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江元风的过程中,她蹲下来用力地扯开用剑汉子的衣襟,看到和其余三人位置一样的刺青后,她死死地攥紧了拳。
“走吧。”江元风背着金婆婆出来催促道。
祈乐知点了点头,提着剑迅速地出了门。
门口的大黄狗还在啃着肉骨头,看到他们出来亲昵地蹭过去,还没亲热两秒,忽然脸色大变地朝着相反方向大叫起来。
祈乐知心知不妙,赶紧和江元风穿过狭窄的两墙间隙,跑到另一条巷口,成功地带着大黄回到了十字街头口,走到人流混杂的地方,两人都舒了口气。
在闹市中,那些人纵然胆子再大,他们也不敢肆意妄为,他们算是安全了。
“接下来我带着金婆婆先回去交给三婶照顾,然后我们是不是要去一趟刑部大牢了?”江元风笑着道。
祈乐知也笑了,“你脑子转得蛮快啊。”
江元风还想笑着说两句,背上的金婆婆也醒了。
“大牢......我的儿......他没杀人啊,他是个好孩子,怎么要砍头了?”金婆婆痛苦地哽咽地道。
江元风背着她往前走,“金婆婆你放心有我在,草上飞绝对没有事,你安心在我家待着,等我带草上飞回来。”
金婆婆很信任江元风,听到他笃定的回答,悲恸的情绪慢慢地消散,安心地由他背着往平乐坊走去。
两刻钟后,两人顺利的回到了平乐坊。
在江元风的家门口看到了等候多时的叶小灿。
叶小灿揉了揉手腕,“你们总算是回来了,你让井姑娘把我叫我来这里,做什么?”
祈乐知看了眼金婆婆,“替我守着她。”
叶小灿气笑了,“祈乐知,你让我特意跑到这里就是守着个老婆子?我的鞭子只会杀人,不会守人。”
祈乐知笑道:“就是知道你叶小灿会杀人,这才让阿见把你喊过来,这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我还有要紧的事,她们的性命都交给你了,多谢了。”
叶小灿抱着手臂看了眼后面的二老一小,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倚着柱子站着一言不发。
“祈姐姐,你们又要走啊?”阿月小心地看了眼叶小灿追了出来牵住了她的衣角。
祈乐知笑了声,“阿月,她面冷心热不是坏人,我和你元哥哥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你好好的在家待着。”
“放心好了,她不会拿鞭子抽你的。”江元风笑道。
旁边的叶小灿白眼再次翻起,不耐烦地转过身去,“你们最好快点回来,我的耐心有限。”
“知道了,走了。”祈乐知笑着挥手作别。
酉时一过,夜幕缓缓降落下来,准备轮换值班的皂役百无聊赖的等着下一轮的人过来。
凉风刮过困倦的左侧皂吏的眉头,惊得他一下来精神了,下意识地准备拔刀,抬眼看周围寂然一片,他揉了揉眼紧绷的神经再次放松下来,懒散地往后依靠着。
幽暗的大牢深处,折腾了一天的犯人也都各自蜷缩睡了过去,看守的皂吏三五喝着烈酒,时不时地往牢狱的方向瞥上一眼。
草上飞背对着牢门坐着,手指缠着枯草一圈又一圈,浑然不觉牢门口站了人,直到铁锁落下,方才警觉地回了头。
“你是谁?”
“杀你的人。”
刀光明晃晃,照着他的头颅斩下。
第37章 第37章背后有人就是好使
刀光斩下的瞬时,草上飞骤然抓起地上的长刀,狠狠地劈向凛然的刀锋,两相碰撞间,火星子四溅,刀光映出草上飞额前碎发下的冷漠眼眸。
前来灭口的刀客大惊失色,稍稍失神,眼前一花,“草上飞”手里的刀风已经卷若风雪袭来,他逐渐不敌身前鲜血淋漓,寻得间隙急忙往门口逃去,右腿要跨出霎时,人影瞬息而至一脚踹中了他的胸膛,踢的他跌飞出去砸在墙上,猛地喷出一口血来。
“还想跑过我的流风回雪,要不是老秦要留活口,鳖孙,你有九条命也不够老秦砍。”江元风单手叉腰,挑眉笑道。
秦陌一直死死地盯着刀客,看到他爬起来脸色突变,想也没想出手如风折了他的下颌,迫使他呕吐出了嘴里藏着的毒药。
“别急着去阎王殿投胎啊,等小爷从你嘴里问明白了事情,亲自送你去黄泉路。”江元风看了眼地上的毒药嗤笑道。
明晃晃的火把把牢狱照得恍若白昼,围住牢房的狱卒纷纷让开一条路,让匆匆忙忙赶来的丁常挤了进来,他来得急,乌纱帽都没来得及扶正,躞带还斜斜地挂在腰上。
“这,这怎么回事?草上飞呢?他又是谁?祈乐知,你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丁常满脑子的雾水抓住倚在牢门旁的祈乐知追问个不停。
祈乐知抱着剑走近一些道:“草上飞在隔壁的牢房,至于他,是前来灭口草上飞的死士刺客,要不是我们提前布局,现在你看到的就是草上飞的尸体了。”
丁常捋了捋事情的始末,脑子还没完全转过来,祈乐知已经要带着草上飞和刺客,一起离开刑部大牢了。
“祈司主你把我刑部大牢当作了什么地方?为何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安排!万一出了岔子,本官如何向上面交代!”丁常顾不得许多,带着狱卒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祈乐知抱着剑淡然道:“事出突然,实在是来不及和丁大人商量,不过,接下来的事情也不劳丁大人费心了,一切由我暗行司十三司接管,有任何问题,我一力承担。”
丁常压着怒火道:“严里是我刑部发文抓捕的重犯,岂能由你说带走就带走!祈乐知,我念在齐尚书的面子上对你一再容忍,你不要太过分了!”
祈乐知忽地笑了声眼里带着轻蔑,“刑部的重犯,竟然还能任由刺客来去自如。今夜要不是秦陌,现在牢房里躺着的就是一具尸体了!刑部大牢既然护不住人,那就交给我暗行司!”
“祈乐知!你敢!你口口声声暗行司!你一个小小的的司主,还真以为你的银鱼令能为所欲为?我告诉你,严里你休想从大牢带出去,来人,拿下”丁常怒吼道。
“银鱼令带不走人,那么,银蛟令呢?”温柔而坚定的声音自幽暗深处飘出,轻盈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井见举着手里的银蛟令走到拔刀的狱卒跟前,掷地有声道:“孟先生已经知晓了事情始末,特意让我带着银蛟令带走草上飞,刑部众人若有阻拦,祈司主可便宜行事!”
江元风见状笑了起来,“丁大人,老秦可是江湖上的春竞榜榜首,要真的打起来,你这些狱卒都不够老秦塞牙缝的啊,怎么样?要不要试试啊?”
沉默的秦陌像是印证他的话,右手慢慢地推开了刀鞘,冷漠的气场让狱卒们都怯了场,纷纷后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