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溪亭想伸手回抱他,却发现自己累得连一根手指都快抬不起来了。
调教室里被绑在刑架上两个小时,后来又在浴室里折腾了很久。等重新洗干净,上了床休息,陶溪亭几乎是倒头就睡了。
他不记得钟淮是什么时候睡的,睡前迷迷糊糊地记得,钟淮让他放心睡,什么都不用担心。
他现在是什么都不担心了,离开钟淮的日子里是反复的忐忑和不安,现在那些情绪都消失了,只想保存眼下的每一秒。
他往钟淮怀里蹭了蹭,闭上眼想再次睡觉,却开始觉得口渴,喉咙好干,有些痛。但钟淮睡得正好,他不忍心打扰,忍了一会儿,却觉得难得受愈来愈重,就想下床去找一口水喝,他挪开钟淮压在他身上的腿,小心地从钟淮的怀里往下遁,刚一动屁股就撕扯地疼,陶溪亭皱了皱眉,继续一点点地往下滑,等从钟淮怀里退出来,废了很大的劲,只觉得浑身发虚,更难受了。
双脚刚站在地上,他就重心不稳,猛地向后一摔,再次倒了下来,摔在了床边。
“唔”他吓得惊叫一声又赶紧捂嘴,但钟淮已经醒了。
他怀里没了人,一搂就感觉到了,伸手开灯,就看到床前趴着的人,钟淮语气不善:“你去哪?”
“我……”陶溪亭张了张口,才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声音沙哑。眼睛往对面钟淮的床头柜上一看,钟淮的水杯正放在那儿,就伸手指了指,声音几乎是气声:“想喝水……”
钟淮没听清,但看懂了,他伸手抓住他:“别乱跑,上来。”
“嗯……”陶溪亭只好又爬了上去。
钟淮伸手摸了摸杯子,自然是凉的。
他把陶溪亭按在枕头上,又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把薄被重新盖在陶溪亭身上,说:“等着。”
说完钟淮就披了件衣服,拿杯子,接水去了。
陶溪亭有点不敢动,等钟淮拿着温水和一些消炎药进来,就看到他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只剩眼睛还在转。
“药。”钟淮坐在床边,伸出左手心,“张嘴。”
陶溪亭就坐起来,张了张嘴,就着钟淮的手把药吃了,温水滑过喉咙,稍微好受了一些。
“没发烧,应该是发炎,先吃点药看看。”钟淮放下杯子,拍了拍自己的腿。
这个动作陶溪亭很熟悉,他钻出来,趴在钟淮腿上,把自己的屁股放在他腿上,给主人看。
钟淮又开了一盏灯,手指掰开臀缝,就看到有些红肿,伸手又去抽屉里拿出药膏。
给陶溪亭抹了上去,陶溪亭嗓子痛,只能嗯嗯地小声喘气。
钟淮不客气地捏了捏他的屁股,问:“疼?”
“疼……”声音有些哑。
“该。”钟淮把他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看着他的眼睛问:“还乱跑吗?”
陶溪亭连忙摇头,不了不了再也不跑了。
“嗯。”钟淮应了一声,打量着陶溪亭的表情,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自己想要的东西。
陶溪亭眼睛眨也不眨,委委屈屈地看着他,不知道钟淮想做什么。
谁料他突然往前凑了凑,手揽住陶溪亭的腰,吻上了他的唇。
闻到钟淮衣服上熟悉的洗衣液味道的一瞬间,陶溪亭闭上了眼睛,放松了嘴巴让钟淮的舌头撬进来。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坏,得寸进尺。是钟淮给予了他一切,他却还想要更多,想要钟淮把心都给他。
23.一起上班
23.
入睡之前钟淮让陶溪亭第二天不用早起去上班,给他批了个假。但是陶溪亭还是准时醒来了。
可能抱在一起确实太热,钟淮半夜翻身,背对着他睡的。他躺着愣了愣神,觉得自己还是得去上班。刚开始工作就接连翘班,对新同事的印象会不太好。
他感受了一下身上的痛感,觉得尚在忍受范围内。钟淮的药还是很管用的,不适感还在,但不至于痛到不能出门上班。
所以他还是起床了,洗澡上药、换衣服、下楼看看钟点工阿姨的早饭做得怎么样,需不需要自己做点什么。
以往陶溪亭都是做一些简单的粥和菜,他做菜也不是特别专业,都是小菜。但钟点工阿姨来了之后,早饭的丰富程度成倍增长。
今天早上阿姨做得是一些广式的早点,陶溪亭刚站在楼梯口就闻到了香味。
他下了楼,阿姨转头冲他打招呼:“早,先生要吃早饭吗?”
陶溪亭摇了摇头:“你叫我小陶就可以,钟……先生他还没醒,先不吃吧。”
“好呢。”阿姨点点头:“这边饭菜都热着,随时都能吃哦。”
“好。”陶溪亭看了看,确实没自己能插得上手的,干脆退了出去,回自己的小房间去了。
楼下的小房间不大,衣柜打开都是钟淮给他买的,正装偏多,休闲服几乎没有,几件运动装。主要是他不允许自己的助理上班穿得太寒酸,而陶溪亭在家几乎不穿衣服。
现在家里经常有外人,陶溪亭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买一两件休闲装的。天冷了,或许可以买一件卫衣。
但是……他依旧没有钱。
以前没觉得,现在才发现,人格的自由也意味着金钱和时间的自由。
他以前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自己的主人,是因为他只想做一条狗。如今他想要一点点自由,是因为他想做一个人了。
一点点有用、一点点魅力和一点点独属于自己的东西。
让钟淮有一点点喜欢他的理由就好了。
但钟淮怎么会喜欢有异心的小狗呢?这是一个死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