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确实赌对了。
我深呼吸两下,扼制住几欲爆发的戾气,握住了他的掌心:“…您好。”
短暂的寒暄后立即切入了正题,万槿洲十分自然地露出一副悲伤又不失风度的表情:“很抱歉,我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跟你见面。”
我面无表情。
“他是因为什么而死?”
“肺炎。…准确来说,自他生过孩子后,身体和精神都越来越差,风寒引起肺炎,又并发出了心力衰竭。”
他那个时候会有多痛苦?
我呼吸一滞,心脏跟着疼起来。大脑再次捕捉到关键词,下意识就问出了口:“他还生了…孩子?”
我们幼年便失去父母,至少在“秋彧”的世界里,哥哥才是无所不能的象征。如果他还活着,一定会抱着他的孩子再次嘲笑我曾经“我哥哥除了生孩子什么都会”的妄语。
“阿彧你看,我现在连孩子都能生了诶!”他会这么说吗?他会是一个好父亲、也同时是一个好母亲的吧?
…可是他再也说不了话,做不出任何行动了。
我手脚冰凉,平靠在大腿两侧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悲痛不断冲击着大脑皮层而我只能拼命忍住眼泪,红着眼死死瞪住对方的脸。
“是的,我…我们,有了一个孩子。”他说。
或许我的表情还是露出了破绽,作为主家的他理应表现体恤一面,万槿洲不动声色地靠近了过来。
“是个乖巧懂事的男孩儿,两岁多,已经会说完整的句子,长得很像你哥哥。”
我对上了他的视线,鼻息间还闻到一股清冽的冷香气。
随和的态度,温顺的语气,得体又不失分寸的动作,他就是这么一点一点地靠近我哥的?
心底一阵厌恶油然而生,我躲开了万槿洲想搭上我肩膀的手。
他竟然也不恼,神态自若地收回胳膊,像是因为提到孩子表情都好受了一些,又问我:“你想见见他吗?”
将沁出的几滴眼泪飞快抹去,我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别开眼看向那边印着哥哥面容的照片,但声音却没止住地颤抖:“不用了,以后再说吧。”
说实在话,听见孩子长得更像哥哥的时候,我是庆幸的。
我一直都为哥哥感到自豪和骄傲,并且以他的坚实后盾自居。
脑海中也不是没有闪过“尽自己的全力将他的爱和我的爱一并给予他唯一的血肉”的想法,但刚经历过生死离别的我状态只能用糟糕形容,我需要时间来抚平伤疤,再以平和的模样去探望他。
而现在的唯一想法,就是将我哥的身后事好好料理,然后带着他跟我一起回去。
也许是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有点久,再转头过去,这才察觉到又有两人走了过来。
宾客不知何时全部散了去,宽敞的草坪上只剩下我与对面的三人。在看清楚他们的模样和装扮后,我瞪大了眼睛。
那三人站在一处,尽管气质各异,但从容貌上看很容易便能看出他们是兄弟。…以及,他们胸口都别着一簇白花。
我的大脑宕机了。他们为什么都在同一个地方戴着象征伴侣的白花?
那个其中看起来最年轻的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语气像是惊讶又赞叹:“太像了,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万槿洲依旧挂着那副温和的笑容:“毕竟是小炀一母同胎的亲弟弟。”
我又看见气质最严肃的男人皱着眉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什么意思?……他们在说什么?
脑子开始混沌起来,我只觉得头晕目眩,摇摇晃晃地抓住桌木的一角才得以勉强支撑住身体。
手脚渐渐无力,摆满桌面的鲜花被我扫下去不少,带起的露水溅到到裤腿和脚踝上,我让凉意刺激又能坚持清醒几秒,尽管效果微乎极微。
直至昏过去的最后一刻,万槿洲带着明显张扬几分笑意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
“看,药效这不就发挥了么?”
第2章
好热。
这是我醒来时的第一反应。
一场大梦后,感觉到的只有口干舌燥和疲惫不堪,以及莫名其妙的热。
我的反射弧比平常迟钝许多,半天才察觉到下身的异常感。
我的…阴茎硬挺着,很烫,因为没有抚慰而不断地从前端泌出清液。
试着动动酸痛的胳膊,我的手划至半空中被强制停下,是被一条笨重但结实的铁链禁锢住了。
四肢好像都被这玩意牵制了,使得我整个身体呈大字敞开,能活动的范围有限。
…不,挂在脚踝处的链子从上至下还短出一截,使我的腰悬空了一部分,胯下都被暴露在外。
晕乎乎的脑子还在缓慢消化这些信息,昏暗的房间内突然亮起,我被灯光晃了眼睛,眨十几下才勉强适应。
大腿旁的床陷下去一大块,一具身影坐过来,带着凉意的指尖蜻蜓点水般碰上我的脚踝,滑过赤裸的小腿、大腿,最后握住了我的性器。
熟悉的冷香争先恐后地钻进鼻子里,我一下子就认出了来者是谁,迎上一双自带笑意的眼睛,忍住因触碰而险些脱口的呻吟,恨恨道:“你们…疯了?”
让我哥死得不明不白还不够,又把目标转向了我?
万槿洲只是挂着笑,他的衬衫和西装马甲丝毫没有因为坐在床上皱得太明显,戴了表的那只手捏了捏我硬着的下身,开始由下自上地套弄起来,动作优雅得根本不像是在摸男人的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