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她就说有的!

苏月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不动声色地问:“江淮东战友和他未婚妻的事,是书里直接描述的,还是江淮东口述的?”

秦芝芝:“江淮东回到部队后,把事情一五一十复述给部队领导听的,他们的婚事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江淮东强忍着伤痛,埋了战友,安顿好未婚妻,就离开了家乡,又过了几年,他和一个首长的女儿结了婚,就在他婚姻最幸福的时候,有个坏女人叫苏小梅,出来捣乱,处处针对江淮东的妻子,江淮东知道苏小梅是老乡,给了她一点钱,让她回去找个人嫁了。”

“苏小梅回去没多久,听说嫁了个对她非打即骂的男人,江淮东从妻子那儿得到消息,还派人去帮苏小梅,可派去的人还没到苏小梅家,她就被丈夫打死了,江淮东为此懊悔不已,觉得自己没能帮到她,我看了这些,觉得江淮东这人挺善良的,可你和王仁义却说他是个小人。”

苏月强压下反驳的冲动,没去争辩江淮东是不是好人,而是接着问:“后来呢?”

秦芝芝一边回忆一边说:“后来,我看到江淮东的事业一步一步往上攀升,觉得剧情没啥意思,就没再往下看了,想起看看结局怎么样,作者烂尾了。”

怕苏月不懂什么是烂尾,她补充一句,“烂尾就是不写了。”

苏月语气冰冷:“后来他做到了军长的位置,回村的时候,被一个老爷爷抹了脖子,那鲜血溅到我身上,我还想着,江淮东这么恶毒的人,血应该是黑色的,怎么会是红色的呢。”

秦芝芝闻言,吓得脸色发白,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道:“你,你……”

苏月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笑:“你想问我是谁?”

秦芝芝忙不迭点头。

“我就是江淮东的未婚妻,而我现在嫁的人,正是他战友傅深。”

秦芝芝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你们不是……”

现在王仁义被人污蔑,江淮东也已经从老家回来了。

他的战友和未婚妻应该……怎么事情发展和书里写的截然不同?

苏月神色平静,“没什么不可能的,你想想,我为什么会亲眼看着江淮东被人抹了脖子?因为我重生了,重生到江淮东给自己战友下药那天,把我们两个人的命运重新扭转过来了。”

苏月把江淮东怎么设计自己战友的事,明明白白说给秦芝芝听。

……

秦芝芝听完,心里犯起了嘀咕,怀疑自己看到的江淮东和苏月口中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怎么现实世界里的江淮东,如此阴险恶毒?

她带着几分愧疚看向苏月:“对不起,刚听到你和王仁义说他是小人,我还想帮他说话。”

上辈子,傅深和苏月实在太惨了。

一个被活活打死,一个被吓傻,不久后也丢了性命。

苏月轻轻摇头:“我想知道更多,你能告诉我,江淮东娶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吗?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上辈子我傻了之后,直到死都是傻的,重生后,只知道村里发生的事,关于江淮东在部队发生的事,一概不知,只要是跟江淮东有点关系的,我都想知道,其实苏小梅是被他妻子设计害死的,她嫁的那个人,也是江淮东妻子安排的。”

得知苏月是重生的,上辈子过得那么凄惨,坏人却逍遥自在,秦芝芝心生同情。

她认真地把自己看到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剧情,毫无保留地告诉苏月。

说到杨国华的两个儿子时,苏月的心猛地一紧。

秦芝芝:“他有两个儿子,可惜在1976年,被人忽悠着报名去大西北做知青,在那儿,他们再也没能回来,杨政委退了,离开部队,就在这时,江淮东的妻子,周芯苒跟着她爸周胜来了,后面发生的事,我刚才已经说了。”

苏月诚恳地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此前,她对江淮东在部队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现在听秦芝芝这么一说,了解了大半,这对她帮助极大。

苏月心想,她那两个干弟弟下乡,说是被人忽悠的,要说江淮东没参与其中,谁能相信?

可江淮东为什么要对杨国华的两个儿子下手?

上辈子,他和杨国华又发生过什么事?

秦芝芝笑着回应:“不用谢,能帮到你,我也挺开心的。”

她穿书本是想改变王仁义的命运,没想到还能帮到其他人。

苏月接着问:“周胜是什么职位啊?苏小梅只说是首长,其他的没说。”

秦芝芝:“是省城军区的副司令,他过来做参谋工作没多久,周芯苒就和江淮东在一起了,两人结婚后,在江淮东的事业上,周胜出了不少力。”

可不是出了不少力嘛,江淮东最后都做到军长的位置了。

秦芝芝把知道的都告诉了苏月,苏月也没忘记帮她解决身份的问题。

苏月凑到秦芝芝耳边,压低声音说:“你出去就跟王仁义说,你懂点心理学,听到一个人说谎,能根据声音分辨出他是否扭曲事实,你能分析出吕强媳妇的谎言,就是用这个方法。”

秦芝芝低头沉思片刻,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可苏月怎么会知道心理学呢?

她上辈子不是没离开过村子吗?

苏月似乎看穿了她的疑惑,“心理学是几十年后,我们村里有个大学生学的专业,他回来帮了很多有抑郁症的人,现在高考还没恢复,你说自己懂心理学,别人肯定不信,你就说在你待了半年的村里,在村里听到学到的。”

第37章 这么说来,我真的是冤枉她了

秦芝芝眉头紧蹙,“这个肯定不行,我在村里只待了半年时间,又一直神志不清,别人怎么可能相信,我能在这种浑浑噩噩的情况下,学会这些东西?这根本就行不通啊!”

苏月不慌不忙,“怎么会不行?你就说有个人,至于究竟是谁,你不用点明,那人跟你讲了些事,具体内容,你也别管,就说你当时傻愣愣地听着,听得多了,脑袋瞬间清醒过来,等清醒之后,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的父母,在滨城某个村子,然后你就跟养父母借了钱,历经长途跋涉,千里迢迢赶来找他们,来了之后,又刚好碰上吕强媳妇污蔑军人同志的事,这样一来,你所有的来历,不就能说得通了吗?”

1975年的农村,藏龙卧虎,懂一点心理学之类知识的人,倒也并非没有。

秦芝芝眼睛瞬间了,惊呼,“苏月同志,你可太厉害了!这么妙的办法你都能想到,我还一直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