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乐知皱眉看了一眼,反手挽剑就要往芭蕉林追赶,身后的向冽急忙叫住了她,“不要追了!你会没命的!”
祈乐知回身过来,“什么意思?”
向冽指了指地上一滩黑水道:“那是青皿蛊,碰到人的身体就会马上腐蚀你的全身,这么多的青皿蛊,怕是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哦!知道你剑法好,但这是苗疆,巫蛊可比剑法强多了!”
祈乐知犹豫了会还是收剑入鞘,抬眼一看,竟然没有找到秦陌,听到向冽说的蛊虫,她眉头拧作一起,“秦陌呢?”
向冽恍然过来跺脚焦急道:“糟了!光顾着救你!都没有顾及蜚哥哥!哎,我去芭蕉林找人,你千万不要跟来啊!”
想到还在屋子里的两人,祈乐知急忙提剑跑了回去。
先前几人正聊着,忽然箭矢齐发,两个刀客也爬到了屋子里,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应青不会武功,祈乐知当即把人交给江元风,自己专心出剑应付。
追着那刀客出来时,江元风正带着应青往屋后跑了。
楼中桌椅倾翻,火盆也倒扣在地,火星子熏得满屋黑烟滚滚,她心里一沉,疾步往屋后找过去。
沿着泥泞的脚印,很快找到了人。
听到声响,江元风手里的短刃抬手刺来,被她避开后,抬眸刹那,狠戾的眼一下温和下来,泄气一般地顿坐在了泥水里。
“应青呢?”她问道。
江元风勉强地站起来,往后面的灌木丛拍了拍,“行了没事了,你小子先出来,别藏着躲着跟王八一样了。”
半晌没有响动,两人脸色都是一变。
掀开灌木丛,应青脸色苍白的躺在草堆上,手腕上,一只色彩鲜艳的蛊虫正贪婪地吸吮着他的鲜血。
江元风怒极,抬手就要捏碎了它。
“等一等!”向冽及时喊住。
她不由分说地推开江元风,在自己的腰上取下挂着的竹筒,小心地拧开后,一缕青烟慢慢地溢出,还在吸血的蛊虫被吸引地离开应青的手腕,缓缓地爬到竹筒里面去。
祈乐知来到应青身侧,见到他面白如纸不由问道:“向少主,他可有性命危险?”
向冽将竹筒重新挂上腰间哼道:“幸好我出手的快,要是他笨的用手去捏碎,子蛊出来,你们和他,一个都跑不了!都说了,这里是苗疆,你们中原人剑法好,是没用的。”
江元风心里一阵后怕,嫌恶地看了眼地上死去的类似蛊虫,还好他是用的匕首,否则,这会儿该和阎王喝酒了。
“江元风先把人背回去。”祈乐知冲他喊道。
江元风应了声,抬手将昏迷不醒的应青背了起来,“他被那蛊虫都不知道喝了多少血,是不是要找点补品给补补?不然,我总担心他这身板捱不住啊?”
祈乐知不置可否,转头等着向冽的回答。
向冽哼了哼道:“他失血是小,体内的千血丝是大。回去后我想办法替他拔出来,要是已经渗透到了经脉深处,那,就要回寨子里找阿公了。”
祈乐知皱眉道:“这么严重?”
向冽道:“前面你看到的青皿蛊和缠血蛊可都是极品蛊虫,一般人中了这样的蛊毒,就是天上的神仙也救不了的,还好他自己想办法封住了心脉,没有让缠血蛊渗透到心头去,嗯,看样子他还是个蛊师呢,有点小本事。”
江元风听得
心都沉了沉,应青这小子虽然平日里不靠谱,但要不是帮他们来饶容寨,也不至于沦落成这般。
祈乐知眉头拧住,“我听说苗疆的极品蛊很难培养,能这般不计后果的放蛊,向少主,你是得罪了人吗?”
很显然,他们初来乍到,和那些蛊师无冤无仇,蛊师们犯不着为了他们,使出这等极品蛊虫。
那么,就只能是冲向冽来的。
向冽秀眉微蹙不悦道:“我在寨垌很随和啊,大家都很喜欢我,连最难说话的三位大蛊伯伯,也对我和颜悦色,我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到......但他们又真的是冲我来的......”
“少主,属下看护不力,令少主身陷险境,还请少主责罚。”蓝也单膝跪下道。
向冽走上前去一把扶起了他,“好啦我不是没事嘛?你怎么动不动就下跪啊?再这样我要讨厌你啦!”
蓝也眼里柔和下来又看向祈乐知他们,“这回,要多谢你们出手救下少主,这份恩情蓝也铭记在心。”
祈乐知挥了挥手道:“谈不上相救,都是为了自保,你都回来了,秦陌呢?”
蓝也回头看了眼屋子道:“你们放心,他没事。”
一番苦斗,屋子里狼藉破败,四面漏风。
江元风把人扶上床榻后,重新生了火,又起身捡起地上散落的木板,准备把漏风的窗子补一补。
“老秦,你吓我一跳啊。”
江元风举起的锤子又放下来。
秦陌提着人扔到地上,“擒住的时候,他准备咬舌自尽,被我及时拧断了下颌,留住了一条命。”
祈乐知伸手摘掉他的面具,转头看向蓝也,“是不是你们寨垌的人?”
蓝也沉着脸走到那人跟前,抬手给了他一耳光,“说,你是谁派来的?为何要杀少主!”
那人阴恻恻地笑着,也不言语。
蓝也气极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同为蛊师,你该知道你不说实话的后果?”
那人仍旧阴恻恻地笑着,像是木偶一般,了无生气。
祈乐知察觉到异常,“他有些古怪,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