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取向问题许晔确实有些过度的敏感,然而被人这样当众揭穿,实在让他难堪。然而他并不想第一次来这儿就给自己惹麻烦,所以阴沉着一张脸,将恼怒硬压下去说:“打扰各位不好意思,失陪了。”

“胆怯,逃跑,然后躲在某个角落里幻想着能遇见一个改变你的人出现。”男人漆黑的眼瞳仿佛将他完全看透,淡笑里有一丝嘲讽的意味,“你想要得到一个让你满意的DOM,那么你觉得,自己能不能做一个让对方满意的SUB?”

许晔将拳捏的紧紧的,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愤怒地抬眼直视那人:“我当然能。”

戴着面具的男人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站了起来。许晔一米七八的个子,对方则超过了一米八五。两人相对时压迫感陡增,许晔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紧张得像是蚂蚁在每一寸肌肤上边爬边啃,让他恨不得金蝉脱壳马上跑掉。

“你的名字?”一段沉默之后,男人开口。

许晔望着他,心中兀自犹豫。一旁的Marvin倒是笑了:“我劝你不要放弃这种机会,他问别人名字的时候并不多。”

“不想告诉我,是吗?”面具后的眸子黑的仿佛深沉夜色。

“许晔。”他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你再犹豫一会儿,我的耐心就用完了。”男人将手插在裤袋里,转身走出几步,顿了顿说:“跟我来。”

许晔选择了跟从,随着他来到电梯前。“我没有使用权限。”他记得兔子和他说过。

男人看他一眼,将手中纯黑色的电子卡扫了一下,电梯门开了。

他们抵达了四楼。那是兔子没有带他去过的区域,甚至连提都没提。许晔有些好奇地看着长长走廊两侧那些整齐排布的门。房间不算多,门上都没有号牌,只有一些花式英文字母标识。他看见了M,还有K。

男人在铭刻着金色Y字的门前停住,然后刷卡打开了它。

第一眼看过去,许晔觉得这不过是一个稍大一些的五星级饭店套房,就像他住过的那一堆饭店套房一样无趣。而当灯被全部点亮的时候,他彻底怔住了。

房间最里面,有一大块被落地玻璃隔挡出来的空间。木制架子上放置着各种各样的刑具和情趣用品。顶上垂着铁链和镣铐,角落里安放着行刑架和按摩台。地上则是厚实的白色羊绒地毯。这是个功能齐全的调教室。

面具男率先走了进去,调节灯光聚拢在场地的中间,语气平缓地开口:“过来。”

许晔久久未动。这些东西让他想要逃跑,却又在心底点燃了一把欲望的火。那些皮鞭落在身上的感觉,那些疼痛得让人煎熬的感觉……像是一种充满刺激的诱惑。他无法分辨到底是害怕多一些还是渴望多一些,停留在原地苦苦挣扎。

男人并没有催促,只安静地看着他。

最终许晔还是走了过去,站到了灯光之下,问:“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显然,他是在寻求一份安全感。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器具,陌生的男人,都让他感觉到危险,但他又无法说服自己远离这种危险,所以他想要知道一些有用的资讯。

可惜对方并没有正面回答。

“如果等会儿我拒绝你,你无须知道我的名字。如果我接受你,我会让你用比名字更合适的称呼来叫我。”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这是我的私人区域,没有我的许可任何人都不能进来。这里没有摄像头,不会被任何人窥视,你是安全的。接下来,我要求你向我展示你作为SUB的品质。我会给出三个命令,然后根据你的服从程度来决定我的取舍。”他抱臂靠在墙上,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的人,发出了第一个命令,“首先,把衣服脱掉,全部。”

许晔与他对视片刻,低头动手。先是薄西装,再是衬衫,然后是长裤,一件一件的落在地上,袒露出他的身体。这整个过程,男人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他。许晔觉得自己身上逐渐热了起来,或许是因为那道视线,又或许是因为头顶的灯光。到内裤的时候,他动作顿了顿,又抬头去看那人,碰上他无可捉摸的目光,脸上一红,索性一口气将自己扒光。

男人抬手看表,说:“很差的成绩。”

许晔耳根泛红,脊背绷得死紧。他第一次被人用这样的方式命令,从前他玩的那些SM游戏并没有这种被奴役的成分,只是单纯肉体上的鞭挞。

“跪下,把手背到身后去。”缓慢而平淡的语气,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听到这个命令的时候许晔懵了一下,动了动唇却又什么都没说,最终垂眸掩住眼里抗拒的情绪,浑身僵硬地慢慢低下身子。膝盖触到地毯的刹那,他低着头咬住了下唇。

男人唇边牵起一丝笑意,从抽屉里取了一副深棕色的羊皮手套戴上,然后用皮制手铐将许晔的手缚在身后。抽出一支盛装舞步马鞭挑起他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问:“觉得屈辱?”

