的失望表情：可能是因为自己无视了其他赛马娘的努力；可能是自己给他添麻烦了；也可能是……因为没能看到自己在舞台上悦动的风姿。

琉璃的心脏突然跳了跳，随后猛地摇了摇头，将不切实际的想象推出脑海。

身为乐子人的阳晖，怎可能会因为没看到自己的舞台而遗憾失落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琉璃班长，你想到什么了吗？”

“没事，想到狗了。”琉璃在大卫身边的椅子上缓缓坐下下来，面带感激：“谢谢您的教育，大卫导师，您的话我会牢记于心。”

大卫仿佛不相信自己耳朵似的，捂着自己那浮夸的胸肌，一副激动的模样：“哦，我的玉皇大帝，我听到了什么！大卫！导师！我！”

“多说点，我的辞职信快要写出来了。”大卫掏出了录音笔，想要录下琉璃叫自己导师的声音，“我从小就觉得我还有当导师的天赋。”

琉璃觉得脸颊有些发红，轻咳一声，“没有了，接下来我会好好跟您学习，至少做到不辜负这胜者舞台。”

大卫满脸遗憾：“可惜，真情流露只在那么一瞬之间。”

“但更可惜的是。”随即大卫摇了摇手指：“你跟着特雷森的课程是远远不够的，其他的赛马娘我都有信心把她们培养成顶尖的Idol，但琉璃班长你不行。”

琉璃大惊：“哈？为什么？我自认为我的学力不差于任何一只赛马娘，整个特雷森，有会椭圆双曲线的赛娘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椭圆双曲线……但是……”大卫从包里取出了一个红色的调色板，“琉璃班长，这是什么？”

琉璃歪着脑袋看着调色板上仿佛是呕吐物的一摊红色：“颜料洒了？”

“不，这是我们公司基础的口红色号，上面一共有30种不同颜色的口红。”大卫摇着脑袋叹气：“琉璃班长，假如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Idol，你要学的比其他赛马娘多太多了。”

琉璃又仔细打量了一遍口红色盘，完全看不出区别，“那怎么办？”

大卫笑着看向琉璃，“很简单，我的公司也是顶级偶像制作公司，对于纯粹的新进偶像，他们也有着一套专业的培训方案，不论你是否热爱偶像这个职业，他们都有信心将你培育成一个顶尖的偶像，毕竟你将来也是会穿着我设计的决胜服走上舞台的，不是顶尖的Idol我可不接受”

“我觉得我当上偶像就已经尽力了，还能当上顶级的偶像呢？”

“只要会说谎，只要能够说出让大家都信服的谎言，那她就可以是一位顶级的偶像了，而这些，我们的偶像事务所都能够教会你。”

琉璃想到了自己那已经空荡荡的钱包，“但学费应该……很贵吧？

“这个更不是问题，身为模特的黄金都市同学最近和我们解约了，为此我们深表遗憾。”大卫看向琉璃的目光充满炽热，“但我找到了另外一个合适的人选。”

“诶？！”琉璃差点从凳子上滑下去。

第十七章 摔了一跤

“我们公司的服饰种类很多，华夏的汉服、重樱的和服、还有哥特洛丽塔……各种风格的服饰我们的都有涉及，所以我们现急需一个能够驾驭多种穿衣风格的模特。而琉璃班长你，我觉得就是能够轻松驾驭这么多种风格的人。”

大卫滔滔不绝地讲述公司地追求以及各类服装地设计理念，企图用梦想和美来打动琉璃。

琉璃则是满脸的犹豫。她担心影响了自己周末和阳晖开黑……以及对于穿上各式各样特色女装的羞耻感。

大卫看出了琉璃的犹豫，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神色，他从手机之中调出了一版合同，信心满满地递到了琉璃眼前，“目前为止，还没有模特能够拒绝我们公司的邀请。因为我们诚意十足！”

琉璃看了看合同上能够亮瞎眼的金额，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诚意，不愧是卖奢侈品的公司，光看这数字，琉璃都感觉自己快被金钱腐蚀了。

老实说，成为赛马娘之后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这让琉璃非常的缺乏安全感。

思考片刻后，琉璃点了点头，“请给我相关工作的合同，我回去和我的训练员商量一下。”

“ohh，我就知道琉璃班长一定不会拒绝这份邀约的。”大卫非常兴奋地掏出了手机，与琉璃互换了手机号。

随后大卫低声说道：“琉璃班长如果对这部分薪酬不满，同时对自己口才有信心的话。还可以再去和我们的HR谈一波，当然，我们的hr女士最近在家庭上遇到了一些小小的烦恼，所以你得做好被骂哭的心理准备。”

“其他关于平面模特及临时偶像的事，请联系我们的人事，他会告诉你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