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江元风走鸡斗狗的,每天游手好闲,被我拘束了一年,难道不想自由?我还扣你俸禄来着,说起来,我可真坏啊。”祈乐知抱剑站定似笑非笑地看向江元风。
江元风笑了道:“没办法啊,我现在还真不想走鸡斗狗了,祈司主,说起俸禄,能补给我吗?毕竟我想呆一辈子啊。”
祈乐知往前走去,眼里掠过一丝笑意,“一辈子?说的真好听,至于俸禄,再看吧。”
“我要养着阿月啊。”江元风不死心笑道。
祈乐知斜了他一眼道:“扣你的俸禄我会给阿月,怎么?还有话说?给了你,说不准就走鸡斗狗赌输了。”
江元风摩挲着下巴笑了笑道:“祈司主我金盆洗手很多年了,再说了论赌谁能赢过我啊......”
他说笑着忽然住了嘴,眉头上挑,看向来人。
“我是替少主来看看二位去了哪里,实在无意叨扰二位。不过你这婆娘管自家汉子钱袋子的样子,倒有几分我们苗族姑娘的蛮横。”楼纤碧环抱手臂笑意盈盈地说道。
祈乐知耳根一下烧红了,还没来得及找楼纤碧说清楚,她人已经扭着腰肢晃进去了碧西楼。
“我们也进去吧。”江元风尴尬笑着率先跑了进去。
祈乐知平复了心情也提着剑跟了上去。
下回扣俸禄这种事一定要说明白了!
碧西楼很大,他们跟着带路的苗族汉子七拐八拐的去到了一间大堂,里面向冽已经在等了。
桌上的几道菜都是当地特色,居中放着的酸汤鱼是贵阳当地都有的一道菜,里面的红汤翻滚着,冒出的香气浓郁丰厚。
“什么?我什么时候要她去找人了!她分明是防着你们!祈姑娘,你有没有事?”向冽问道。
祈乐知看了眼埋头干饭的江元风,摇了摇头,“不管怎样,我们是汉人,在寨子里惹眼,她不放心也是正常的。”
向冽放下筷子道:“她还不放心了,我可是少主,你们是我带来的客人,她是防着我吗?可恶!傀儡蛊的事情我都没来得及查清楚,要是让我知道是他们中的谁,我一定不放过!”
“向少主,这里说话有暗线吗?”她问道。
向冽环看了一下四周道:“你放心,这里都是我阿公的心腹,绝对没有问题的!”
祈乐知点了点头道:“傀儡蛊,三位大蛊师都会,谁也说不好是哪一位下的手,要查也要暗中来。”
向冽笑了笑道:“祈姑娘,我有分寸的!现在阿公的病也好转了,我想他们也不敢兴风作浪!”
昨晚上病得那样重,都要去了的样子,竟然一夜之间就好转了?祈乐知和江元风相视一眼,彼此都是疑惑。
“苍术和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刚才亲自去见了阿公,发现阿公的脸色真的好了很多哎!一定是蛊神听到了我的祈求,让阿公的身体慢慢地好起来。”向冽兴奋地和几人聊着。
祈乐知面上不表现出来淡笑道:“那就好。”
“阿公和我说的解蛊太难懂了,要是阿公身体好了,秦陌你的蛊虫就能快一点被拔出来了。”向冽笑着看向秦陌。
秦陌沉默了点下头,继续扒拉着碗里的饭菜。
“对了,你们看到了蓝也吗,真奇怪,往常他都是会来碧西楼找我的。”向冽纳闷道。
祈乐知想了想道:“或许是替我们去查离魂蛊了。”
向冽兀自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热情地给他们夹菜。
“我等下要去找阿公学解蛊,你们要是无聊的话,就在寨子里转转,只要不去碧罗峰就行,现在阿公病情好转,就是莫和啰也不敢对你们怎样的。”向冽笑着道。
“碧罗峰是因为是三位蛊师修炼的地方吗?”她问道。
向冽摇着头道:“那里有寨子的禁地,除了阿公和三位大蛊师,谁也不许去哪里,三位大蛊师修炼的地方都是远离禁地的。”
寨子的禁地?祈乐知不免有些好奇。
“我也不知道禁地里面是怎样的,小时候跑过去一回,还没进去就被阿公逮回来,罚我一天不许吃饭呢!要不是重蜚哥哥和蓝也跪下来替我求情,我都要饿死了。”向冽说着笑了起来,眼里亮晶晶一片,余光若有若无地落在秦陌身上。
这顿饭吃的还是很好,当地的口味她也能适应,江元风更不要说,就是一顿白馒头,他也能吃的津津有味风卷云残。
向冽跑去找向饶学习解蛊手法后,这里就剩下他们了。
祈乐知来到秦陌跟前坐
下道:“是有心事?”
“指定是有了,老秦虽然是个闷葫芦,可跟着我们多少还能说笑两句。来了这里跟冻住了一样,三棍子都打不出个屁来,哎,说说呗。”江元风笑了笑揽住他的肩头。
秦陌抬起头来皱眉道:“重蜚和蓝也还有向冽是青梅竹马,他们自小一起长大的。”
江元风笑了起来,“那又怎么了?”
“他们是青梅竹马,秦陌的记忆是在遇到贵人后没有的,若是他就是历了内乱救下了向少主的重蜚,那过去的那个重蜚呢?”祈乐知很快明白过来开口道。
江元风倒吸了口冷气道:“意思是,假若向冽说的是真的。那个贵人用老秦代替了真的重蜚,还顺便抹去了他的记忆,不是,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陌沉默不语脸色极其难看。
“不管他出于何种目的,都不是好事。秦陌,你是害怕你恢复记忆后,发现自己为了救妹妹,做下了不可挽回的恶事?”祈乐知试探地问道。
秦陌没有否认,神色已经有了几分纠结痛楚。
江元风拍了拍他的肩头,“内乱后也没造成多大的损害,老寨主也是这一两年生病的,都和你没关系啊,你能做出多大的恶事来!别瞎想了,说不定你都和那档子没关系。”
祈乐知也附和道:“是啊,蛊虫隐去了你的记忆,但是否和内乱有关系,还不可知。”
“向冽很尊崇她的六伯伯冉松,要是我真的是重蜚,从中作梗害死了他呢?又或者,内乱就是我挑起的,我是柴起的一步棋呢?我......要救我的胞妹,我什么都会答应的。”秦陌蓦地抬起头来,眼里的血丝若隐若现。
他摇了摇头痛苦道:“她那样的信任在意重蜚,要是我真的是假重蜚,利用重蜚的身份博取她的信任,做下诸多恶事,她知道后会怎样的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