此刻的许晔眼里除了不甘和愤怒,还有些无助和恐慌,像只气鼓鼓的河豚般强作镇定。

“如果你用这样的态度来对待这种关系,任何一个DOM都不能让你满意。你并不心甘情愿成为一个SUB,所以你无法体会到SUB的快乐。”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这样的关系其实很像是一种角色扮演,又或者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为一种双人游戏。我和你在人格上是对等的,但在这里,进入角色之后,我是支配者,你对我臣服。我给予你命令,处理和使用你的身体,并在其中获得快乐。你在我的支配下,在绝对的服从中获得快乐。在这个过程里,双方都应该是愉悦的,而不只是一方的凌虐和一方的屈辱。如果你不愿意,我没有理由强求你做任何事,同样这个游戏便不需要开始。明白吗?”

许晔眼里涌起一阵迷惘:“我不确定我要的是不是这个……我只是……”

“你不确定什么?不确定自己是不是SUB?”男人手中的马鞭前端从他的下巴沿喉结缓缓而下,在他的身体上画出一条不留痕迹的线条。然后不轻不重地划过他的前胸,在他的胸口停住,硬皮质的鞭拍在乳首上缓慢的摩擦。许晔一颤,身体向后偏了偏。突然的,另一侧的乳首被快速而精准地击打了一下。这一下并不很重,痛感消散时两颗蓓蕾不觉都已挺立了起来,在白皙的身体上显得十分诱人。

仿佛投入了催化剂一般,心跳开始加快,身体敏感被唤醒,这变化让许晔猝不及防。

“作为臣服者,你无权拒绝。”男人的声音宛如大提琴温雅,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他绕过许晔,消失在他的视线里。鞭子的落点到了身后,从后颈到腰际,盘桓着继续向下。“在这儿,我是主宰。你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属于我。抵抗或躲避,我都会给予你惩罚,惩罚的力度会依次加重。”

许晔看不见他的下一步动作,只能用全身感知着他的动向。

忽轻忽重的碰触,在他的肌肤上留下无法预测的轨迹和粗糙的质感,像是抚摸,又像挑逗。

时间仿佛慢了下来。

呼吸逐渐粗重,许晔不知不觉挺直了上身,当鞭拍从腰线下移至尾椎,并毫不犹豫地沿着臀缝深入的时候,他的身体本能地前倾着躲避。接着,屁股上就挨了一鞭子,力道比第一次大了许多,在臀瓣上留下一道清晰可辨的红痕。许晔痛哼一声,无措地颤了颤,双腿间那被触感间接唤醒的小兄弟彻底挺立了起来。

男人的声音沉了下来:“不想屁股开花就别乱动。”

现在,许晔确定这人和他之前遇到过的那些床伴都不同。在技巧上,这位面具男足可以将骆驼甩出无数条街。

急促的喘息让蒸腾起来的渴望愈演愈烈,一切似乎都开始脱离原来的轨道。

许晔被欲望洗劫的脑袋里一片混沌,浑身燥热地颤抖着,任那支马鞭侵入自己脆弱的区域。他甚至主动的稍稍分开了自己的腿,听凭它在大腿内侧逡巡。颤栗一波接着一波袭来,激灵窜上大脑,将一层又一层的感觉叠加起来,无限逼近崩溃的边缘。

“第三个命令。在我允许之前,不许射。”男人在他面前站定,用鞭拍一寸一寸地摩擦着他的性器,从顶端到根部,忽轻忽重,时而粗暴时而轻柔。

“唔……”许晔终于忍不住呻吟出声,眼里泛起了雾气,连焦距都模糊了。

然而,当一切到达那个将至未至的界点时,男人的动作却停了,只是用鞭拍抵住那根秀气性器的尖端。

许晔已经无法思考,手被缚在身后,身体难耐地轻颤着,脚指蜷了起来,全身绷紧着想要得到最后的释放。雾气弥漫的眼里都是迷茫和渴求。

每一秒都是煎熬。

当鞭子轻巧地迅速在他的玉茎侧拍而下的同时,他终于得到了许可。

“现在你可以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