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见还是摇头,“江大哥你伤心我也不能给你。”
江元风愕然地笑了,行吧,一个赛一个难搞定。
“江元风,你何时连别人送的阿见的生辰贺礼都要抢了?”祈乐知推开门走了出来。
江元风在心里无语地笑了,他无奈地抬眸,忽然间怔住了,余下的话像是卡在了喉咙中。
祈乐知的衣裳一向都是短打居多,今日她竟然换上了淡青色的衣裳和同色的襦裙,往日里扎起来的马尾也被她放下来,黑发如瀑散落在肩后,碧色的簪子斜/插在发髻中。
那似远山秋水的眉眼也被衬得温柔了,清丽的好颜色像极了池中青莲,卓尔不群,只需一眼,再也无法忘却。
“祈姐姐,你今天真好看!”井见笑着跑过去。
祈乐知也笑了,“往日不好看吗?”
井见笑道:“是不一样的好看,我还是更喜欢今日
的祈姐姐,江大哥,你说呢?”
江元风不自然地转过头去咳嗽道:“都好看啊。”
祈乐知笑着挽住井见,“看来,我是需要多穿穿这样的衣裳襦裙了,走吧,去赴宴。”
江元风也起身跟上,眼眸里倒映的都是她的背影。
斯人若此,谁敢撷取?
他忽然释怀地笑了,往前面追去。
钱无忧家是顺石县最有钱的富商,定的酒楼也是顺石县最好的酒楼,他们一到,便有人给他们引路上去二楼了。
祈乐知到了发现二楼空无一人,问了那小二,原来竟然是钱无忧花钱包场了,还真是大手笔。
她转过屏风,一眼看到了坐在桌前的钱无忧,他的旁边还有个和他很相似的中年胖胖富商。
一看就是亲父子无疑了。
“哎,几位请坐,请坐。听说书院来了新的教谕,我就一直想给几位接风洗尘,可我那点生意实在走不开,今天得了空便让犬子请来了几位。”钱余笑着起身向他们拱手道。
荀庆之笑道:“钱老爷不用客气了,你也坐。”
钱余取来酒壶又给几人一一斟上酒。
祈乐知接过酒杯,起身道了声谢,“钱老爷,我们几个晚辈自己来就行,您这样盛情,我们几个晚辈都要不敢用饭了。”
钱余笑笑,坐了下来,“犬子愚钝......”
“爹!这么多人呢!合适吗?”钱无忧急忙道。
钱余横了他一眼,“多嘴。几位见笑了,见笑了。”
“钱老爷,钱无忧那是大智若愚,荀山主和祈教谕那都是赞不绝口。”江元风吃了口菜笑道。
钱余听得眉开眼笑,“少侠真是会说宽慰话,你和祈教谕,一个少年俊逸,一个清丽不俗,真是万分登对啊”
“啊?”
“这!”
第68章 第68章不要乱作媒人
两人的反应,让酒桌上的氛围一下子微妙起来。
江元风偷瞄了眼祈乐知,见她一言未发,旋即喝了口酒笑着道:“钱老爷,祈教谕和我还有阿见他们都是朋友,来,我敬您一杯酒,在书院我们要多看顾钱无忧,但出了书院,您人脉通达,日后在顺石县城还要您多关照。”
三言两语间化解了钱老爷的尴尬,他也释然地笑着举杯道:“好说,好说,江少侠和你的朋友,有任何的事情,都可以来晋安商行找我,别的不说,麻烦肯定是少了很多!”
江元风笑笑坐下来,伸筷子夹了口菜,还没咽下去,钱老爷又和他聊起来,语出惊人。
“那江少侠可有中意的女子?我苗疆姑娘也是花容月貌,就说我婆娘那家里头就有个待字闺中的侄女,那是......”钱老爷滔滔不绝尽力展现自己的热情。
祈乐知微低着头,狠狠地戳中碗中可怜的鱼肉塞到嘴里,又捏住酒杯,仰头往嘴里灌下去。一连几杯下去,她忽然有些头晕了起来,再看钱老爷嘴巴一张一合,没来由的很烦。
“他不会娶的!”她带着醉意重重放下酒杯。
还在竭力和江元风热络聊着侄女的钱老爷,忽然间住了嘴,疑惑地看向祈乐知,讪笑道:“这又是为何呢?”
江元风也似笑非笑地等着她的下文。
祈乐知被露台那里的凉风吹得清醒了几分,不禁懊恼起来漠然道:“他是我带来的人,事情没有结束前,哪能沉溺儿女情长,钱老爷,你未免太心急了吧。”
江元风眼里的期待光彩一下子黯淡下去,他笑了起来道:“是啊,钱老爷,我算是祈教谕手底下的人,上面的人没发话,我也不好就在这里成家立业,只能多谢好意了。”
钱老爷笑笑喝下酒道:“祈教谕真是严于律己也严于律他,不急不急,往后江少侠要是喜欢哪家姑娘,我替你说媒!”
“钱老爷,听无忧说你酒量极好,我也是个爱酒之人,来,今日便来个一醉方休,把这楼中的千云春都喝个尽兴!”荀庆之不着声色地插话进来笑着道。
钱老爷终于把重点放在了荀庆之身上,他笑着端起酒杯道:“既然荀山主有意,那钱某也就奉陪到底,千云春管够!”
江元风暗自松了口气,还想找祈乐知聊两句,一转眼,已经没看到了人,一起身,左边的秦陌也喝多了滚落下桌去。
露台那里放了好些藤椅,她随意地挑了一把椅子坐下来,抬头一望,苍穹之上,明月晃晃,照得露台清晰可见。
“我说跑到哪里去了,原来在这里醒酒,刚好也把秦陌拖过来,你们两个是真不知道这苗疆美酒的烈性,是不是难受了?阿见去熬解酒汤了,你用手按......”江元风说着就要上手。
“把你的手拿开,我自己会。”祈乐知狠狠地打落他的手,自顾地胡乱按压起来。
江元风半弯着腰笑着放缓了语气耐心道:“祈教谕,我不是没答应钱老爷嘛,你放心,离开贵州前,我绝不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一心跟着你大展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