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狮子先生笑意吟吟地看着他，“我并没有让你脱光的打算，不过我相信如果我这么要求，你也会服从，对吗？”

“……是的，先生。”许晔站在圆形场地的中间，全身只剩一条深青色的平角内裤。俱乐部的空调温度并不算高，肌肤赤裸的感觉有点凉。而那些落在他身上的视线，让他的脸上无可抑制地渐渐浮现一层淡红。

“第二个命令。”Marvin拍了拍腿，“过来跪下。”

许晔暗自松了一口气。这算是对ＳＵＢ的常规要求，比起那些稀奇古怪的命令要简单得多。

Marvin用双腿大敞的姿势坐着，配合他的身高和体型显得很英武。许晔犹豫了一下，跪在他的两腿之间，仰头望着他。

他在等最后一个命令。

Marvin眯着眼问：“你的前任主人没教过你，当他这么坐着的时候需要你做什么吗？”

许晔愣了愣，视线再度向着侧边飞快转了一圈，回答：“没有，先生。”

只听噗哧一声，坐在一旁围观的Jerry笑出声来。他便是上次说许晔“很清秀”的漂亮男人。“啊不好意思，他迷茫的眼神太可爱了，我没忍住……”Jerry摆摆手，“这么单纯的一张脸你怎么下得去手，狮子，别太坏了。”

“亵渎天使是每个恶魔的心愿。”Marvin俯身下来，高大的身影几乎完全遮住了许晔头顶的光。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几乎赤裸的男人说：“既然他没教过你，我只好帮你加快一下基础课程的进度。”说着，用一只手托起许晔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一字一字地说，“通常主人这样坐着的时候，是在要求他的奴隶以他喜欢的方式为他服务，比方说，用这里。”他捏住许晔的下颔，微微用力，强迫他张开嘴。

许晔浑身一僵，惊惶地瞪大了眼睛。Marvin松开了手，靠在沙发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这就是第三个命令，用你的嘴取悦我。”

许晔主动要求成为Marvin的ＳＵＢ，他做了可能会遇到困难的心理准备。但他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命令。对于很多ＳＵＢ来说，为ＤＯＭ口交是很平常的事。可是他从未做过，更何况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做。

他紧紧地捏着拳，指甲陷进掌心，生疼。这一刻他心里翻涌上来的情绪里，更多的不是后悔，而是失望。对自己的失望。对一直忍不住看向楚煜的自己，对无法控制地去想着楚煜的自己，对一直在意着楚煜的自己的巨大失望。

许晔的视线从Marvin的脸上下移，直到腿间。刘海遮住了眼睛，赤裸的上半身在呼吸间有细微的颤动。时间仿佛停滞了下来，密闭的空间里安静无声。尽管刚才Jerry以玩笑的口吻劝了一句，但这是他和Marvin之间的事情，旁人没有资格用任何方式插手。所有人都在静观着许晔的反应。

静默良久，他终于动了。他抬起手伸到面前那条牛皮皮带上，生硬地解开，接着是扣子，然后拉下了深蓝色牛仔裤的拉链。他因为紧张而僵硬的手指擦碰到男人内裤包裹中的温热，缩了回去。

“先生……”许晔的声音很轻，他抬起头，眼里一片恳求，“可不可以换个地方？”

“理由？”Marvin问。

“人太多……我做不了。”

“观众太多了吗？”Marvin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那么，你想让谁离开？”

许晔一怔，眸子往侧边偏了偏，低头吞吞吐吐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从来没做过这个，所以……”

“啊，第一次。”Marvin笑了，“只可惜我不是个怜香惜玉的男人，也没有时间等你慢慢考虑。”他伸手扣住许晔的后颈，往前一勾，将他径直按在自己胯间。

许晔吃了一惊，双手在慌乱中抵住他的大腿。

“在我耐心耗尽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Marvin深棕色的眸子里闪着幽暗的光，“不许再耍小聪明，不许再讨价还价。”

许晔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欲望，片刻，有些绝望地阖上了眼睛，说：“我做不了。”

Marvin唇边有一丝早已了然的笑，起身整理好衣装，淡淡开口：“所以，你不符合我的要求，我拒绝成为你的ＤＯＭ。”他顿了顿，“许晔，我不是你用来忘掉谁的替代品。如果你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寻找ＤＯＭ的，我劝你不要继续了。”说完，他撩起帘幕，带着奴隶离开了。

