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万承煜之前立军功的奖赏好不容易审批下来,军衔升高抬到少校不久,又调去执行任务了,没有个几十天一个月回不来。

虽然实际什么情况各自都清楚得很,但表面上的功夫还得做做,不然丢的是万家的脸。

“哦。”我冷眼瞥一眼万槿洲,“又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你们万家人。”

司机在前面驾驶着车辆驶入院子,万槿洲坐我身边伸手轻轻拍我的头:“小炀又开玩笑。”

有没有开玩笑大家都懂得都懂。呵呵。

我面无表情躲开他的手,随后跟在万槿洲身后慢吞吞走进别墅。

一阵孩子的嬉笑声传进我的耳朵,我脚步顿住,就这么站在敞开的门口处,愣愣地看向客厅那个幼小的身影。

万槿洲踩着拖鞋走上前去,半大点的脑袋应该是听见了声响,停下奔跑的动作转头看过来,那双小鹿般灵动的眼睛发亮到耀眼。

“二叔叔!”他笑得灿烂,一下扎进大人的怀抱。

我依然杵在门边,神情僵硬,久久无法平静下心情。

因为,这个孩子,真的…太像了。

万槿洲摸摸那孩子的脑袋,让他探出半边圆润可爱的脸蛋仰起来,像是低声说了些什么。那孩子的目光立即转向我,目光交汇一瞬,我竟生出紧张感来。

我穿着应该还算干净吧?没有哪里不对吧?…他会认错我么?

我看着他迈出小胳膊小腿,一点点向这边走近,身体不自觉站直紧绷起来,大气更是不敢出得太过明显。

他大概三四岁的年纪,皮肤比哥哥应该还白些,鼻子和嘴也很像哥哥,尤其还有眼睛…距离近了后才发觉睫毛更长更浓密。

我跟他对视许久,暗暗把他跟哥哥小时候对比,最后只觉得又加重了几分对哥哥的思念。

还没到我大腿高度的豆丁身形此时突然猛冲上来,两只小胖手一环、一把抱住我的小腿,奶声奶气地喊道:“妈妈复活啦!”

我顿时语塞,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犹豫再三,我心情再复杂也克制住,蹲下来面朝他,扯出一个不那么怪异的笑容。

“我不是你妈妈。”面前稚嫩的脸蛋上复现疑惑的表情,我尽可能用最温和的语气说话,“我…应该是你的舅舅。”

“舅舅?”他重复一遍又歪头看我,“那就是…妈妈的兄弟吗?”

不愧是哥哥的小朋友。真的很聪明。“嗯,我是你妈妈的弟弟。”我点点头,又轻声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万知有!今年三岁啦!”

我挂着浅笑的脸一僵。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就像“万”和“20-55-13方”只有一点之差读音和寓意便完全变了,一句用来形容美好邂逅的词句冠在无辜孩子的名上,让这段孽缘显得更加讽刺。

我深呼吸一口气,抬手拉住万知有的小手:“小知有,你妈妈”

“悠悠,过来。”万槿洲立即走上前将我的话头打断,他也蹲下来,万知有毫不犹豫地转投向他的怀抱。

我心中一沉。是了,比起仅有容貌上跟自己亲生母亲相像的所谓“舅舅”,朝夕相处将他带在身边的叔父更会让孩童愿意依赖,就连昵称都彰显着他们极其亲密的关系。

他被万槿洲圈在怀里,脸都没再露出来一点能让我看见。我再没跟万知有说上话便有保姆一类的人将他迅速抱走。

万槿洲又转过来看我,做出一副担忧的模样:“就算小炀不在乎生了病后就不记得自己了,也要顾及一下孩子吧?”

“秋彧怎么不知道自己生病了?”我冷笑。

他装作没听见我说的那话,又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想跟我一起去看看奖励吗?”

“自己会走。”我躲开了他伸过来的邀请的手。

房间灯光打开亮起,在看清里面都是些什么的一瞬间,我脚步一停,呼吸都骤停了几秒。

“喜欢么,小炀?”万槿洲嘴角挂笑,拿起一串球形相连的橡胶玩意,看样子是拉珠,被他握在手里晃悠两下。

“……这就是你说的奖励?”我差点气得笑出声。

“对呀。”

他理直气壮的语气更是让我气不打一处来,如果手边有什么能砸死人的东西,我一定毫不犹豫就扔过去。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毫无疑问就是万槿洲疯了。我退后两步,靠着门框想离开。

一屋子的情趣玩具,能让孤陋寡闻的我叫出名字的有不少,叫不出名的更是一大堆。

就像早就预料到我想逃跑的动作,万槿洲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我,往他那边一带。

啧。被迫转身对上他笑意盎然的表情时,我真想一拳打过去。但接下来会不会让恼羞成怒的万槿洲压制住、用这里面的玩意儿折磨我的可能性也要考虑,我目前只能先选择远离这是非之地。

噢,万槿洲应该不至于恼羞成怒,但不排除他会笑眯眯地把刀子捅进我胸脯。

把胡思乱想撇到一旁,他抬手指了指角落,声音落进我耳朵里:“特地又重新为小炀收拾出来的呢。小炀自己坐上去,还是我把小炀抱上去?”

我望过去,脸色一变。

“我怎么可能…!放开!”

万槿洲压制住我挣扎的胳膊,带着我往角落拉。眼看离木马越来越近,固定在顶部、直立起来的假阴茎上的凸起看清楚后变得更吓人,那尺寸也是,目测出大概的直径和长度我再不敢细想。

但无论我再怎么尝试挣脱甩开他,却也依旧无济于事。万槿洲开口就像恶魔低语那样。

“小炀逃避的话,是会有惩罚的。”

这家伙一天到晚就知道把奖励惩罚挂嘴边!真把自己当老师了吗!…等等,他是不是之前提到过

按理说,我跟万槿洲的力气差距不应该这么悬殊,但慌乱中扯高袖口露出的小半截胳膊上红痕极其显眼,我才意识到自己被玩弄折磨得耗尽力气,一次次失去反抗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