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见山没听到大女儿回答,眼神黯淡下来,也明白了女儿跟女婿才是一家人,怎么会为了娘家人,有可能搭上自己的前程。

想想都不可能的事。

田见山带着希望来,却怀着满心失望离开。

快到中午了,苏月为了跟部队的军嫂们混熟,得到一些有利的信息,来这里快两个月了,基本都约着两三个军嫂一起去买菜。

这不,今天又约起来了。

她们几人走在田见山的后面,走到苏月身边的军嫂轻轻拉住苏月的手臂,眼神中带着几分八卦,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田见山,随后压低声音说道:“他就是田文秀她爸。”

苏月闻言,眼神瞬间变得冰冷,眼前这个满头白发、身形佝偻的老人,就是他扔掉傅深的。

其他军嫂见苏月两人脚步慢了下来,她们也跟着放慢脚步。

等田见山上了公交车,拉着苏月手臂的军嫂又神神秘秘地说道:“前段时间,田文秀她爸的头发还没有变得这么白的,今天怎么全白了呢。”

有个军嫂说:“你们还不知道什么原因吧?”

众人一起摇头。

“我有个亲戚是在公安局的,他说田文秀做酒卖的弟弟也进了监狱了……两个儿子一个接着一个都进去了,头发怎么能不白,愁都愁死了。”

苏月皱了皱眉,她听傅深说过,田文秀的弟弟酒卖得好好的,可现在为什么突然就出事了。

难道是傅深做了什么?

第202章 你说的那个孩子是新来的团长傅深?

午饭,苏月准备得颇为简单,一份丝瓜炒肉,一份青菜。

平安的午饭在学校解决,中午也在校园里休息。

饭后,苏月目光带着探究,轻声问傅深:“田文秀她弟弟的事,是你叫人在他酒里做了手脚的吗?”

傅深究竟打算如何对付田家,此前从未向她透露过分毫。

傅深神色淡然,“不是,他的酒本来就存在问题,我只是恰巧顺手举报一下而已。”

此前,他还曾暗自思忖,要将田见山的第二个儿子弄进局里,不知会面临多大困难。

没想到,让小张着重彻查田光后才发现,这人身上的问题,只要有人举报,便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苏月眉眼含笑,调侃道:“你这个‘顺手’可真厉害啊,我都看到田见山来部队找谢旅长了,瞧他离开时那副垂头丧气、颓废至极的模样,谢旅长应该没答应帮他的忙。”

傅深眼神笃定,“来了也无济于事,谢旅长不会答应的。”

苏月心中却没有傅深这般乐观,眉间微微蹙起。

“没答应也只是暂时的,毕竟谢旅长是田见山的女婿,是一家人。”

说着,她满脸疑惑地凝视着傅深,“不过,你这么肯定谢旅长不会答应,是不是藏着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啊?”

傅深解释道:“我在筹划找田家麻烦的时候,就把小张查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谢旅长,还明确向他表明,无论他持何种态度,我都铁了心要让田见山的儿子受到应有的惩罚。”

苏月好奇:“谢旅长怎么回应的?”

傅深:“他听后没有流露出任何反对意见,我想他应该早就清楚那两个小舅子的品行,他能坐到如今这个位置,行事必然更加谨慎小心,无奈摊上两个如此不让人省心的小舅子,他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刚好我出面解决此事,他恐怕正求之不得,双手赞同,又怎会提出异议。”

苏月松了口气,说道:“没有意见就好,田见山不是仗势欺人,欺负外公和外婆膝下无子吗?现在他两个儿子因为犯下错事被抓进去,等半夜睡不着的时候,不知道他会不会想起自己曾经造下的孽,如今要由他两个儿子来偿还。”

说着,想到傅深小时候所经历的苦难,她忍不住冷哼一声,“他们在牢里坐几年,也抵不过你小时候吃过的那些苦头。”

傅深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轻笑:“没关系,里面自会有人‘特别关照’他们的。”

要是就这么轻易地送他们进去,等刑期一到又能大摇大摆地出来,那一切都毫无意义。

他曾经忍饥挨饿,又多次徘徊在死亡边缘,他想着,他们在里面也该尝尝那种滋味。

苏月听到傅深这般说,便不再说话。

她心里明白,在监狱里所谓的“特意关照”,意味着会有诸多意外发生。

比如莫名其妙断一只手、折一只脚,甚至眼睛不小心瞎掉一只,这些都是极有可能出现的状况。

另一边,田见山离开后,田文秀满脸愁云惨雾,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谢松清见状,不得不出声提醒:“三十多年前,被你爸偷走扔掉的那个孩子回来了。”

原本满脸愁容的田文秀,听闻此言,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地看向谢松清,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你说什么?”

谢松清面无表情,又将那番话缓缓重复了一遍。

田文秀听清楚后,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幻,时而惊恐,时而慌乱。

谢松清语气冷淡,“想起来了吗?我听说孩子被偷,和你脱不了干系。”

“我也不想只听别人的片面之词,我想听你亲口跟我说说,作为见证者的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又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堂妹和二叔有什么对不起你的?明明知道你爸对二叔一家成见极深,你还要把你堂妹在医院生孩子的事告诉你爸,让他把孩子偷走。”

田文秀眼神躲闪,强装镇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心里盘算着,自己不过是跟她妈随口提了一句,后续的事情并未参与,即便调查也不会查到自己头上,只要死不承认就行。

谢松清被她的态度气得冷笑出声:“我都说得这么直白了,你还要跟我装傻充愣?田文秀同志,念在我们做了这么多年夫妻的情分上,我是真心想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你也想想,田光做酒售卖这么多年都平安无事,为什么那个孩子一回来就出事了?你就没琢磨过,他就是冲着你们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