ＴＯＭ和Jerry对看一眼，也起身走了。法老在画眉面前停步道：“你，跟我出来。”画眉一怔，看了看身边坐着没动的楚煜，发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许晔身上，一颗心登时沉了下去，沉默着起身跟法老离开。

被幕帘阻隔的小区域里，只剩下两个人。

许晔咬牙起身，一件一件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要离开的时候，一直安静的那人开了口，声音清冷：“站住。”

许晔去掀幕帘的手顿了顿，面无表情地回身道：“二少是在叫我？”

“过来。”

这种命令似的口吻让许晔有些恼火，他冷冷地望着男人，并没有动。

楚煜起身，缓步走到他面前，用那双如水墨勾勒的眸子淡淡地看着他。许晔与他对视片刻，抿了抿唇，低头移开了视线。

似乎每一次的目光相撞，都是以自己的失败告终的。许晔在心里苦笑了一下，想要绕开他，却被抓住了手腕，根本挣脱不开。“放开我！”许晔心里更加憋闷，几乎是吼出了这三个字。

男人并没有松手，反而加重了力道，径直将他压倒在了沙发上，面具后的眼睛里有着几分戏谑，悠悠地问：“换主人的游戏好玩吗？”

这种完全被压制的姿势让许晔恼羞成怒。他咬牙猛地用力想要挣开，却被对方更有力地箝制住。

“看来你是不打算听话了。”楚煜将许晔的两手拉上头顶用右手制住，左手翻开身侧的一块沙发软包靠背。许晔惊讶地发现那居然是个隐形置物柜，内嵌的木制隔板上放着许多道具，包括软鞭、润滑液、口塞和其他一些小玩意儿。楚煜拿了一副内圈贴了软皮的金属手铐出来，俐落地将许晔的手腕铐住，然后把手铐中间连着的铁链扣在了沙发侧边突起的金属环上。

许晔曾注意到那些金属环，觉得用来做装饰的话显得突兀，现在终于明白这是用来做什么的了。他挣扎扭动却毫无效果。那根看起来很细的铁链结实得很，完全限制住了他的胳膊。“你凭什么把我铐在这儿？”他怒气冲冲地看着男人，“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已经结束了。你又不是我的ＤＯＭ……”

“嗯，我不是。”楚煜的表情很淡，“所以接下来，我会用别的身份来和你相处，正如你所希望的那样。”

男人说话时的清冷让许晔觉得莫名心慌。当修长手指解开他刚刚穿上的衬衫扣子时，许晔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问：“你要干什么？”

居高临下的墨色的眸子里有一丝嘲讽的笑意，楚煜的唇角勾了勾，说：“这儿能让我干的，好像只有你。”

“……你疯了？！”随着衬衫扣子被一颗颗的解开，许晔觉得浑身的血都凝固了，他的声音有些抖：“你不能……不能这样……”

“哦？”楚煜停了下来，仿佛真的在征询意见一般，问：“为什么？”

许晔急切道：“因为我不愿意！”

男人垂眸一笑，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事：“你的意愿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最后一颗扣子被解开，衬衫向两边大敞着，白皙的身体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里。皮肤感觉到的微凉让许晔颤了一下，他惊惶地开口：“你不能强迫我……”

楚煜悠然地看着他：“我当然可以。会员守则里写得很清楚，未经允许闯入专属区域的低阶会员可以任由该区域所有者处置。这是我的地盘，无论我对你做什么，都是合理的。”他将手移到许晔的腰带处，轻巧地解开了它。手被手铐扣住无法移动，只好拼命将身体向上缩，却被男人牢牢按住了腰，力道大得腰间发疼。

与之前完全不同，当这个男人将那些温柔的羽翼收了起来，周身围绕着的是带着戾气的冰冷，强大到让人心生恐惧。

这不是个玩笑，他是真的要强上了自己。

感知到这一点时许晔全然乱了心神，急切辩驳：“我不是闯进来的……是Marvin带我进来的……”

听到他说出Marvin的名字，楚煜眼里的冷芒更盛，一字一句地说：“无论是谁，只要我不认可，你的理由就不会成立。这里的一切受我支配，包括你。”无情的句子，冰冷的口气。说话的同时他拉下了许晔牛仔裤上的拉链，故意放慢了动作，好像在撕一件包装精美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