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了沈少爷,以后我们还想在这儿立足?这活儿我们干不了,干不了。”小混混连连摆手,不管曾梁如何叫嚷,带着自己的小弟飞快地跑走了。
他不傻,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心里门儿清。
沈家那么有钱,律师肯定都是聘请的最厉害的,被他逮到还不得送进去吃几年牢饭。
他可不想为了挣这点儿快钱就把自己送进去。
曾梁拿着那叠被退回来的钱脸色极为难看,一脚就踹上了旁边的墙,觉得不够又暴躁地多踹了几脚。
“该死!”他颓废地一拳砸在墙面上,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只是想买通几个道上的给沈祁韩一个教训而已,没想到都这么难。
他又让沈祁韩不费吹灰之力地赢了一次。
“他们不敢,我敢。”耳边忽然响起一道粗粝男声,带着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傲慢从容。
曾梁抬起头,疑惑地在来人身上扫了一眼。
破旧脏污的外套,油腻的头发和胡须,戴着残破手套的手里还抓着个安全帽。除了那双邪肆的眼睛有点特别之外,其余的看起来就是个普通工地工人。
“你是谁啊。”曾梁语气不怎么好地问。
对面的邋遢男人扯唇一笑,没有会曾梁的问题:“你刚刚说的那个人很有钱?”
“是又怎么样。”曾梁没好气地回答。
男人冷哼一声,“有钱就对了,老子现在很缺钱。”
曾梁这才正眼打量他,他并不认为一个工地工人有什么本事,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说不定真是一个为钱不要命的亡命之徒。
这种人,不正是他现在所需要的吗?
曾梁转了转眼珠,心生一计:“需要钱是吧,这个男的很有钱,你要是能绑架他,逼他用钱来赎,他能给你一辈子花不完的钱。”
听到这话,邋遢男人眼里闪过一抹极重的贪婪。
曾梁再接再厉:“我可以告诉你他每天的动线,不过,他身边的保镖可能有点麻烦。”
邋遢男人不屑地嗤了一声:“你是说镖师?不管来几个人都没用,只要遇到我,再多的人也是徒劳。”
曾梁也不说信没信,呵呵笑了一声,顺着他的话音道:“ 網 詀 : ?? ?? ?? . ?? ?? ?? ?? . ?? ?? ?? ?? ??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说着,他将手里那叠钱扔了过去:“这些,就当是我赞助你的。”
邋遢男人掂了掂那叠粉色钞票,抬起眼看着曾梁邪邪地笑了笑:“你巴不得我去绑了他是吧,把我当枪使了?”
曾梁忽然觉得男人好像能看穿他的皮肉,有那么瞬间,他感觉如芒在背。
他努力维持着镇定,“是啊,谁叫我跟他有仇呢。你如果真能做到,那可真是大快人心。”
邋遢男人从鼻子哼出一声,放过了曾梁。“现在,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曾梁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对方。
直到对方离开,他才松了一口气,蓦然发现自己已经腿软。
被一个人身上的气势压迫得恐惧和颤抖,这种感觉他还只在那个保镖身上感受到过。
“少爷,为什么要戴这个东西?”楚霸天如同大型犬被戴上了嘴套,隔着口罩瓮声瓮气地问。
“今天外面人多,车子不好停,所以我们坐地铁过去。”沈祁韩一边解释一边也给自己戴上了口罩,“地铁上空气不好,最好还是戴着口罩。”
还有一点他没说,他跟楚霸天两个人的长相太扎眼了,戴着口罩能隔绝掉一点视线。
“好了,我们走吧。”
楚霸天乖乖地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今天晚上外面果然很多人,而且放眼望去大部分都是年轻的男男女女。
楚霸天始终护在沈祁韩身边,不让别人挤到他。沈祁韩抬起眼,看着他一本正经的侧脸,心里甜甜软软的,分外踏实。
楚霸天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忽然转过头来眸光闪烁地对他道:“少爷,我们也像他们那样,牵着手吧。”
他指着一对情侣。
沈祁韩:“……”
楚霸天努力假装得义正言辞:“这样就不容易走散了。”
沈祁韩什么都没说,低着头扣住了他的手。
楚霸天眼睛一亮,嘴角难以抑制地上扬。
沈祁韩耳尖微红,没有去想他们的关系,也没有去想他人的目光和剧情,借着口罩的遮掩,假装自己和楚霸天不过是人群中最普通的一对。
楚霸天心满意足地牵了一会儿,又觉得手套有点碍事,低低地恳求道:“少爷,把手套摘了好不好,我帮你暖手。”
沈祁韩瞥了他一眼,还是没说什么,抽掉了手套,两人的手就这么毫无间隙地贴在了一起。
楚霸天眼睛愈亮。
今天少爷怎么这么好说话?
他压低身子,再度得寸进尺地试探:“少爷,我能把口罩摘下来吗,我想亲你。”